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物质真神
“元始纪？”
许清秋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她的这句重复里面并没有对于这个词的疑惑，更多的，是想起什么的恍惚。
“是的。”
道天天尊时刻注意着许清秋的变化，将那抹创世霞光放回时间轴里，继续往后拉，直到拉出一片空无一物的虚无。
“在元始纪之前的诸天，是真正的虚无，没有任何的时空物质概念，更别说三千世界了。”
道天天尊眼中闪过回忆的神色，慢悠悠道：“和虚空不同的是，元始纪之前并没有‘诸天’这个概念，为了和充满虚空罡风的虚空区分开来，我们将它叫做‘归墟’。”
“归墟。”
许清秋又重复了一遍，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有些天马行空，目光一直放在那道虚幻的创世霞光身上。
“是的，归墟，它空无一物，但却是诸天万物、包含天道在内所有万物的归宿。”
“那······”许清秋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师兄到底是什么？”
她问出来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关于自己的，反而更加关心师兄。
这点倒是令道天天尊有些意外，毕竟从许秋展露出来的锋芒来看，他的存在肯定是极为高深的，毋庸置疑，明显是许清秋身上的谜团更多才对。
但他还是回答了自己小弟子的问题，“那小子啊····这么说吧，你师兄有没有和你说过盘古开天的故事？”
许清秋思索了一下，点头，“说过一些，那是师兄前世的一个神话故事，盘古是一位创世神，用一把斧头开辟了天地。”
在坦白之后，许秋很喜欢和自己小师妹聊前世的一些文俗，小姑娘也很喜欢听这些异界趣事，导致许清秋对自家师兄前世的那个世界了解颇多。
道天天尊满意的点头，“嗯”了一声之后，语出惊人道：“你师兄就是那把斧头。”
在许清秋略微瞪大眼睛的时候，他继续补充道：“这不过在归墟之中他是一把剑的形状，这也是诸天以剑为尊的原因。”
难怪剑修和其他修士比起来总是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难怪师兄是个除了剑法之外一窍不通的万界剑主，原来是一切都规定好的。
许清秋理解着这个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消息，内心有些翻涌。
其实她这里有一点误区，不是说许秋的前身是一把剑，而是在开天辟地之后，诸天之内的神灵才把这种东西尊称为“剑”。
“师父你是说······”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许清秋还是有些骇然道：“我师兄是创世神是吗？”
“不。”
道天天尊露出一抹淡笑，盯着许清秋，“按照神话故事里的设定，盘古才是创世神。”
这已经很明显了。
许清秋抬起手，纯白空间内顿时依照她的意志发生了变化，那些创世霞光在她眼中变得格外和蔼。
“创世的···是我？”这回的喃喃，就真的是那种受到信息冲击的骇然了。
按照许秋和道天天尊本来的打算，是让许清秋一步步提升修为然后苏醒的，但没想到真神这个b直接明牌了，这也就导致压根没有时间给许清秋逐渐理解的过程。
道天天尊的任务，也就是快速让许清秋恢复记忆苏醒。
“也不全是。”
道天天尊用纯白空间构造出一个拿着斧头的巨人，用它来演示盘古，为了贴合诸天的情况，还特意把斧头换成了剑。
“盘古开天之后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许清秋点了点头，“盘古在开天辟地之后，用身躯构造了诸天，阳清为天，阴浊······为地。”
在她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纯白空间中顶天立地的巨人形象也轰然倒塌，它变成了两部分，一团没有具象的雾气缓缓上升，而某种物质化的东西则沉淀在地面。
“在诸天完成了创世壮举之后，那位神明将自己的身躯和意志分成了两部分，即‘物质’于‘意识’，这是诸天最基本的构成之一，也是在元始纪中唯一的两位神明。”
“所以······”许清秋蹲下身来，触碰着巨人化作的地面，“我是那位物质神？”
到了这里就不难猜了，真神的样子是一团没有形体的黑雾，自己的落霞里又收集的有诸天世界的天地本源，怎么想都是承载万物的存在。
“不，”道天天尊再一次出言否决，“你是那位意识神。”
听到这个和自己猜测截然不同的答案，许清秋皱起眉，“可真神祂那副样子。”
“这就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道天天尊出言打断，抬手一挥，纯白空间中的创世归演又开始变化起来。
在巨人将自己的身躯一分为二后，剩下的东西开始凝聚起来，形成一条类似河流的东西横在物质与意识之间，让纯白空间之内有了第一个具体参照物。
那就是时间长河。
而除此之外，还有那把说是剑，但轮廓大致只是一条光束的玩意在上下翻飞，时不时在阳清中折腾，又犯贱一样把时间长河砍得乱七八糟。
道天天尊看着那把剑在归墟之中瞎搞，不由得笑道，“那小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老实，因为他承载的东西其实是最大的。”
“物质、意识、时空，除了这些诸天之中最基本的框架之外，其他的所有东西都丢在了他身上，”道天天尊竖起三根手指，“这也就导致你师兄虽然不会其他法术，但几乎会所有种类的剑法。”
许清秋长长的“哦”了一声，目光新奇的盯着那道自归墟起就不安分的光束，后者大部分时间都是喜欢躺在阳清里，像是睡觉一样。
注意到这一幕，许清秋好奇道：“那，真神不是物质神吗？祂是干了什么才变成那副黑雾的样子？”
说到这个，道天天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下去，沉声说道：“在创世完成之后，需要由两位神明共同来完成诸天世界的打造，在最开始的时候祂还是很规矩的，利用自己物质神的权柄一口气创造出了三千世界。”
