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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妈,俺今天这不是来着了吗,来来来,刚出锅的粉肠,自家做的,贼干净,白少爷、小胡,还有那个那个小麻杆儿,你们都来尝尝。”

王虎方才那一脸惊慌刚退下去,这会又爬上了不可思议。

那个那个小麻杆?是在叫他?

刘婶儿说着将抱了一路的包裹放到炕桌上,一层层的解开。

包裹里面包着一大碗粉肠,上面的布一掀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白灵筠被刘婶儿的热情感染,卷起袖口坐到炕檐边。

“成,正好肚子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婶儿一推白灵筠肩膀,“竟说那外道话,客气啥,快趁热吃。”

这突如其来的亲切一推三人谁都没想到,尤其是胡莱和王虎,二人看的眼都直了。

白灵筠也怔了一瞬,但他惊诧的不是别的,而是刘婶儿的手劲儿,可忒大了,要不是他下盘稳,这一手掌能直接给他撂倒在炕上。

在刘婶儿殷切的目光下,白灵筠拿起粉肠咬了一口。

哦?这味道,这口感,有点意思。

“咋样?好吃不?”刘婶儿满眼期待。

入口的粉肠,不是肉制品,却胜似肉味,弹滑软糯,口感劲道。

白灵筠又咬了一口,笑着点头。

“好吃。”

刘婶儿见白灵筠喜欢,开心坏了。

“好吃就多吃,不够家里还有。”

又见胡莱和王虎呆愣愣的杵着不动,佯怒威胁道:“白少爷都说俺做的粉肠好吃,你俩咋地?还得刘婶儿亲手喂你们嘴里啊?”

胡莱喉头滚动,默默拿了一根粉肠,还是别了,他怕刘婶儿直接给他喂走。

小麻杆王虎望向白灵筠,白灵筠对他点了点头,王虎这才抓起粉肠大口嚼起来。

哎呀,真香啊!

粉肠送到,还得了意外惊喜,见到了沈司令家的男媳妇,刘婶儿心满意足,高高兴兴抱着空碗家去了。

刘婶儿走后,热闹的气氛瞬间下降,两人间萦绕起一丝熟又不熟的莫名尴尬。

胡莱喉头滚动两下,突然开口打破宁静。

“咸吗?”

“有点。”白灵筠如实回答。

站在他身后的王虎也跟着附和点头。

仨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视几眼,扑哧笑出声来。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打破了横亘在胡莱心中那些曾经对白灵筠的固有看法,同样也减弱了王虎对司令夫人白少爷高不可攀的怯惧。

白灵筠把二人的神态变化看在眼里,始终紧绷的心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关于他突然跑来黑省这件事,于内于外都是极其冲动鲁莽的,并且还打乱了沈啸楼的节奏。

往小了说,是儿女情长,缠绵卧榻。

往大了说,因为他的到来,搅乱了整个四盟军的作战计划,干扰军队的罪名不是闹着玩的。

他带来的地图也是不清不楚,来路不明,更是没有根据,无法精准考究。

如果不是沈啸楼,换作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如此无条件的信任他,因为一张无法确认其真实性的地图跨越边境,贸然发动攻击,这样扯淡的事,村口嚼舌根的大妈都不敢胡说。

许是黑省的天气实在太冷,把他的脑子也冻冷静下来,当初的冲动劲儿过去,现如今可谓是来时有多莽撞,眼下就有多忧愁。

白灵筠生怕因为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连累沈啸楼和四盟军,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哦,对了,现在又搭进去了景南逢和汉武军……

所以每当他面对穿军服守卫在侧的大兵时,心里就特别的纠结拧巴,以至于王虎越尽职尽责,他纠巴的就越厉害。

至于胡莱,他虽然不知道此人与从前的白灵筠相交如何,但种种因素结合到一起多少也能分析出一二来。

一个是踌躇满志,不得不为生活所迫,走街串巷做赤脚大夫的前清秀才。

一个是骄傲高冷,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抱上军阀头子大腿一跃飞升的戏子。

两相对比之下,读圣贤书的清高秀才胡士衡能瞧得起他这个以色侍人还走捷径的下九流戏子才怪。

不过好在人与人之间总要共同经历过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才能真正了解好坏对错,而今日刘婶儿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便是化解彼此心结的关键所在。

胡莱用布巾垫着手,提着滚烫的铜壶沏了三碗茶。

爽朗的伸出手掌,“白少爷,请。”

白灵筠也不拘束,捧起茶碗边吹边喝。

刘婶儿做的粉肠大概是要配主食吃的,空口吃味道略重,而且是越吃到最后越觉得咸口的那种。

王虎灌完一碗,还觉得嘴里咸涩,又到外间灶台倒了一碗,听见里面二人的说话声,转身走到门口,寻了个避风又能观察到整间外院的地方站岗去了。

屋内,白灵筠盘腿坐在炕上喝热茶,屁股底下有烧热的火炕烙着,胃里有新沏的热茶暖着,身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脱掉厚厚的棉袄,长舒出一口气。

这种通体被热气化开的感觉,无比的舒畅。

二人都在八大胡同混过日子,话头一打开,聊的热火朝天。

八大胡同最多的什么?

