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说完率先飞身跳下悬崖。
云倚风几人对视一眼,做足心理准备后陆续跳下去。
云凛押后。
“哇——”
哪怕多乐知道眼前的不是蜜糖,是长着蜜糖模样的砒霜,也没忍住被眼前的景象惊艳。
这是与一路上看到的灵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黑色崖壁两端,密密麻麻长满了各色灵植,其中不乏破障花或是珍稀天材地宝。
万俟琛心无旁骛,只关注脚下的状况,倏地,他眼神一凛,灵力急速攻向某处,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怎么了?”
云倚风仔细观察万俟琛的脸色,没有被蛊惑的模样,心暂时放下。
“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那里闪过。”
万俟琛沉吟几秒,肯定道。
“那里没有东西。”云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大概率是幻觉。”
他神情严肃,饶是他,在深崖裂谷也不敢掉以轻心,因而他更能肯定他没有看到万俟琛所说的身影。
“都服一粒清心丹。”
江晚开口,众人照做。
非白脸色更为苍白,它死死忍着,没有开口。
他不能拖后腿,不能拖后腿。
祈安一直牵着它的手,有些担心,但非白不让他告诉主人。
云倚风是什么人,她能不知道非白的小心思吗?
不可能。
幼时把非白捡回家,互相陪伴长大,云倚风对非白再了解不过,它对自己的战斗力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近些日子有所改善,但从来就没变过。
自进入深崖裂谷以来,她最关注的就是非白,除此之外就是沈清焰。
祈安的小动作她也没放过,非白虽然脸色苍白,但没有示意祈安,那就是还有理智。
云倚风一心二用,三思后决定先不管非白,她转眼看向沈清焰。
沈清焰的疑神疑鬼在表情上一览无遗。
脑子一转,计上心头。
“清焰,你试试用地心神火护体看看能不能好受一些。”
沈清焰闻言愣了一瞬,惊觉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她立即尝试。
地心神火在她手心钻出,橙红的火焰逐渐包裹住沈清焰的躯体,形成一层淡红色的薄膜。
“感觉如何?”
玄听南好奇道。
“好,好像好了一点。”
沈清焰舔舔嘴唇,过度的紧张让她唇间干涩。
深崖裂谷攻的是心,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小伙伴们只能提意见。
“快到崖底了。”兰漾舟温声提醒。
江晚把几人的表现尽收眼底,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都是好孩子,没有什么比相互扶持的挚友之情更坚固。
许是养分都往崖壁上走,悬崖底下的红壤所长的灵植倒是没有别处密集。
云倚风四处看,表情闲适,完全没有被深崖裂谷的恶意影响到的样子。
问就是没事。
恶心恶心!
玄听南揉揉太阳穴,看了又看,突然对云倚风竖起大拇指。
云倚风懒得猜玄听南犯什么病,照单全收。
江晚带着几人再往里走了一小段。
“这里大概是我感知到的,所谓深崖裂谷气息最重的区域,你觉得呢,乖乖?”
云倚风脸色铁青,再没忍住,扶着腰干呕。
“呕——”
云凛连忙给她拍背。
玄听南叉腰,好哇,装蒜呢。
兰漾舟无奈,这有什么好比的。
万俟琛不懂。
沈清焰只觉得这俩人幼稚。
“乖乖啊,你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对深崖裂谷的气息这么敏感。”
云凛担心道。
江晚抬手,一颗圆润洁白的丹药飞到云倚风身旁,云凛立刻握住往她嘴里送。
丹药入口,暖流入肠,云倚风缓过来。
“缚神有话要说吗?”江晚问道。
云倚风敲敲剑柄。
‘说什么?’
‘这里跟上面有什么不同?’
‘嗯…周围灵植、崖壁上的灵气比上面浓郁很多,没有其他不对。’
云倚风转述缚神的话。
江晚若有所思,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那就在此处,你们随意找一块崖壁攻击。”
她一锤定音。
“好。”
云倚风摩拳擦掌。
一行人,包括非白都挑了一处地方,酝酿着把自己最强的攻击用在崖壁上。
玄听南打定主意要一雪前耻,不管有没有用,先抓着白焰嘀嘀咕咕教育了一番,也不知是白焰给面子还是它真的有灵性,烧在崖壁上的白焰一路蔓延,比此前造成的伤害要大很多。
云倚风琢磨着试试活水的力量,水主柔,不意味着它无害。
活水被云倚风从识海中揪出来,云倚风尝试用神识裹住并操控它。
有戏。
一股涓细的水流颤颤巍巍地从水滴上析出,奔向不远处的崖壁。
江晚和云凛见到活水,纷纷靠过来。
“这水珠与白焰给我的感觉很像。”江晚对云凛说道。
“确实。”
乖乖身上的宝贝不少啊。
云倚风全神贯注操控活水,根本没发觉祖父母在她身边叨叨。
淡蓝色水柱如灌溉般覆盖一处崖壁,逐渐扩散。
灵植在水中摇曳,看起来越发生机勃勃。
非白在尝试攻击,发现效果很一般后便乖乖站在云倚风身后看着。
这水真的能起到毁灭作用?
非白眼神疑惑,它逼着自己关注云倚风的一举一动,把心思都放在分析她的所作所为上,耳边的杂音少了很多。
忽然,被包裹着的灵植逐渐变了颜色,艳丽的花瓣在几息间变黑、断根,由盛放到腐烂,在水中飘荡。
云倚风眼神一凝,继续向红壤渗透。
这回活水像是踢到了铁板,迅速被吸收殆尽,表面只能看出红壤较周围颜色稍深,灵植的痕迹荡然无存。
‘嚯,还不如我呢。’缚神酸溜溜。
‘有没有发现不对?’
‘这些灵植在受到攻击时泄出的力量速度很快,所以你们的攻击才会这么奏效。’
云倚风:?
合着是深崖裂谷让着他们?
不是,深崖裂谷纵容他们搞破坏干什么?
云倚风若有所思。
轰——
沈清焰几人也完事了,他们同样发现红壤的“坚不可摧”。
“这红壤似乎完全无法摧毁?”
兰漾舟面色难看。
“大概率是方法不对。”
江晚淡然道,她不信红壤真的顽强到能抵过世间一切力量。
“祖母,接下来呢?”
云倚风转头看了一眼小伙伴们的杰作,嗯,对深崖裂谷意见挺大啊。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