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站在手术室门口,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
“情况不太妙,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化险为夷。”
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自我安慰,手术室里的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手术室的灯忽然熄灭,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的心猛地一紧。
几人见状,原本分散的注意力瞬间全部移到了手术室那紧闭的大门之上,那扇门此刻就像是通往未知命运的入口。
下一秒,“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身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迈着沉重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三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像是即将面对命运审判,立马围了上去。
哑巴更是急得眼眶泛红,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比划着,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地喊道:
“医,医生,我媳妇咋样了?”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人害怕,他的目光依次扫过面前的三人,然后沉重地开口:
“病人是孕妇,腹部遭受激烈攻击,肚子里的胎儿......经过我们全力抢救,还是没保住,胎死腹中。”
此话一出,哑巴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的眼神瞬间空洞,嘴唇不停哆嗦,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钟睿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哑巴,而后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和悲痛,继续问道:
“那病人呢?她情况到底怎么样?”
医生顿了顿,舒缓了下情绪才说:
“病人目前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后续仍需密切观察,一旦出现感染等并发症,情况还是很危急。”
哑巴听着医生的话,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抱住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荒子拍了拍哑巴的肩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病床上的女人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哑巴踉跄着站起身,扑到病床边,紧紧握住女人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回到病房后,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在每一处角落,哑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步也未曾离开红蛇的床边。
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双手微微颤抖着拿起毛巾,一点点蘸湿,拧干,而后轻轻擦拭着红蛇的脸。
那眼神,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渊,满是自责与悔恨,仿佛每一道血丝,每一寸苍白,都是他的过错。
医生们手里拿着记录板,仔细记录完各项数据。
低声交流几句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关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望着这一幕,钟睿和荒子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很不是滋味。
钟睿微微皱着眉,眼神中满是忧虑,时不时看向病床上的红蛇。
荒子则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处发泄,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扰。
哑巴为红蛇擦好脸之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动作迟缓地把毛巾扔进洗脸盆,水被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重新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哑巴机械地搓洗着毛巾,而后用力拧干,抬手把毛巾挂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要把满心的痛苦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红蛇,又像是透过红蛇看向遥远的某个地方,开口道:
“钟睿,你知道袭击我们的人是谁吗?”
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打破了病房里压抑许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