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都来了,韩美娜也没打算放过他们,指名道姓的,“陆长征,陆长天,你俩个高的站在那看我被这些村妇欺负啊?你就说,这肉该不该给我两斤?
你三叔身子不好,需要油水补补,你们小时候,他没少拿糖啊江米条啥的给你们吃,现在,也到你们孝敬他了。
要我看,你们也别吃了,把你们家的那份一起给我吧!加起来四斤,够你叔吃几天了。”
随着她话说完,大家眼神不可思议的落在她身上,满脸震撼。
天菩萨,这是人说的出来的话吗?谁家会嫌肉多啊?再孝敬,也不是这么孝敬的。
还想把人家猪肉昧了去,也不想想,这野猪是谁家打的。
知道老陆家要多分,特意给他们要了两斤,她咋说的出口的?
两斤啊?够普通人家吃好几个月了,韩美娜为了口吃的,逼莲都不要了。
就有婶子不满的站了出来,”少在那扯你妈的老婆舌,不要就滚,人凭啥给你两斤?凭你脸大?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老陆家早就断绝往来了,陆建党也说了,就当没你这门亲戚,你还装着跟他亲兄弟呢?谁理你?
他只记得他对别人好的,不记得陆建党对他掏心掏肺的,陆家几兄弟,那地下的最疼的就是三房了,啥好的不想着他们?
供他读书,工作也给了,吸血也不是这么吸的,咋?还觉得不够,得把那肋骨打断,熬汤给你喝啊,我们这些邻居都看在眼里,真以为韩美娜空口白牙,说的就是道理吗?
还有,你男人没考上大学!吃了我家好几斤大米,到现在也没个说法,我看这两斤猪肉还是赔给我吧。”
一听赔偿,其他人生怕晚了,七嘴八舌的说道:“对啊,老韩,你家还欠我半斤肉,你要不割点给我呗,我家娃喝的米糊糊,你半截身子骨入黄土的人了,不能跟个小的抢吧?”
“还有我家那好几斤红薯,你也得赔。”
韩美娜看这些丧良心的想把她的肉抢了,她从案板上提起那一斤多的肉,拔腿就跑。
边跑边骂道:“给你个狗屎,这是给我男人补身子的,你吃了也不怕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
看她走了,大家松了一口气,真怕她撒泼耍赖的,她们还等着肉下锅呢!
接下来,猪肉分的很顺利陆,家得了二十来斤,两兄弟嘴都笑歪了,提着就往家里赶。
他们也想吃宋旅长口中说的烧烤,姜颜的手艺,那是没得说,马上就能吃烧烤喽!
肉一到家,陆厉拿去切好腌制,再用小铁签串上。
姜颜从院角扒拉出四块砖,摆放成正方形,再把铁盆放在上面。
用火钳把煤炉子里烧红的木炭夹在铁盆里,搭上铁丝网,人多,烧了两个铁盆。
男的坐一边,女的坐一边,姜颜这边,陆厉负责烤。
男的那边,陆建国跟宋旅长他们都会,也不用人招呼,拿着串好的肉和蔬菜,抹上油,烤一下后,打上烧烤汁。
火大,香味很快传了出来,五花肉烤的油汪汪的,那油滋啦一下滴下去,火苗更大。
宋旅长用烧烤汁扑了一下,冒起一阵青烟,其他人有样学样的。
路过的闻到味,往里一瞧,嘿,大冬天的,一家子坐在外边,不冷啊?
他们手上烤的什么?好香啊,鼻子不断的嗅,恨不得把味儿留在肺里。
这老陆家,太会做吃的了。
有婶子爽朗的问到,“老张,搞什么呢?闻着怪香的。”
张玉兰也不是那种抠搜的,肉就算了,她拿起几串烤好的韭菜、生菜、土豆,撒了点麻辣辣椒面,分到她们几人的手上,笑呵呵的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吃!小颜说是烧烤,你们尝尝。”
几人原本不想要的,但实在是太香了,他们没控制住,接了过来,稀罕的说道:“蔬菜也能烤啊,还是你们会吃。”
他们乡下地方,少油少盐,把菜往那水里一丢,有奢侈的做个蘸水,就这么将就了。
“会吃什么?我们也是第一次吃,还是托了小颜的福,佐料都是他调的,我被香迷糊了。”
别说是张玉兰了,就是她们,吃了一串,也有些意犹未尽的。
不过,谁也没有开口再要,都是人精,人家吃饭,你跟个讨口子似的,传出去,面子里子都没了。
有个大姐问她:“小颜的状元酒,什么时候办?咱也来喝一杯,沾沾她的喜气,冬天也没啥忙的,就想着吃了。”
张玉兰准确的说道:“腊八前一天,小颜说了,酒席定在国营饭店,让大家一起来热闹哈。”
有人惊讶:“摆在国营饭店 那要花不少的钱吧?咋不说在乡下地方办呢?离得近不说,也能给她省两个。”
张玉兰语气不疾不徐的,“省什么?她考上状元了,得让大家伙跟着庆祝下,村里要有去的,你们就叫上,小颜说了,到时候会跟大巴车协商,接送你们呢!”
“还有大巴车接送啊?那也太大手笔了,我拖家带口的去。”
“我家也是,就是挺不好意思的,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带了一张嘴去帮着吃了。”
张玉兰瞥了她一眼,“讲这些,既然要办,那肯定办的热热闹闹的,就不怕你拖家带口的来吃,我们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天色还早,要不进屋来坐坐?”
院子里人挤人的,她们摇头,说了两句,就各自回了家。
姜颜要在国营饭店办酒,还有包车的事儿,村里都知道了,就等着吃她一顿!
韩美娜到家后,还有些气不过,陆建军抽着烟,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就拿这点回来?没跟那杀猪的说,我是陆建党他弟啊,咋不多给我们两斤呢?
真是一群眼皮子浅的,等我考上大学,他们跪着求我都没用,陆家也太抠搜了,是不是他跟大队说了什么,这肉塞牙缝都不够。”
陆建军身上穿的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现在也没城里人的做派了,脸颊瘦下来,瞧着贼眉鼠眼的。
大家伙都不跟他来往,怕他去家里偷东西,因为他偷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