察觉到她的僵硬,头顶的笑声却越发放肆,就是不用看清,她都知道他笑的有多欢畅。
“有什么好笑的?”
故作无奈的捶了他一拳,却在收回来的时候被他给按到了头顶,随之而来的就是滚烫炙热的吻,可今晚的这个吻带了点不一样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苦涩无比。
正当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味觉出了问题的时候,就发现嘴里的苦涩味道越发加大,而且有越来越苦的趋势。
由于被他强势的压着,来不及吐出的苦涩,全数被她给咽了下去。
直到把她吻的快窒息了,他才慢慢的退了开去。
“你吃黄连了吗?这么苦?”
镜黎想翻身起床找水喝的,可却推不开压在她身上的某人。
闻言,身上的人只淡淡来了句。
“给你祛祛火。”
意识到可能有另外一层意思,镜黎直接一个蛮力把身上的人推了开,气嘟嘟的起床往桌边走去。
这不明摆了就是说她欲求不满吗?一想到这她就更气了,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的就灌了起来,直到喝了半茶壶才感觉嘴里的苦味淡下去不少。
还未等她转身,身后又传来了张起灵的好心劝慰。
“明天就要下去,今晚不能折腾你,免得你又娇气的不行。”
“谁娇气了?”
镜黎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
她总觉得这段时间他怪的不行,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哪里怪。
“我娇气行了吧?”
见人还是不过来,他只得又放软了语调,得先把人骗过来才行。
没想到他会说自己娇气,镜黎脸上的肉都抽了抽,这种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谁懂。
“我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床上的人再接再厉的说着,一配合上他那略带了几分委屈的声音,让镜黎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
“睡吧。”
叹了口气,镜黎还是乖乖的又躺回了他的身边,本以为今晚在怎么也会睡不着的,结果没想到刚一沾到他的身体,大脑就跟强制关机一样,直接昏睡了过去,任凭着身旁的人摇晃了好几次,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看着她的睡颜,张起灵直接睁眼到了天亮,直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才微微的动了动身子。
“小哥,我们该出发了。”
“嗯。”
胖子在外面没有等太久,身旁的门就打开了,见着穿戴整齐的小哥,他还是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真要这么做?”
“嗯。”
叹了口气,胖子看向了远处的风景,直到看到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才又转了过来。
“阿宁来了,我们走吧。”
张起灵只是点了点头,覆又转身看了一眼屋内的人儿一眼,随即就跟着胖子下了楼。
三人在阿贵叔家的大门口相遇,因为事情很急,见面时也没有多余的话语,胖子只是伸出手在阿宁的肩膀上拍了拍。
“后面就麻烦你了。”
“嗯。”
阿宁也没有矫情,直到看见两人走远,她才迈步走了进去。
-
镜黎这一睡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却多了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见她呆愣愣的,阿宁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镜黎觉得有点躺够了,便顺势靠着床头半坐了起来。
“最近没什么事,就想来陪陪你。”
说着,阿宁便把床边的水果盘端了过来,又叉起一块苹果送到了她的嘴边。
可她却没接,反而是抓住了阿宁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老板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
见她不想吃,她便又把手给撤了回来。
“这次也要派你下去吗?”
阿宁听到这儿果断的摇了摇头,只是又对她扬起了一个浅笑。
“这次我的确是来陪你的。”
“陪我?”
见她在一次着重强调这个问题,镜黎不免的就有点不安了起来。
明知道他们要一起下去,现在却说来陪她,等等,她好像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点。
“他人呢?”
声音里带着的颤抖让阿宁也不禁心疼了起来,摸着她白嫩的脸颊,本想让她先不要那么激动的,结果没成想她直接翻身下床就往外面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双脚落到实地的时候,两条腿都虚软的不行,这根本就不像是睡了一觉的感觉,她到底怎么了?
就这么到门口几米远的位置,她竟然弱的只能靠扶住门框才能够让自己不滑下去。
随后赶来的阿宁,一把就扶住了她快要滑下去的身子,又拼命的把她往床那边拖。
见她的眼里都是慌乱,她只能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他们早都下去了,而且就是他在走之前让我来照顾你的。”
“为什么?我不需要谁照顾。”
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浓,她直觉他一定是隐瞒了自己什么事。
前面几次下地他都没有阻拦过,为什么这次却计划了这么多?
“抱歉,镜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跟我说了句你身体最近不舒服,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来了。”
“那他们下去几天了?”
“四天了。”
阿宁不想瞒她,遂对她老实交待了起来。
“我睡了四天?”
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几句,迟钝的大脑也开始运转了起来,从最后一天的相处来看,问题很有可能就出现在那抹苦涩上。
是他故意的,故意让自己昏睡这么久,好不让她跟着下去。
一想到这些,她就越发难过的不行,到底是预感到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不顾一切的这么做。
“镜黎,你听我说,现在不是你该消沉的时候,下面时不时的还会传些消息上来,这样也能证明他们暂时应该还没有事,我们只需要在这上面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为了哄镜黎,阿宁应该算是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作为常年的领头人,她何时有过这么耐心哄人的时候。
看她在自己怀里伤心的头都不曾抬过,她便也只能抱着她耐心的哄着。
由于药效的过,镜黎哭着哭着就又睡了过去,感觉到没有任何动静后,她便又把她放回了床上,替她擦掉眼泪后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