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六这两个字说完之后,我抿了抿嘴唇,看着思六的眼睛,莫名的,竟然有些庆幸......
但。
也就是这种情形,让我知道,实际上,我还是非常担心,思六会......点头同意。
老道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继续一字一顿地说:“小丫头,你确定?”
“我确定!”思六无比坚定地点点头:“虽然我一开始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一切是诅咒,但是现在,我并不觉得!相反,我还觉得,这是属于我的幸运。”
说完这句话之后,思六扭过头冲着我眨眨眼睛。
我笑了笑。
但是我却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是有多么的难看。
老道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思六:“行吧!可能是老道我看错了,你和小六之间,可能早已经单纯不再是因为二十年前而在一起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前方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交叉口。
左侧是一个宽大概四五米的山沟,山沟上横着铺着两块大石板;而右侧,继续顺着山路往前。
老道轻声开口:“小六,顺着这条山路往前走,就到了我刚刚遇到的那个村子,那三个人啊!也是去了这个村子!”
我轻轻点头,正准备说什么。
只见那大爷看都不看右边,径直踩上左边的石板桥,然后冲着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跟上去。
老道惊讶地说:“好家伙,这大爷,难不成不是那个村子里啊!”
我也有些疑惑,但是索性也没多想,毕竟,在山里住的这些人啊!指不定住在什么地方呢,说不定啊,从这里走距离他家更近也说不定。
开着车行驶过石板桥,接下来就是泥路,并且加上下雨,路非常的泥泞......
老人穿着鞋毫不在乎,艰难的往上爬。
我打开窗户,将头伸向窗外,喊道:“大爷,要不要把柴火放在车上啊!你这背着,有点太累了吧!”
老人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摆摆手:“不用!”
不得不说,这个老人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算得上是我印象中最执拗的人了。
泥路非常难走。
不过。
我们这辆崭新的酷路泽,匹配的是4.7升V8发动机,动力输出平稳,对于这种路况,可以说是轻松拿捏。
不是有句老话。
山是山,河是河,越野......还得是酷路泽。
在这泥路坚持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在竹子和树木围绕下,一个相当世外桃源的场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老道一脚油门,酷路泽直接来到了门口。
我整个脑袋实际上还是眩晕的,不过还是简单的打开车门,一脚踩在地上之后,我看着目光所及的一切,有些......陶醉。
这完全就是我一直都想要的世界。
.......
首先,这应该是一片山坳的平地,周围种满了竹子和各种各样的树木,这片空地不大,只有三间瓦房,和一间侧房,看起来应该是厨房之类的,甚至连围墙都没有。当然,也或许是那些周围的竹子和树木,就已经算是围墙了。
在三间瓦房的正前方,则是有着一堵墙......
这墙看起来有个四五米长,两三米高,就那样直冲冲地横亘在我们的面前。
这就让我很不理解了。
我说:“不是.....这在院子里放一堵墙是为什么啊!”
老人没搭理我,背着柴就进入了侧房子,看起来应该是准备将柴火放在里面。
而老道这时下了车,听到我这样问,于是给我解释:“小六,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语,叫做祸起萧墙?”
我一怔:“听过啊!”
“是什么意思?”
我张张嘴,刚想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情况,明明知道这个意思,但是却很难用语言说出来。
思六轻声开口:“祸起萧墙应该是说祸乱发生在家里,比喻内部发生祸乱!”
老道认真的点点头,我则是有些感慨,看来还是要多学习才好啊!
老道指着那堵墙对我说:“这东西,其实就叫萧墙,是咱们国家古建筑特有的元素,一方面是为了遮挡外界视线,一方面也有装饰性;当然,如果从道教来说的话,这东西升聚院内人气,阻挡院外鬼邪之气。”
我长哦了一声,表示非常理解。
这时,那老人想来已经是从厨房出来了,他看了我们一眼,淡淡开口:“先进来坐一下吧!喝点茶。”
“好的!”我忙点头。
进入三间瓦房的内部,发现这个内部被那大爷打扫得干干净净......
坐在木制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大爷就给我们端来了三杯清茶,然后就坐在我们的对面,将自己衣服里我刚刚散的烟拿出来,放在嘴上点燃,静静地抽着也没说话。
看得出来这大爷喜欢抽烟啊!
于是我冲着思六使了一个眼色。
思六很快明白,她冲着我微微点头,然后快步地走出瓦房......
“小丫头干什么去了?”老道在这个时候轻声询问。
我瞥了瞥嘴,说道:“拿东西了!”
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大概有十几条烟,这些都是我们在沈阳买的;毕竟,作为一个大烟鬼,车上备着烟,不过分吧?
看着这老人喜欢抽烟,而我基本上还对他有所求,所以......我让思六去车上拿几条。
不得不说。
我跟思六现在可以说是基本上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想法;这种默契,都是在一起而形成的。
就在这时,老人抽着烟看了我俩一眼,说:“你们来这嘎达,就是......旅游的?”
我一怔,连连点头:“对的!只是旅游,想看看大兴安岭。”
老人冷笑一声,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行了,先把钱交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你们三个一天一百五,要住几天啊!”
我丝毫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大方地说:“住十天半个月。”
老人接过钱,将烟头往房间外一扔,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就去厨房了。
这个时候,堂屋只剩下了我和老道两个......
我长呼一口气,重新坐下,然后忍着自己的难受看着老道一字一顿的开口:“刚刚......你说,思六会死......是什么意思?”
老道正准备喝茶的手,顿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