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屏住呼吸，躲在储藏室阴影中，目光穿过门缝，注视着议事大厅内一动不动的乔伊斯。
已经三天了。
这些日子里，安格看着黑魔法会的成员一个接一个收拾东西离开城堡，乔伊斯还以为他们是出去追踪蜥人，实际上那些黑魔法师早就打算跑路了。
这帮黑魔法师的怯懦和混乱让安格心中暗暗发笑。
如此儿戏的黑魔法会，居然能在群岛位面搅风搅雨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乔伊斯的狠辣和总部的庇护。
不过安格真正震惊的，是乔伊斯的身份。
他原以为乔伊斯不过是负责与第三军团联络的黑魔法会外围成员，没想到她居然是整个群岛位面黑魔法会的实际话事人，甚至还有着大魔法师的实力。
“怪不得这女人之前两次失禁的时候，反应那么剧烈。”
安格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过今天，乔伊斯注定要留下第三次耻辱的回忆。
安格小心翼翼地从储藏室中走出，绕过议事大厅，来到城堡入口。
他闭上眼睛，体内的魔力微微波动，一层黑暗魔法气息开始从体内蔓延开来，将他原本的气息完美掩盖。
随后他打开魔法腰包，取出一件从黑魔法师尸体上扒下来的法师袍，披在身上。
做完这些准备后，安格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议事大厅。
乔伊斯依旧呆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直到安格的脚步声响起，她才猛地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大人，那名蜥人已经被我们锁定了踪迹。”安格低头，语气恭敬，声音略微沙哑，掩饰住自己的本音。
乔伊斯的眼神瞬间亮了，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这么快？”她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们运气好。”安格低声道，“小队隐蔽着身形潜入草原时，正巧发现那名蜥人朝着草原北部移动。其他人在跟踪，让我先回来禀报您。”
乔伊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很好！”她阴冷道，“这次，我一定要让那名蜥人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她大步朝着安格走来，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就在她走到安格跟前的瞬间，安格眼中寒芒一闪。
机会来了！
乔伊斯刚要张口说话，安格猛然抬手，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扣住了乔伊斯的颈椎，五指死死嵌入她的皮肤。
乔伊斯瞳孔猛然收缩，本能地想要念动咒语，但她刚抬起手，安格的左手已经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回荡在空旷的议事大厅内。
乔伊斯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张脸痛得扭曲变形。
“你……你到底是谁！”她声音嘶哑，脸上满是惊恐。
安格没有回应，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直接将乔伊斯另外一只胳膊折断。
乔伊斯像一只被拔掉爪牙的野猫，惨叫着倒在地上。
“这……这不可能……我明明布置了魔法陷阱……”乔伊斯眼中满是绝望。
安格终于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解除了身上的黑暗魔法伪装。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安格俯视着瘫倒在地的乔伊斯，声音低沉而冰冷。
乔伊斯的眼神一瞬间呆滞，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安……安格？”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怎么？”安格冷笑，“我来这里，还需要通知你吗？”
乔伊斯嘴唇颤抖着，脸上的痛苦被一丝病态的疯狂所取代。
“我的……戴维斯……你又来找我了……”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朦胧，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戴维斯？
安格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狠狠甩手。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乔伊斯的脑袋打得歪向一边，嘴角渗出鲜血。
“我问你话呢！”安格寒声道，“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
乔伊斯被打懵了，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什么，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安格蹲下身子，一只手掐住乔伊斯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乔伊斯，你真够胆的。”安格的声音如同毒蛇般冰冷，“帝国想要征服群岛位面，就是为了这里的秘银矿。可你呢？竟然敢率领黑魔法会偷挖帝国的资源？”
乔伊斯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脸上的疯狂被恐惧所取代。
被恐惧填满的乔伊斯，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她挣扎着想要远离安格那冰冷的视线，但折断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
她咽了咽喉咙，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
“我们……还没有开采多少秘银……真的不多……”
安格俯视着她，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意。
“丹皮尔高原上的秘银矿，就是我亲手捣毁的。我难道还不清楚你们到底开采了多少？”
乔伊斯瞳孔猛然一缩，惊恐之色爬上脸庞。
“是你？！不……不对……草原上的蜥人……”她声音发颤，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蜥人不会与外来者如此亲近……怎么可能是你？”
安格冷笑一声，随即身形微微扭曲，身上的法师袍变得宽大，皮肤泛起一层暗青色的鳞片，面部变得狭长，赫然化作一名蜥人的模样。
乔伊斯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神中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怎么样？真不真实？”安格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乔伊斯木然地点了点头，连说话都忘记了。
安格缓缓恢复原状，目光犀利地盯着乔伊斯。
“群岛位面，你们黑魔法会到底经营了多久？”
乔伊斯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回答道：“从……从群岛位面被发现开始，我们就已经在这里活动了……”
安格眯起眼睛，心中一沉。
“你一直负责这里的事务？”
“我……我只是最近几年才被任命为第三魔法会的会长……”乔伊斯低声说道，眼神闪躲，似乎想要隐藏些什么。
安格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刀。
“那你们黑魔法会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乔伊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内心挣扎。安格的手掌骤然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迫使她直视自己。
“说！”
乔伊斯眼中闪过恐惧，终于开口。
“据说……据说是一位渊狱中的恶魔……但我……我从未见过……”
安格眸光微微一缩，心头掀起波澜。
渊狱恶魔……如果真是这样，那黑魔法会的势力恐怕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庞大。
“你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安格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
乔伊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安格会问这个问题。她沉默片刻，声音沙哑地说道：
“因为……你是圣光的魔法师……而我们代表黑暗……光与暗，本就会互相吸引，也会互相排斥……”
安格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
他自从觉醒圣光魔法以来，的确频繁与黑魔法会发生冲突，可他从未想过其中竟然还有这种隐秘的联系。
“我看过很多魔法书，为什么从未提到过这种说法？”
乔伊斯艰难地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
“圣光……是最稀有的魔法属性，能够感应光明元素的魔法师，百年难得一见。大多数魔法师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接触圣光的存在……那些书籍中，自然不会记载……”
安格沉默了，脑海中思绪翻涌。
从帝国魔法学院到现在，他所掌握的圣光魔法几乎全部靠自己领悟，连学院的藏书中都寥寥无几。
“帝国有没有关于圣光魔法的完整传承？”安格问道。
乔伊斯摇了摇头。
“威尔德兰帝国没有……如果你想学习完整的圣光魔法……需要前往其他人类帝国……但那些地方的情报，只有达到二级大魔法师或二级大战士，才能接触到……”
安格心头一震，其他人类帝国……难道威尔德兰帝国之外，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存在？
“你之前签订过魔法契约？”安格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关键。
乔伊斯点点头，欲言又止。
安格眯起眼睛，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乔伊斯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她的嘴唇蠕动，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了一般。
安格眉头紧皱，立刻明白这已经超越了常规的魔法范畴，涉及到更加神秘而高深的力量。
“啧……搞得还挺神秘。”安格低声自语，随即冷冷地看着乔伊斯。
“我让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就不听劝？”随后安格换了个问题。
乔伊斯顿时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老鼠，连忙说道：
“我听了……真的听了……正是因为你在阿姆纳地和威尔要塞出没，我才特意避开，来南布鲁克草原躲避的……”
安格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出现在这里，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乔伊斯连忙摇头，脸上的惊恐几乎无法掩饰。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