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妹吧?快请进吧。”南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带着几分虚弱与无力,仿佛风中残烛,摇曳欲熄。
“小南笙,我和柳妹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在花园里玩吧。”南璎轻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真的?谢谢阿璎!”南笙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雀跃,她轻快地转身,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像一只翩跹的蝴蝶,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柳妹,近日可好?”屋内,南璎缓缓坐起身来,她望向柳如烟,苍白的脸上勉力露出一丝笑容。
“我们有五年没见面了吧?”柳如烟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缓步走近,目光在南璎的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寻找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影子。
南璎微微点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感慨:“是啊,五年了。时光匆匆,转眼间物是人非。”她的目光微微游离,仿佛透过眼前的柳如烟,看到了那些逝去的岁月。
“你的身子怎么这般虚弱?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柳如烟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握住南璎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不由得眉头微蹙,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与急切,仿佛想要从南璎的神情中窥见她这些年经历的种种。
“还好,只是近来有些劳累罢了。日子总归是要过的,不是吗?”南璎垂下眼帘,唇角勉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与无奈。
“小南笙都长这么大了啊。”柳如烟望着窗外花园中嬉戏的南笙,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欣慰。
南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是啊,转眼间,她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昨日她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记得当年你离开时,她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却已出落得这般伶俐可爱。阿璎,你将她教养得很好。”柳如烟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有她在身边,日子倒也多了几分生气。”南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与柔情。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花园中嬉戏的南笙身上,仿佛那小小的身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回阁里看看吧,大家都很想你。”柳如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阁里……如今还好吗?”南璎闻言,神色微微一滞,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她的目光从南笙身上收回,低垂着眼帘,声音轻若呢喃。
“一切都好,只是少了你,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大家时常提起你。”柳如烟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与感慨。
南璎沉默片刻,目光投向窗外,仿佛透过层层花木,看到了那座熟悉的阁楼。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犹豫:“柳妹,我……或许已经不适合回去了。”
“为何这么说?阁里永远是你的家,大家也从未忘记过你。你若回去,定能重拾当年的风采。”柳如烟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嘘……”南璎轻轻抬起手,指尖抵在唇边,示意柳如烟噤声。她的目光微微侧向门外,神情中带着一丝警觉与温柔的交织。
柳如烟立刻会意,顺着南璎的目光望去,只见门外隐约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南笙哼着小调的稚嫩嗓音,由远及近。
“柳妹……”南璎轻轻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妖异的纹理如同藤蔓般蜿蜒而上,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微光,仿佛有生命般在她的臂膀上缓缓流动。那些纹路错综复杂,时而交织成诡异的图案,时而散开如蛛网,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柳如烟见状,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南璎的手腕,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肌肤,心中不由得一颤。
“这是红阳血毒……能循血而跃,所过之处血肉翻腾,我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南璎垂下眼帘,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疲惫与无奈,“这些年,我一直在压制它,但它的力量越来越强,恐怕……时日无多了。”
“这……小南笙她……”柳如烟眼底一闪,心中顿时充满了担忧与忧虑。“小南笙她……可知道此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害怕听到那个可能的答案。
“未曾告知。”南璎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母性的温柔,“我不想让她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她虽聪慧过人,但终究是个孩子。”
“柳妹,未来我出了什么事情之后,小南笙就交给你了。”南璎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舍,那话语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决绝。
“远方的人儿哟~伊啦啦诶啦啦~”南笙哼着调子,稚嫩的嗓音如同清泉般流淌在花园中。她的脚步轻快,手中摆弄着刚摘下来的南浔草,那叶片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漂亮的大姐姐,你怎么来了?”南笙蹦蹦跳跳地跑到柳如烟面前,仰起小脸,眼中满是好奇与欣喜。她的手中还捧着那支南浔草,叶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柳如烟蹲下身,与南笙平视,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小南笙,我来看看你娘亲,顺便带了些小礼物给你。”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制小兔,递到南笙手中。
南笙接过瓷兔,眼中顿时亮起了星星般的光芒:“哇!好可爱的小兔子!谢谢大姐姐!”她将瓷兔捧在手心,仔细端详着,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这小兔子可是会带来好运的哦。”柳如烟轻轻揉了揉南笙的头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对了小南笙,你手里的草药,哪里还有啊?”柳如烟的目光落在南笙手中的南浔草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关切。
南笙眨了眨眼睛,举起手中的草药,语气天真无邪:“这个呀,寨子三里的地方,还有好多好多呢!”
“好,谢谢小南笙,姐姐这就过去看看。”说罢,柳如烟轻抚了一下南笙的头,指尖温柔地掠过她柔软的发丝,她直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远方的暮色之中,仿佛一缕轻烟,消散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