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昌府城外,隐匿于翠峦轻抱之中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正引领着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在刚分配到手的田地上辛勤耕耘。阳光温柔地洒落,为这方新得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依照新近实施的仁政,村民们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时光——每年秋收之际,仅需将两成的收成作为赋税上缴国家,余下的八成则尽归己有,足以让一家老小过上温饱有余、衣食无忧的日子。老者手中的锄头每一次挥落,都似乎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而那两位女孩,虽然年岁尚幼,却也干得起劲。
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女孩,嘴角微微下撇,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向爷爷问道:“爷爷,为何弟弟能去学堂念书,我和妹妹却只能留在家里侍弄田地呢?您听听,村头的老师不是常来说嘛,上学是不需要家里出一分钱的,连中午的饭食,学堂都贴心备好了,不收取分文。既然如此,为何偏偏不让我们姐妹俩也去呢?”
满头银丝的老者,手执旱烟袋,重重地在那块磨得发亮的石头上敲了敲,嗓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缓缓道出:“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读什么书呢?过几年,你们自是要嫁为人妇,随后便是田间地头的操劳命。上学读书,那是富贵人家的闲情雅致,咱们寻常百姓,能把自家的几亩薄田侍弄好,便算是本分。眼下朝廷推行新法,咱家得趁着这股风气,多囤些粮食,以防万一哪天风向一转,这脚下的土,可就换了主咯。”
女孩闻言,眉头轻蹙,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涌上心头:“可为何隔壁的李叔家,还有村东头的赵婶子,他们都让自家孩子去私塾了呢?难道我们家,就非得守着这老一套不放吗?”
老者面带愠色,厉声喝道:“统统给我住口!反了天了你们,旁人家的事我懒得理会,但在这屋檐下,我说了算。自古便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老话儿总归有些道理。”
正当祖孙三人交谈之际,两位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步入了田埂边,其中一位正是那山村小学的校长,另一位则是镇上颇受尊敬的镇长。
老者一眼便认出了这两位访客,连忙放下手中耕作的农具,牵着两个小女孩,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恭敬道:“小老儿拜见镇长大人。”
镇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托起老者,言语中满是和煦:“老丈快请起,早已说过无需行此大礼,咱们站着说话便是。”
等老者起身后,镇长依旧表情温和地说:“你就是老张头吧?我听说别人家都让自己的孩子去学堂上学读书,你为何不让她们两个去呀?”
老者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校长,知道肯定是他将镇长找来的,他虽然心中有些怕镇长,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那个镇长大人,隋校长已经来过我家很多次了,我也和他说了,我们家已经将我那小孙子送去上学了,这两个孙女就不去了,毕竟再过两年她们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镇长闻言,眉头轻轻蹙起,目光在两位女孩徘徊不定的眼神间掠过,随即语重心长地续道:“咱们新朝汉国,历来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汉家儿女的孩童,至学龄之时,皆需踏入邻近学府,汲取知识之光。你若长此以往,怕是要触及汉国天子所立之规矩了,这等事,着实让我左右为难啊。”
老者轻轻向镇长欠了欠身,语调诚恳地说:“镇长大人,您目光如炬,心中自有明断。此番家中分得六亩薄田,本是件喜事,可若是我那两个孩子都去念书了,这偌大的田地,仅凭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力不从心,难以周全。还望镇长大人能体恤我家实际难处,给予适当的关照啊。”
一旁沉默许久的隋校长终于开了腔,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微讽:“老张头,你家田产颇丰,怎还让儿子儿媳远赴城中工厂辛劳?倘若家家都如你这般,咱们这学校怕是要直接关门大吉喽。”
镇长故作严色,微微一沉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得重新权衡你家田亩之事了。为了让这两个孩子得以安心向学,你家的部分田地,我自会着人收回,也好让你不必为耕作不暇而忧心。再者,我也会知会你儿子儿媳所在的工坊,让他们考虑解除雇佣关系,如此一来,家中便有人能助你一臂之力,共理田事了。老张头,你觉得这番安排,可还妥当?”
闻听镇长那掷地有声的话语,老者浑身一颤,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下,颤抖着手,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尘埃遍布的地面,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哀求。
“尊敬的镇长大人啊,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决断啊!这些田地,那可是我们一家的命根子,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根基啊。我……我这就去催促那两个孩子,不,是现在就,立刻马上让他们去上学,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把我们的田地给收走啊!”
老者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哭腔,满是苍老之态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襟,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无助与恐惧。
不久,镇长与校长相继步出了这片欢腾之地,留下两个小女孩在原地欢欣鼓舞,她们轻盈地跳跃着,清脆的童声划破空气,满载喜悦地回响:“哇哦!哇哦!我们终于也能踏进校园的大门啦!”
在新朝汉国李振的铁腕治理下,国家建设如火如荼之际,黄河之畔,山东登州港的码头上,人声交织,热闹非凡。完颜平麾下,金兵云集,近八万之众,列阵以待,他们的雄心壮志直指东瀛扶桑,誓要将其纳入版图。
这不仅是一场军事的集结,更是野心与梦想的碰撞。完颜平的目光穿越波涛汹涌的黄海,仿佛已预见那遥远的岛国臣服于脚下的景象。他的每一步筹谋,每一声号令,都预示着即将掀起的一场跨海征伐,目标清晰而坚定——征服扶桑,开创新的辉煌。
完颜平算是这个时代的聪明人,他知道凭着自己手中的这十几万兵力根本就不是李振的对手。南宋赵构虽然暂时臣服于自己的淫威,但时间一长估计也会翻脸。所以他决定了,与其被李振和其他势力困死在这山东一偶之地,还不如出海去博个前途,正好扶桑军队刚从高丽国大败而归,此时正是扶桑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