毋庸置疑,必然是桃色新闻。

再圣贤的人也免不了欲望的恶俗,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卿云楼花魁苏宝宝头上。

胡莱神神秘秘的问白灵筠,“你知道卿云楼被封之后苏宝宝去哪了吗?”

卿云楼?

白灵筠想了想,怎么有点耳熟?

摇摇头,他拢共也没在胜福班住几日,能把韩家潭进出路口走明白就不错了,哪还有闲功夫去留意什么卿云楼,苏宝宝。

胡莱一撇嘴,“听说是被穿黄皮的人接走了。”

穿黄皮的?

白灵筠回想着自己在宛京见过的几大阵营。

沈啸楼的四盟军是清一色的灰蓝色军服,被毙了的高弘霖原部队穿的是藏蓝色军服,跟黄皮沾边的也就剩赵天佑的人马了。

“北新军?”白灵筠不确定的问。

北新军是从京津冀三地抽调出来的,队伍很杂,穿蓝、穿灰、穿黄,什么颜色的军服都有,很不统一。

再说从晋西到宛京,这相隔甚远的接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魁,不至于吧?

胡莱喝了口茶,说书似的讲的头头是道。

“郑建琛曾在卿云楼一掷千金,只为博取美人一笑,奈何襄王有心,神女无意,钱没少花,情没少投,愣是连人家花魁的闺门都没踏去进一步。”

安逸日子过久了,白灵筠脑子都生锈了,想了半天才想起郑建琛这个名字来。

可不就是晋西督军郑瀚文的儿子,赵天佑张口闭口称呼的大公子吗。

“这不,沈司令头天给卿云楼贴了封条,第二天苏宝宝就被接走了。”

啥?这里面怎么还有沈啸楼的戏份?

“沈司令给妓院贴封条?”

不是,沈啸楼业务这么宽泛吗?查封妓院的事也归他管?

“那可不。”

胡莱越说兴致越高昂。

“这禁娼令下了一轮又一轮,不仅丝毫没禁住,反而使得这个行当越发猖狂,沈司令来到宛京城打响的第一枪不是剿匪,而是封妓院,虽说他只带头封了卿云楼一家,但个中意思别个还不明白吗?没过多久,总务司、警政司、督察处三家联合,把宛京城内的大小窑馆扫荡一遍,说是还解救出不少被拐进去的女子,这只挂名不作为的三头畜……咳,三个部长,可算是干了件为国为民的好事。”

白灵筠摩挲着下巴,这么说的话,他想起来了。

那日东郊戏院唱《牡丹亭》,沈啸楼和景南逢去听戏,令原本与他第一次同台搭戏的英哥儿更加紧张结巴。

下戏后,他偶然路过一家雕栏玉砌的小楼,被一名挥舞粉红帕子的大姐追的满街跑,中途突然被沈啸楼拦腰抱住,脚没站稳便莫名其妙挨了顿羞辱。

卿云楼,原来就是那家妓馆。

但沈啸楼……

封的那么巧合吗?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二人却聊的热火朝天,而今日的一番闲谈也让白灵筠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胡士衡。

这位止步于一千三百年科举之路的胡秀才,他的思维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培育出的封建固步产物。

他熟读圣贤书,却能侃侃而谈八大胡同的桃色新闻,甚至浑水摸鱼一窥花魁芳容。

他撰写八股文,却以笔名投稿报社刊登连载爱情故事,并且在奇闻艳遇专区小有名气。

他是清廷最后的秀才,会在城外教书育人,又是行走江湖的郎中,能治头疼脑热的小病。

除此之外,间或还接些红白喜事混个温饱,可谓是三教九流,多方位全面发展。

如此众多营生之下,白灵筠不禁疑惑,不说赚的盆满钵满,也合该收入可观,怎至于眼下这般一贫如洗,餐食仅以土豆果腹?

