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可怕的数字！
北城本来就不做暗门子收益，入账并不高，再往下降，大家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出来混的人，还不如工厂打工的，那还混个屁啊。
“海鸥姐，你是咱们的龙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跟着你。”
这个女人会说话，她三十多岁，情商不低。
言下之意，就是劝海鸥答应陈江河了，毕竟北城要养活几万个女人，手里没钱，势力会垮掉，海鸥的老大也就名存实亡了，到那时，北城一些杂七杂八的势力会来抢人、抢地盘，北城扛把子这把交椅也会换人。
就近期而言，北城陆陆续续有两三百人走了，没钱如何能留得住人呢。
“姐，我看……要不就答应陈江河吧，这年头，没钱什么都干不成啊，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做赔本买卖。”
有两个人说了话，其余人也动容了。
其实打陈江河的名号，损伤的只是海鸥一个人的名声，最多是被人说她的‘贞节牌坊’完了，被陈江河给搞了，于底下人来说没多大毛病。
作为一个老大，最先想的，就该是手底下人的生计。
先解决生活问题，然后才能图发展。
“大姐，我堂口那边昨天又走了五个人，她们都去西城了，被何老大的人挖走了。”
海鸥横眉一撇：“何大亨？那王八蛋跑我这儿来抢人？胆儿肥啊。”
“姐，营业额不够，人当然得走了，我也不好留啊，一个月十几二十块钱的工钱，底下人会有意见的。其实……其实不只是西城，南城和东城也来咱们这边挖人，老齐那边上个月有个人被南城齐老大手下一个马仔给叫走了，去当了人家的情妇。”
“不要脸的东西！”
海鸥几乎是咆哮着说的。
无能之火，管什么用呢，你得先赚到钱才能拢住人心啊。
众姐妹等着海鸥发话，现在都闭嘴了。
海鸥沉思了好几分钟，她今天得来的这一切都不容易，如果不能驾驭住北城，她会很惨，能坐到这个位子，得罪的人可不老少，不知道多少男人惦记她和她手下的女人们呢。
“我去找陈江河，答应她。”
“海鸥姐……”
“行了，名声毁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无关。你们都跟了我那么久，忠心耿耿，我不能让你们连家都养不起。”
在座的女人当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离婚，被男人抛弃的，她们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上头有老人，下边有孩子，小孩也要上学念书，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下午三点，陈江河接到电话，海鸥约他去一个茶楼谈。
她还带了两个女人过来，一个是贴身司机，一个是手下的亲信，要和陈江河当场立下字据，投资的事海鸥自己来，需要陈江河负责策划北城所有工程。
陈江河就知道她会答应，表面风光的海鸥，里子已经倾颓了，她在省城积怨太多，其余三城的老大，要么是想睡了她的，要么是想看着她倒霉的，怎么可能伸出援助之手。
“陈江河，我满足你，两个条件我都答应，这个娱乐城多久可以施工？”
“地点呢？”
“北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那边我说了算。”
东西南北四城最繁华的地带，陈江河都去过。
但他直接否定了海鸥的选定地点：“不行。”
“怎么了？条件我都满足你了，你还给我打退堂鼓？嫌一成分红少么？陈江河，做人要言而有信的，不能这么两面三刀，我手下的姐妹都商量好了，现在你要反悔，她们可不答应。”
哎哟哟，还来威胁的口吻了，看来是药孤注一掷啊。
陈江河笑意上头的摆摆手：“海老板误会了，我说的是你选的地方不行。”
“为什么？”
“你那个市口我去看过，是你北城最热闹的商业街，交通也很便利，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是什么？”
“朝向问题，那条街很老，所以店铺之间的档距太小，三辆三轮车并排都显得拥挤，阳光不好，有一半的店铺都是门朝北的。”
海鸥手下的亲信不禁发笑：“陈老板，你是外行吧？哪条街不都是这样啊？一半的店铺都是门朝北，很正常啊，全省城有几个像样的接到是东西朝向的？还阳光呢，难道你还会看风水？”
“门必须朝南，这不是风水学，是基本法则。”
“哟！~那你的娱乐城南北不都是南北朝向么，怎么到我们这边就不信了，你是故意的吧？”
陈江河玩转着打火机：“我做的娱乐城只是县城，你们要做的是省城，北城一个地盘就顶我们洛城好几倍大，何况海老板要做的是全省城最大的生意，我说的没错吧？”
生意规模不同，对门面的考究自然也不同了。
海鸥咧嘴一笑：“那你想用哪块地？”
“这我不知道，得去看一看，把北城所有的街区都摸个遍。海老板，北城所有的街道，你都能说了算么？你有权利让那些商户和居民都把地方腾出来？”
“这是我的问题，你只管选地，只要是北城的，你指哪里，我就能弄到哪里。”
“好！”
别的话不用说了，先去找一块风水宝地吧。
实话实说，前世的陈江河在五十岁的时候，还真学过一点风水，不过是自学的，因为数十年后，各种流派的书都能在图书馆里找到，只要你肯钻研，没有学不了的。
坐着海鸥的车，他们在北城转了几个钟头，都到晚上八点钟了。
海鸥的亲信要去学校接孩子，海鸥很心疼手下，让司机小妹送她去，然后跟陈江河在街上转悠。
走着走着，肚子先饿了，街边地摊上有面条馄饨，正好去吃一碗压压肚子。
街角处，‘老姐’和手下两个女人正盯着他们呢。
“老姐，海鸥跟陈江河在一起呢，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你过去，在海鸥的碗里下药，手脚麻利点，别被她看出来。”
“这……不太容易吧。”
“你踏马的，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