说到这里，道天天尊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肃穆的表情消融些许，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这里插一句，其实刚开始的诸天规模远比现在要大得多，世界数量都是好几倍不止。”
三千世界是一个泛指，诸天之中实际存在的世界数量远不止成千上万。
当然现在没那么多了，被邪魔那孙子当零嘴全给嚼了。
而在听到道天天尊说元始纪的世界数量还要多得多时，许清秋下意识问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只剩下这么些了？”
道天天尊捋着胡须，笑呵呵道：“那时候的世界里面没有任何的生灵或者规则，被你师兄闲着没事砍着玩灭了好多，为此他和物质神还经常打架来着。”
“当然了，那个时候的仙剑还不叫许秋，他连灵智都没有，只能说是你师兄的前身，但他和真神那是天生的不对付。”
许清秋点头，笑了两声，“那之后呢？”
趣事说完了，道天天尊开始讲述起物质神和诸天反目成仇的艰辛往事。
在完成了三千世界的构造，等许清秋前身，也就是意识神给每一个世界完善最后的规则之后，就可以算是完成了真正的创世。
当一个世界有了完整的框架，诞生生灵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期间物质神的主要任务就是看住仙剑不破坏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闲着无聊，祂就像创世神一样尝试着把自己的身躯分成一个部分，再多来几个神明也热闹一些不是，不然天天和那个神经病仙剑猫捉老鼠啊。
同样身为神明，在这一点上祂还真成功了，只不过由于体内只有物质这一种东西，分无可分，祂剥离出来的那几个意识全都汇集在一个身躯里，也就是现在的真神一族。
虽然这里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放在时间跨度上是相当漫长的时间，毕竟这位神明除了创世之外什么都不懂，物质神光是研究怎么把自己的意识分离就折腾了上万个纪元。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由意识神率先完善框架的第一批世界，成功诞生出了生灵。
这些无一不是后来的大千世界，其中生灵最为活跃、发展最迅速的，还是诸天三千世界中的老大哥——九州。
辛苦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有了成果，物质神当然是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暂时放下了分离意识的事情，打算好好观赏一下这些诸天当中第一批的本土生物。
仙剑也是这么想的，但物质神还以为这玩意又是来搞破坏的，说什么也不让仙剑靠近九州，毕竟这里面可是生活着诸天第一批生物。
但仙剑是分得清轻重的，作为创世神的同伙，他也对诸天开始孕育万物乐见其成，还以为是物质神故意找茬，于是两位神明又打了起来。
就像渡劫天尊之间打一场架对于凡人来说要经历好几年一样，等到物质神和仙剑不分胜负的打完之后，九州已经渡过了演化最开始的那段无聊时间，人类已经开始进化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人类的外形是按照物质神，也就是真神的模板长的，毕竟仙剑只是一把剑轮廓的光束，而许清秋的前身意识神就更绝了，是连形状都没有的创世霞光，也就是雾气。
很显然，物质神的外形更适合诸天生物的发展，这也是三千世界内为什么都有人类的原因，因为是跟着创世神明长的。
在看到诸天第一批生灵和自己长得大同小异后，物质神自然是极为得意的，就像辛辛苦苦培育的花朵终于开花生芽，内心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但其实也不是很辛苦，在创世壮举中，最累的其实是依次给每个世界完善框架、法阵的意识神许清秋。
毕竟创造物质只是动用权柄一念之间的事情，物质神最累的操作就是提防仙剑别瞎搞。
在元始纪中，三位神明里面最安逸的是仙剑，他的任务——开天辟地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等待诸天完善的这段时间他完全就是游手好闲，除了砍世界打物质神之外，他最常干的还是待在意识神的身旁。
虽然他懒得帮也帮不上什么，但待在意识神的身旁，那温润的创世霞光让他感觉很惬意。
默默看着人类在九州大陆发展了好几个纪元依旧是没什么进展之后，物质神有点疑惑了。
这个世界法则齐全、框架完好、灵气充沛，怎么这些个人类就是不会修行呢？
没有强者达到神明的层次，只能这么看着他们一代代死去的话还是很孤独的啊。
等到这最初一批的人类要被九州规则之下诞生的其他野兽咬死的时候，物质神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教授他们怎么修行、怎么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恍然大悟的物质神趁着仙剑又跑去找意识神的时候，悄然进入了九州之中，由于按照约定不能直接出手干预世界，祂选择暗中影响，先让一部分人学会了引气入体的方法。
由于是第一次干创世这种累活嘛，物质神没什么经验，在传授引气入体的时候被一些机灵的人类给发现了，当即就吸引了当时所有人族的注意力。
他们把这位传授自己掌握力量方法的存在尊称为“真神”。
在修仙世界中传授人族修行方法的壮举，无异于当初第一个触碰火种的野人。
物质神被当时的人族奉若神明，哦不，祂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神明。
在物质神的指引下，元始纪的九州人族消灭了所有的野兽，他们用仙法安家乐业、改造九州、为物质神建立起至高无上的雕塑，整晚整晚的，九州都在响彻着“真神至上”的欢呼。
面对这么热情的追捧，物质神最开始是有些不适应的，但很快，连绵不绝的人族那连绵不绝的崇拜、尊敬、恭维的眼神让祂逐渐乐在其中。
振臂一挥，万千生灵一呼百应，这才是作为创世神应有的待遇，这才是我为他们创造世界应得的酬劳。
因为我是那高高在上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