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脸色越来越差
被指着说闲散人员的几人,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
三皇子心底隐隐有些不悦,不过面上却没露分毫,反而微微点头:“既如此,你们几个就和郡主一起帮忙吧!”
高彦正了正脸色,拱手扬声道:“郡主这话正是说到了心里,原本刚才听到了王大人的话,我们就准备接过这事,为三皇子分忧解难,让随行的诸位也能轻松一些。”
周围押送粮食的兵士听到这话,心中都升起了几分感激。
宗玉蝉心底冷哼一声:“有心帮忙者不用人喊,喊了才来帮忙也算不上有心!”
高彦脸色微变,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宗玉蝉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又指着五皇子:“我看你身边这些人也没事,还有你小六,你带的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帮忙。”
六皇子哇哇乱叫:“表姐!你将人全都叫走,那谁来伺候我?好歹给我留两个人吧····”
宗玉蝉瞪着他:“我看你也游手好闲……”
“我觉得表姐说的对,这些人实在是太闲了,尽管使唤!”
宗玉蝉对着他冷哼一声。
王学洲压低了声音凑过去:“我也去帮忙。”
宗玉蝉轻轻的点头。
宗老爷子站在旁边,含笑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拦。
他身边围着几个大夫:“宗老,既然要烧开水,我看不如干脆先煮一锅青蒿水出来,每人喝上一碗也能降降暑,天干物燥,我看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这一路上我挖了不少,也不算浪费。”
宗老爷子点头:“可以。”
宗玉蝉可不是口头上说说,真带着人去烧水去了。
三百多人的水,架起了三口大锅同时烧开等待放凉再一一灌入水囊。
王学洲带着石明他们跟着帮忙,取水的取水,捡柴的捡柴,一句话都没说。
反倒是宗玉蝉看着王学洲小声问道:“你不觉得我事儿多?”
王学洲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说自己,你站在一个大夫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还提醒他们,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会事多?”
宗玉蝉心底总算是阴转多晴,她扭过头添了一根柴火,嘴角露出一丝冷嘲:“我提醒三表哥两遍,他都没放在心上,还觉得我多事,今日要不是我闹起来,说不定他还是睁只眼闭只眼。”
王学洲表情微敛:“那是他目光短浅。”
哪怕三皇子不是大夫,听到大夫提醒也该重视几分,而不是不在意。
宗玉蝉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你也不像表面上对他那么恭敬嘛!”
王学洲笑了起来:“我那是守礼。一个人要想获得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得是靠人格魅力或者德行让人折服,就比如我。”
宗玉蝉原本的沉思被他这一句话给打断,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王学洲往她旁边蹲了蹲,将香囊朝着她展示了一下:“你肯定折服在我魅力之下了,这鸭子是你亲手绣的?胖乎乎的,怪可爱。”
宗玉蝉眼中的羞涩和红晕迅速退却,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王学洲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莫名道:“我这不是夸你么?”
宗玉蝉一张脸涨的通红,水汪汪的眼睛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低吼:“那是,鸳鸯!”
她气的跺脚离开。
王学洲呆了呆,皱眉捏着香囊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端详,半晌喃喃自语:“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鸭子啊……”
还是两只看上去特别肥美的鸭子。
……
三皇子对于宗玉蝉的举动确实觉得她多事。
对于她一介女子对他们指手画脚有些不悦,但是考虑到姑母和宗家的情况,他即使觉得麻烦,也让人照着做了,只是他一心只想赶路,好完成这一趟任务,没那么重视。
但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重新启程不过五天,队伍中就有三个人出现了腹痛难忍、拉肚子的症状,几乎是到了拉的提不起裤子的程度,同时还伴随着发热。
幸好随行的人中有从京中带来的大夫,立马开始对三人进行检查和询问。
三人的症状相同,换了几个大夫都同样一个结论。
那三人不听指挥,偷偷喝了生水,得了痢疾。
那三人听完脸色一白,捂着屁股跪在地上求大夫救命。
宗玉蝉冷着脸道:“我说了不让喝生水,你们为什么要偷喝?”
那三人苦着脸点头:“赶路又累又渴,有时候来不及烧开只能就地喝水,您是说了不让喝生水,可没说喝生水会得痢疾啊!”
要是知道的话,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喝的。
宗玉蝉气急:“我跟你们说不清!现在开始,你们三人跟在队伍的末尾,吃饭会有人专门给你们送去,病好之前不准靠近队伍!”
那三人紧张的点点头。
薛太医叮嘱道:“还有一条,排泄物拉完必须掩盖!”
怕那三人还是不上心,薛太医吓唬道:“不盖上的话,你们闻到了味道,还会生病,就会断断续续的一直好不了!”
这下那三人立马老实。
出京的时候草药准备的齐全,这三人所需的药物队伍中都有。
三皇子这下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让手下的人盯紧了所有人,严格监督所有人不得喝生水。
那三人虽然拖延了一些时间,但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等到他们步入关中的地界,那三人也被治疗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即将到地方,他们这一行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没有丝毫的喜悦和高兴。
不仅补水的河流干枯再难找到一个,就连一路上的植被也从绿色变成了青黄色再到干枯的荒草地,一丝绿意不见。
官道上的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只是要么是富贵人家带着家仆拉着钱财货物浩浩荡荡的出行,和他们方向相反。
要么就是衣衫褴褛,眼神麻木呆滞宛如乞丐一样的百姓。
第一类人路过他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让他们先过。
第二类人却舔舔嘴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要不是看着有许多带刀和长枪的兵士站在车子两侧,只怕早就扑了上来。
王学洲的心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