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公平,那么【平衡】才是最有资格说公平的存在。
要么是【一】
要么是【二】
要么是【零】
分别对应着,单数,双数,不存在。
【平衡】的概念中,天平两端的东西必须绝对相等。
假设一颗鸡蛋的价值为1cA。
假设一支铅笔的价值为6cA。
天平上不会让一端是一支铅笔,而另一端是六颗鸡蛋。
它们的价值或许对等。
但天平不会允许这种等式成立。
毕竟一颗鸡蛋对于学者来说,它的价值实际上远低于一支铅笔。
而一支铅笔对于农人来说,它的价值实际上也远低于一颗鸡蛋。
悖论正是在不同情景下所诞生的。
【平衡】不能让公平在每一个地方以同等的标准去度量。
因为有时候,公平本身,也是一种不公平。
就比如:
城市脏车行驶需要罚款,因为脏车让城市看起来没有那么干净。
而罚款的金额,假设统一为2000,或许对于一些不缺钱的人来说,这2000块钱就能让他们无视规则,他们是很乐意为此付出这2000块钱的。
而对于一些乡下开着赃车进城卖菜的人来说,这2000罚款或许比他那一整车菜赚的还要多。
若公平在此履行义务,无视求情与哭诉,这些人或许一辈子也不想再来。
若公平因此网开一面,装作没看见任由其行,那些交罚款的又会不满。
2000对于那些喜欢挑战规则的人来说,只是一顿早饭钱。
同样是2000,对于那些谋生计的人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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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公平?
依然没有人回答。
夜月叹了一口气。
“有想离开的人么?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9号捧哏鬼面站起身。
“那个,我得先去大厅找个沙发了,各位慢慢玩,我先走一步哈。”
10号捧场鬼面也站了起来。
“我想起来和有个玩家还有笔交易没有完成呢,我先去把交易做了。”
11号老婆奴鬼面紧跟着。
“我老婆还担心着我呢,我也得快点回家了。”
三人挤在一起出了门。
夜月环视一圈。
六个鬼面只剩下三个。
夜月左边的朴国栋,似乎是觉得他完蛋了,所以干脆认命了。
夜月右边的赤裸刀疤鬼面,在刚才的介绍中说是叫铁牛,来自泽云溪。
他或许是熟悉气运那套,所以从始至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现在没走大概是因为神经大条?
还有一个鬼面,他没走让夜月很意外。
也就是夜月位置正对面的12号网梗鬼面,现在依然悠哉悠哉的在看牌。
这个人跟刚才的老婆奴心里吐槽的差不多,属于那种上网上傻了的。
三句话里面少说有两句带网梗。
看没有人继续起身,他甚至先开口。
“继续啊,不玩了吗老铁们?”
陈绝生看向他。
“你的心态,比那几个人好。”
这哪是心态啊。
网梗鬼面笑着回。
“嗨嗨哟,包好的啊,要不是输了要自己掏钱,我还巴不得输了白嫖一杯。”
这话把夜月逗笑了。
“你有什么想喝的?我现在可以请你喝一杯。”
网梗鬼面看向夜月。
“真假?来杯八二年的拉菲,我也想试试口感到底怎么样。”
夜月瞥了眼面板上的售价。
“可以。”
网梗鬼面身前凭空出现一杯砖红色的酒,酒气很快弥散开来。
“我嘞个豆,这年头还真有这酒啊?我以为早就被喝完了。”
或许吧,但是【系统】取出来的东西不能以常理去思考。
谁知道它是不是在某个时间点偷的。
网梗鬼面直接一大口进嘴,当场做出一些怪异的姿势。
“yue,好难喝,搞不懂那些人怎么吹的那么厉害……”
见没有人理他,他还不放弃。
“真的难喝,而且这股味还一直在嘴巴里面,比啤酒还难喝。”
好几个人都摸着额头,看起来是对这个场面觉得有些尴尬。
陈绝生看向他,声音迟缓。
“你自己喝不习惯,少拿酒说事。”
夜月感觉他们也都没有了想玩下去的心思,干脆跳过了这个环节。
“谈正事吧,现在还留在这里的,我估计命运也给他们安排了戏码。”
吴正轩双手交叉合掌。
“他们就是你筛选的?”
毕竟在伊切尔游戏的白天,夜月就曾跟吴正轩谈到过筛选一部分人的事。
夜月摇头。
“筛选的事不是交给你了么,这几位是我为了凑数叫来的。”
铁牛看向夜月。
“凑数也好,不过您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我也不会说个不字。”
铁牛的上半身,那条巨大的刀疤看着十分唬人,可相处下来,才发现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好汉子。
那边的吴正轩扫了他几眼。
“还真有一件事,可能会需要你们的帮忙。”
朴国栋还没缓过来,但现在的他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没有想动手的打算。
“要不我先离开吧?你们这一群大人物商量的东西,我听着好像也不太好。”
夜月看向他。
“你不能走。”
朴国栋浑身一个激灵。
“为…为什么?”
夜月的面具与朴国栋的面具正对,两人的视线相交。
前者平静如水,后者慌乱如麻。
“你在华夏读书?”
朴国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
“啊…是…是啊,我的爸爸把我安排到华夏来读书的。”
夜月的【万众生灵路】中有他。
他原本担心的是,有人将《伊格拉尔》翻译成他国语言外传。
现在看来是多余的担心了。
“你知道那三个人为什么要跑吗?”
朴国栋的喉结在上下浮动,大概是一直在吞咽着口水。
“我跟他们不是很熟啊,也就是昨天在沙发的时候聊过,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夜月点头表示认同。
“你别紧张,那些人之所以要跑,是因为他们想的东西太多。谨慎一些虽然确实不会遭殃,但也容易错过机会。”
朴国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这时候该闭嘴听着就好。
“倘若我将这市场的某一处包厢暂时交给你来管理,你觉得你应该用什么方式展现你最大的价值?”
朴国栋的鬼面下是一张煞白的脸。
“什么?我吗?我不知道啊……”
夜月摸着下巴。
“那三个人是聪明人,看见榔头掉在别人脚上时,就知道也有可能会掉在他们脚上。心里面瞧不起你是一回事,行动上逃跑又是另一回事了。”
朴国栋更加迷糊了,在他的耳朵里,夜月说的话被翻译成他的母语,听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夜月叹了口气站起身。
“为了保险,我也不能让榔头掉在我脚上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