对此,胡莱无奈叹息。

“就是因为生意做的太杂,时常错不开时间,鱼与熊掌无法兼得,终归得不偿失啊。”

白灵筠听明白了,胡莱虽身富多技,但一来分身乏术,二来不善经营,最终的结果就是活没少干,力没少出,耗时耗力却落得个收支不平衡,一身清贫的下场。

但若让他只专注其一,微薄的收入又无法糊口,无奈之下只得回到东四盟老家,降低支出成本,提升生活质量。

白灵筠不由一阵唏嘘。

看来,无论在什么时代下,京漂生活都是同样的艰难困苦。

天边擦黑,又有降雪的征兆,王虎掀开门帘进来提醒。

“少爷,天黑路滑,早些返程吧。”

胡莱看了看天色,翻箱倒柜找出把木柄雨伞,抖掉上面的灰尘,递给白灵筠。

“你初来黑省,一时恐难适应,风硬雪大,多少遮挡些吧。”

黑省天气冷,雪花落在身上一时半刻并不会化成水,等进了屋子拍打两下,雪落地而不湿衣服。

所以在这里,下雪天是没有人撑伞的,大多是戴皮帽子,有的甚至头顶没有任何遮挡在外行走。

白灵筠没有推辞,接过雨伞道谢。

景南逢那样的猛男都倒在了黑省这片土地上,他这具被华老先生扎了半个月针的孱弱身子确实没有逞强的资本。

胡莱将二人送到胡同口,直至瞧不见影儿才裹着棉袄斯斯哈哈喝着气小跑回家。

黑省的夜晚来的特别快,由昏到暗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从胡莱家出来没多久便彻底黑了天。

临近最繁华的华人大街,路上的积雪清理及时,跟来时糟糕的路况相比,现下已经能跑马车了。

即便冰天雪地,风寒夜冷,夜幕下的滨江依旧行人穿梭,霓虹闪烁。

面包石铺砌的街道,两侧林立的俄式建筑,发色各异的外来人种,稀奇古怪的各国特色,繁华盛景竟胜过当下的宛京城。

白灵筠犹如傻孢子进城,看什么都新奇,就连大街上的马车经过身旁都要多看上两眼。

望着远去的马车,好奇问道:“那是毛熊造的马车吗?”

“是的,这种马车叫哈道克。”

王虎边说边两手拟物的比划着。

“马车的四个轮子中,前轮小后轮大,皮实耐造,载人载物都比咱们的三轮马车速度更快。”

“哦?”白灵筠扬起声调。

四轮马车他不稀奇,奇的是在与毛熊国常年对抗作战的形势下,王虎竟然会承认敌方某一方面的优势高于己方,这样的眼界和心胸很是难得。

王虎从白灵筠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意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司令说了,英雄不问出处,好物莫管来路。”

白灵筠直觉这句话后面应该还有下一句。

“然后呢?”

王虎放下挠头的手,突然昂首挺胸,一脸正气,高声说道:“然后要将来路变成己路,好物变成己物!”

白灵筠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嗯,这很符合沈啸楼的风格。

跟沈啸楼一起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会了解到,咱们这位沈司令说的话一定要听全,不然你永远不知道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白灵筠对这种毛熊制造的四轮马车颇感兴趣,造型与现代马车很相似,就是不知道其功能如何。

“哈道克只能套马吗?”

“是的,只能套马。”

王虎顿了半秒钟又继续说道:“不过改良版的哈迪克能套牛犁地,简易版的六棍车能套驴运输。”

白灵筠赞叹的伸出大拇指,论牛逼还得是沈啸楼,把毛熊造的四轮马车技术引进来,再根据用途改良到农用和商用中去。

这哪里是将来路变己路,好物变己物,妥妥的是走毛熊的路,让毛熊无路可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物尽其用到极致啊。

二人边走边聊,王虎又讲了许多其他先引进再改造,最后全民推广的案例。

白灵筠听的敬佩又好笑,幸亏当下没有知识产权一说,不然沈啸楼还不赔到当裤子?

空中稀稀落落飘着雪花,王虎撑起伞将白灵筠罩在伞下,中途路过一家开在街巷拐角处的酒馆时,突然从门里倒着退出个人来,歪歪扭扭,趔趔趄趄的险些撞到白灵筠身上。

王虎眼疾手快,拉着白灵筠的胳膊飞速闪到一旁。

趔趄的那人背后没了阻碍缓冲,脚下打滑,身子一歪,一头扎进路边的雪堆里。

白灵筠与王虎对视一眼,王虎摇摇头,示意他朝酒楼看去。

酒楼的门帘被大力掀起,门帘四角包裹的铁皮片狠狠拍打在门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引得过路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一名上穿大红夹袄,下着翠绿裤子,涂腮化红,扮相比女子还夸张的男人掐腰叉腿立在门前。

白灵筠定睛一瞧,嘿,可巧了,这不是柴红玉,柴老板吗?

