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有几个蚩楠打过来的电话，不过她手机调了静音就没有听到。
她回拨了一个过去：“喂……知道了。”
她出去的时候，和进来的一行人迎面撞上。
他们原本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封浅刚睡醒，眼皮微垂，精神头不高。
“妹妹，你这是……”
秦明月看了一眼封浅过来的方向，恍然大悟道：“妹妹是来练钢琴吗？”
有人立马搭腔：“封浅还会钢琴？”
秦明月捂着笑：“当然会了，当时妹妹刚被接回来，家里就给她请了钢琴老师，老师还夸她很有灵性呢。”
“那怎么都没听说过啊？上次秦老爷子大寿，不也让她去弹一曲，但她没弹吧？”
秦明月无奈道：“没办法啊，老师夸她有天赋，但不学也没用啊……”
众多目光纷纷落到封浅身上，带着好奇的打量，还有眼中带着的明晃晃的恶意。
顾云舟有些不喜：“走吧，你不是说现在已经在准备考十级了吗？就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事呢？妹妹能出现在这里，应该还是想重新学习钢琴吧？所以妹妹要一起来吗？
说不定我还能指点你一二，这样下次家里还有宴会举办的话，也能给爷爷长长脸。”
秦明月轻笑着，真是一副为封浅考虑的模样，但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却是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她。
秦明月对自己在钢琴上的天赋是很自信的。
最近接二连三在封浅那边吃瘪，还进了一次医院，她心里早就都憋着一口气。
现在还正好在钢琴房不远处碰到了，她是想在这里把她的场子找回来。
顺便……再让顾云舟知道，封浅到底有多么的愚蠢和废物，封浅什么都不会，还能拿什么和她比？
就算封浅长了那样一张狐媚子脸又怎么样？
顾云舟只能是她的男主！
封浅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狗叫，听不懂。”
径直越过了他们，蚩楠他们还在校门口等着她，谁有时间在这浪费？
秦明月有种被无视的恼怒感：“妹妹不会是怕了吧？”
封浅掏了掏耳朵：“好臭啊，也不知道是谁满嘴喷粪。”
秦明月气急，上前几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封浅一把就给她推开了。
声音懒散：“你干嘛？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哦，我知道了，你等下又要假摔，又要冤枉我推你吧？不过我先下手为强，应该不算过分吧？”
封浅掀了掀眼皮子，打了个哈欠，绕过她就要离开。
这次秦明月没想冤枉她的，只是不想让她走。
踉跄好几步差点倒在地上，顾云舟轻轻扶了她一下，才没让她摔倒。
“封浅，你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啊对对对，我没礼貌没素质没教养，没爹没妈够了吧？”
顾云舟皱眉：“你回来之后，难道没人送你去上礼仪课吗？”
“不是，你脸多大啊？说这种话？还有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
封浅觉得这些人烦透了，原本朝前走的脚步一转，又重新走了回来。
“算了，反正你们也觉得我没教养，我也不想让自己难受。
但我觉得吧，比起我，你们更需要人好好教你们怎么做人。”
顾云舟直觉她现在身上的气势有点危险，皱眉：“你想干什么？”
“干泥马！”
封浅一拳就打顾云舟脸上了。
顾云舟还扶着秦明月，没能避开。
“逼话这么多，从一开始就是你们找事，贱不贱你们！我走个路还要给我配个bgm，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和你们很熟吗？能不能不要再在我面前转悠了？就算碰面，能不能也当陌生人擦肩而过算了？”
封浅把秦明月揪出来：“还有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我说？这么想在我面前找优越感啊？你是不是欠得慌？
知道自己嘴臭就能不能不要说话了？你看咯，都被你连累了一顿打。”
一拳打在秦明月的肚子上，然后随手丢开，抓着刚刚嘴她的人一顿揍。
顾云舟全程没回神，捂着自己的眼睛，剩下的一只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封浅丢开最后一个人，路过秦明月的时候踢了她一脚：“以后再敢在我面前嘴我，那么见一次，打一次。
懂？”
她轻飘飘地转身离去，剩下那一堆东倒西歪的学生完全懵逼。
不是，她有病吧？
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有人想到了网上对于封浅的评价，疯了。
看来是真疯了。
秦明月不知道是那根弦没搭对，居然还冲着封浅的背影道：“但你就是不会钢琴啊，我有那句话说错了吗？”
封浅一顿，又慢悠悠走回来：“是没说错，但我会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要在那嘴我？
而且谁说我不会了？是你吗？”
秦明月被她收拾了几次，现在有点怂她，但还是梗着脖子道：“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那句话吗？要是你会，上次爷爷寿宴你为什么不去表演？”
封浅简直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我会我就要上去表演吗？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皇帝吗？我不上去表演还能把我赐死啊？”
上一世，那智障皇帝给她跳了一个月的舞。
皇帝都在给她跳舞，这些人什么身份，敢让她去表演？
秦明月被那一拳打到了地上，现在还没能爬起来。
其他人也各自东倒西歪，看着封浅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她的实力，为什么会这么强？
就连顾云舟都被打了一拳不敢还手。
实际上顾云舟完全就是没有回神而已，他捂着眼睛，陷入了自我怀疑。
集萃楼就是各种活动教室的楼，琴房、舞蹈室、棋室等等。
但放学之后，很少会有人往这边，除了秦明月这种想要显摆一下的。
不然回家了还有更好的钢琴能练，何必还要留在学校呢？
走廊里，就只有他们这一行人。
秦明月卡壳半晌。
现在的情况就是，封浅已经承认她不会了，而且她知道封浅不会，那么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在封浅面前提起呢？
总不能说，她真就是在封浅身上找优越感吧？
她不上不下地被卡在这里，就很难受。
表情都带着几分扭曲，是挨了一拳痛的，也确实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和封浅的对峙中，就总是处在下风。
明明从前，封浅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啊……
秦明月的脸上又带上了一丝迷茫。
封浅啧了一声，伸脚在她身上踢了踢。
“所以呢？你想证明什么呢？证明你比我厉害？证明你比我厉害之后呢？你又能得到什么？”
封浅的视线转了一圈，想到中午看到的那张纸条：“哦，我懂了，你想和我雌竞？你想在那个谁面前证明你比我厉害对不对？”
封浅差点笑出声来：“不是姐们，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为一个男人在那当花孔雀啊？你不要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她一句话，直接把秦明月的假面撕破，秦明月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