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数据统计,10%的漂亮国人都有卖血的经历。
而且,漂亮国人视卖血为常态。
所以在他们看见大量华国人涌入献血站和医院,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想法。
很快,有华国的网友给他们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们献血,是为了救一个人】
【是的,献血的人都是无偿和自愿的】
了解了什么的外网网友都震惊了,纷纷发表评论。
【这种事情在我们的国家是不可能发生的】
【是的,居然有这么多人主动为了一个现实里可能没见过面的人献血】
【在我的国家,阶级之间是不互通的】
【看得我莫名其妙的热泪盈眶,大家人都好好啊】
【真的好团结,我终于理解华国为什么崛起的这么快了】
【……】
看到这些评论,华国人也感到与有荣焉,跟着自豪。
随着献血量激增,官方紧急叫停。
血库已经满了,血液重新被运往阿佛山。
在一袋一袋血的浇灌下,许惑的情况开始好转,肌肉筋膜组织又长厚了一层,只是表层皮肤却没有一点生长的迹象。
为此,官方召专家专门开一个讨论会。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血肉血肉,想要长出血肉,只有血没有肉,许惑怎么可能会恢复?
换而言之,人血的使用已经到达了一个上限,阿佛山已经不不愿意再饮用了。
它现在要吃肉。
负责这件事的人实验过,阿佛山不接受动物的肉,它只吃人肉。
这就很难办了。
先不说从哪来那么多血肉,说一些实际的。
想要人肉,差不多有三个来源,一是去世者的捐赠,二是截肢者的捐赠,三,真的有人愿意割肉。
这三种情况都很难达成。
本身愿意捐赠家属遗体的人都很少,而且很多家属恐怕都难以接受他们亲人的尸体用在这种地方。
再说第二种,全国上下有多少安排手术截肢的人,他们又是否愿意?
至于第三种,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割肉放血的,割一块肉身上的一个大坑,恢复起来慢的要命,还得留一块疤。
所以,情况再次陷入了僵局。
又有几个人能无私奉献?
在官方硬着头皮的宣传下,响应的人居然不少。
最多的血肉来源就是医院,同一天截肢的病人,把自己的截肢部位都送给了官方。
一个阿姨刚从麻药中醒来,立刻签了转了转赠协议,在媒体上门时,阿姨摆着手:
“嗨,这有啥的,我骨癌,腿也保不住了,与其把它埋在地里烂了,还不如埋到阿佛山呢,都一样。”
……
同一时间,医院的某一处病房内,一对夫妻擦了擦眼泪,签订了他们女儿们遗体捐赠协议。
签完后,女人泣不成声,扑在丈夫怀里:“我后悔了,我害怕,我害怕咱们的女儿疼。”
夫妻中的男人也默默流泪:“那我们不签了,不签了。”
女人却说:“不行,就把女儿葬在阿佛山吧,到了阴间,许大师的师长也能照顾她,呜呜呜呜呜……”
这么说着,她却哭得泣不成声。
……
“不行,我不允许,妈还等着和爸合祭,我不同意爸捐遗体。”
旁边的阿婆抹了把眼泪:“这是你爸的决定,妈支持!”
“妈!”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爷爷是抗战老兵,他最怀念的就是以前的战友,那丫头帮他的战友扬了名,你爷爷是想报恩呢。”
阿婆坐着飞机,陪护着丈夫的遗体,来到阿佛山。
与他们在同一趟飞机上的也有许多类似的捐赠者。
他们没有悔意。
既然已经知道亲人离世,百年后自会在地府团聚,那身体不过是装灵魂的容器,捐了就捐了。
他们也希望为自己的亲人在许惑这里结一份善缘。
从刚开始的喷井式捐赠,到后来捐赠数量逐渐平稳,每一份捐赠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情谊与希望。
再到一天后,捐赠数量赫然进入了一个停滞期。
毕竟短短几天内真的没那么多死人。
阿佛山根本就是只进不出,那些捐赠的遗体被埋入阿佛山中,立碑树墓。
结果还是不够,远远的不够。
官方都有点绝望了。
从哪里再搞那么多尸体?
许老爷子直接带着家人来阿佛山,一把年纪了硬生生从自己腿上割了一块肉,把许家几个孩子都快吓死了。
许文允这个当爹的同样对自己毫不手软,要不是医生看着,他都要把自己剃成人棍了。
许家放话,只要愿意帮忙的,都给五万的营养费,再加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每天高级病房住着,直到痊愈。
还真有不少缺钱的人来赚这份钱。
许家都没有食言,做出的承诺全都一一兑现了。
许琪偷偷跑来阿佛山了,她把自己引产的婴儿胚胎交给了官方,然后又悄悄的走了。
与其让这孽种在她肚子里呆着,还不如让她帮助许惑去。
能帮到姐姐,是它的福气。
至于割肉?
许琪怕疼。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步了。
……
外界愁云密布,所有人都在为许惑忧心。
许惑的意识深处却是一片混沌与黑暗。她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四周是冰冷的石壁,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啃噬着肺部的每一寸空气。
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一直向下,向下,坠入那未知的深渊。
山间的寒风透过虚无的缝隙,侵入她的骨髓,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冷,不仅仅是肌肤之冷,更是灵魂深处的寒意,仿佛要将她的一切生机与意志都冻结。
许惑的眼前是一片模糊,她努力地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些什么,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在这无边的坠落中,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就像是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的星光。
然而,就是在这一片虚无中,许惑逐渐滋生了一点力气。
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血液,许惑似乎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奔腾的血流在血管中横冲直撞,又逐渐被驯服。
许惑逐渐睁开了眼,眼前仍然只是一片黑。
她的意识醒了,身体却没醒,她仍然在梦中。
眼前逐渐出现了一抹亮光,许惑听到耳边的呼唤:“师姐,师姐——”
光亮过后,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清晰。
许惑看清了旁边的人。
她惊愕:“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