只见柴红玉血红的嘴唇一开一合,语不带脏,话不落地,骂的是流畅又丝滑。

“瞅你那吭哧瘪肚的矬样,矮梯子上高房,抻直了没有炕檐高,高粱撒进粟地里的杂种玩意也配让老子陪你喝酒?我看你纯纯是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个什么鸟?”

后面跟着小跑出来的中年男人等柴红玉最后一个字骂完,才迎着笑脸劝说。

“哎哟,我的柴老板,柴大爷,您消消气,他一人话不懂的矮矬子哪能听明白您这么高深的言语呢?犯不上把自己个身子气坏了,耽误演出赚钱不是,再说咱这关东大舞台全都指望您冲门面呢,可不兴讨这晦气啊。”

柴红玉正骂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断很是不高兴,白眼一翻,当即调转炮筒。

“牛掌柜,咱们有言在先,一、三、五、七我不管你招待什么人猪狗畜,可每逢二、六,只要我在你这唱一日便不许一个矮矬子进门!今儿你不但放这狗东西进来,竟还纵容他砸我场子伤我弟子?这晦气难道不是你牛掌柜给的?”

“这……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牛掌柜委屈至极,“他穿着跟咱们一样的衣服,也没在脑门上刻字,属实分辨不出……”

“我呸!放你娘的狗臭屁!”

柴红玉鼓起腮帮子,正欲放声大骂,突然不知想起什么,喉头一滚,硬将破口而出的话音咽了回去。

涨红着一张花花绿绿的脸,扭头大喝,“红孩儿,收拾东西,咱们走!”

早已抱着包裹候在门内多时的半大小子闻言立即应声。

“嗯呐,师父!”

话音落下,师徒二人已经下了台阶疾步冲出两米开外,那架势好似身后有十条恶犬追撵似的。

牛掌柜被这师徒二人晃的蒙了半刻,随后眼睛一瞪,那柴红玉砸坏了他的桌椅板凳可还没赔钱呢。

原地跳脚指着跑远的二人恨恨大骂。

“他娘的,唱蹦蹦戏的下贱东西,给你三分颜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臭要饭的还整天拉着张驴脸,装他妈什么清高?作天作地又作死,有你嚎的那天,到时你跪着求你牛爷爷,爷也不……咳咳……不不……咳咳咳……”

本就天寒地冻换气吃力,牛掌柜又是个富态身材,跳脚骂了一长串,气息不足,憋的脸红脖子粗,后半段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捶着心口窝不住咳嗽。

袖手在侧等了半晌的小二哥终于能插上话,躬着腰身提醒道:“掌柜的先别骂了,那多门一郎还扎在雪壳子里呢。”

牛掌柜敲着胸脯往雪堆里斜了一眼。

“什么多门屎壳郎?不认识,没见过,我只瞧见个醉鬼闹事被柴老板一脚踹出了门。”

说到门,牛掌柜又心痛的拍起了个胸脯,他前儿个才换的新门板啊,三日不到,就砸出个坑来,造孽啊!

小二低头憋笑,心领神会的点头称是,抬手掀起门帘,搀着牛掌柜回了酒馆。

一场嘴炮之战随着酒馆门帘一掀一合偃旗息鼓,三三两两的围观人群也各自散去,除了酒馆小二的一句提醒,从头到尾无人在意过那个半截身子扎在雪堆里一动不动的多门屎壳郎。

白灵筠和王虎二人从拐角的隐蔽处走出来,望了望酒馆大门,又看了看那状如死尸的五短身体。

沉默良久,白灵筠犹豫说道:“要不……报警?”

王虎张了张嘴,憋出俩字。

“也行。”

三甫胡同。

曾经的烟馆、妓院一条街,禁烟令和禁娼令相继出台后,三甫胡同作为重点打击区域多次封闭整顿,一来二去成了无人之地。

破败的房屋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慢慢变成了乞丐、杂工、痞子混混的聚集地。

柴红玉带着徒弟红孩儿,摸黑翻进一处只剩半个墙头的院子。

“师父,咱也没值钱东西,还回来干啥?”红孩儿猫腰蹑脚跟在柴红玉身边小声询问。

酒馆位置偏僻,今日又逢大雪,那矮矬子扎一宿雪堆也未必会有人管他,万一冻死了,他们师徒二人铁定跑不了。

柴红玉哼笑,“你懂个屁,茅坑里那块垫脚石是个古董,刨出来够咱们下半辈子吃喝的。”

茅坑垫脚石……吃喝?

红孩儿嗓子眼一紧,呕的一声作势要吐。

柴红玉眼疾手快,抬手捂住红孩儿的嘴。

“别出声!”

红孩儿喉头滚动,眼白上翻,憋的眼泪鼻涕横流,不住拍打柴红玉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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