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将眼神闪烁地盯着眼前这对夫妻,心里七上八下。
他一边走着路,脚下竟然不自觉地变得磕磕绊绊起来,甚至连步伐都乱了套,走起路来一顺一拐的,样子十分滑稽。
站在一旁的青莹见状,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于自家相公平日里在这位马副将手下所遭受的种种苦楚,她可是心知肚明。
虽说她也清楚马副将有其自己的考量和用意,但那股子怨气却始终梗在心头,难以消散。
就在这时,青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哟,马副将您这是怎么啦?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不成?瞧瞧您这副魂不守舍的心不在焉模样,就连走路都能走出顺拐来了!”
马副将听到这话,顿时浑身一颤,急忙低下头去查看自己的脚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如青莹所说,自己还真是顺拐了!他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赶忙手忙脚乱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嘴里还不忘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咳……咳……哪有的事啊!我这人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好了好了,别耽搁时间了,你们赶紧前去报到吧。日后啊,你们夫妻二人可要齐心协力、相互扶持才好!”
青莹轻哼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虽未再多说什么,但那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显然心里已经打起了一些小算盘。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盘算,恐怕只有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才能知晓了。
夜晚
马副将面色微红,脚步略显踉跄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今晚白神医心情大好,竟然主动找他拼起酒来。
那白神医虽已年过半百,但酒量着实惊人,马副将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此刻的马副将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脑袋随着节奏轻轻晃动,满脸笑意。
然而就在此时,毫无征兆地,他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紧接着半个身子就被一个大麻袋给严严实实地罩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马副将大叫,他下意识地大声喊叫起来:“他奶奶的,哪个狗杂种竟敢暗算老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莹和林武在一旁,听到马副将的叫骂声后迅速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随后两人一同冲上前去,一人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马副将身上,可怜的马副将猝不及防之下当即被踹翻在地。
青莹更是毫不手软,趁势扑到马副将身上,握紧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身躯。
不过她下手极有分寸,每一拳都避开了马副将的脸部,专挑他的身体部位招呼。
马副将被打得嗷嗷直叫,浑身疼痛难忍。
由于之前喝了不少酒,起初他的头脑还有些昏沉不清,但这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落下所带来的剧烈疼痛,很快就让他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挣脱了青莹的束缚,马副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口中依旧骂骂咧咧不休:“该死的东西,有种别藏头露尾,敢不敢报上名来?等老子查出来你们是谁,非把你们大卸八块不可!”
只见青莹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马副将的身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马副将直直地朝着营帐飞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马副将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营帐上,整个营帐瞬间摇晃起来,随后“扑通”一声,营帐倒下了半拉。
青莹动作迅速,一把拉住身旁的林武,两人狂奔而去。
此时的马副将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扯下套在头上的麻袋。
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却发现青莹和林武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一群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马副将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这些士兵只能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马副将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冲着那些士兵大声吼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远点!”
那些士兵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骂,心中虽然有些委屈,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纷纷低下头,快步离开了现场。
马副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头看着地面上留下的一串串清晰的脚印。
突然,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哼,我就说那个老东西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跟我拼酒,还不停地劝我多喝点、再多喝点,原来就是想趁我喝醉的时候搞小动作。好啊,赵青莹、林武,你们俩可真行!不过这次咱们算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啦!”
说完,马副将双手往背后一背,迈着悠闲的步子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那已经倒塌了半边的营帐前时,不禁停下脚步,皱起眉头,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唉,真是倒霉透顶……”随后,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其他地方。
最后,他无奈之下只能与蒙千户同住一个营帐。
当他踏入营帐时,只见蒙千户正用一种奇怪而好奇的眼神注视着他。
马副将并没有多言,默默地脱下靴子,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然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间,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令他忍不住呲牙咧嘴,面部表情扭曲得很。
一旁的蒙千户见状,却像看戏似的调侃道:“怎么样?赵青莹那小妮子的拳头可够厉害的吧!”
听到这话,马副将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他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装作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切,就她那点力气,能有多厉害?不过就是跟蚊子叮了一下差不多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好啦,别啰嗦了,赶紧睡觉吧!”
蒙千户听后,不禁觉得好笑,嘴里嘟囔着吹灭了蜡烛,同时压低声音说道:“你就继续吹吧!”
与此同时,青莹已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营帐里。
她心情愉悦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回想起刚才揍马副将的情景,不由得嘻嘻地笑出声来。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马副将肯定早已猜到出手之人是她。
但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不然一直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得紧。
如今,气已消,心也安,这下总算能够舒舒服服地睡个安稳觉啦。
这次营救行动也算给大宸士兵上了一节课,说实话这次营救行动是失败的,如果不是林武他们自个儿逃了就来,恐怕都会全军覆没。
因此,上卫将军精心策划并实施了一连串详尽且严格的训练方案。
可怜的青莹自此之后便每日深陷于极度艰难困苦的境地,置身于水深火热一般。
一整天高强度的训练结束后,她浑身上下酸痛难忍,尤其是胳膊和双腿,更是疼痛到几乎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贴心的林武手捧着一瓶散发着浓郁药香的药酒走了过来。
他轻柔地将药酒倒在手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青莹那娇嫩的胳膊和纤细的小腿处。
然而,哪怕是如此轻柔的动作,依然令青莹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只见她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皱,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终于,实在忍受不住这份剧痛的青莹开始向林武撒娇求饶:“好相公,求求你亲亲我嘛,人家真的好疼啊!”
听到这话,林武不禁微微一笑,他早已对青莹这般娇嗔的话语产生了免疫力,不过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他还是心疼不已。
于是,他缓缓俯下身来,温柔地抱住青莹,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中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林武,别老是在里面磨蹭啦!将军可说了,要你们俩注意分寸,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赶快出来吧!”
原来是马副将在外面扯着嗓子叫喊。被打断好事的林武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松开怀中的青莹,咬牙切齿地冲着门口冲了出去。
紧接着,只见他挥起拳头,带着满腔的怒气朝着马副将狠狠地砸了过去。
马副将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侧身一闪,堪堪躲过了这凶猛的一击。
他一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一边嘴里还不忘调侃道:“哎哟哟,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明明是你自己欲求不满,却拿我来出气。这可是将军吩咐我在这里盯着你们的,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找将军理论去呀!”
说罢,他还故意摆出一副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林武脸色发青,恨不得再给他几拳。
林武剑眉倒竖,冷哼一声,厉声道:“就是要找你算账!”
马副将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然一笑后,转过身去,脚下生风般拔腿就跑。只见他眨眼间便已奔出数十丈远。
林武哪肯善罢甘休,怒喝一声,提气疾追而去。
青莹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远去的身影,不禁掩嘴轻笑起来。
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情,还一边挥舞着粉拳,娇声喊道:“林武,加油啊!狠狠地揍他,揍他!”
这场追逐持续了许久,最终林武和马副将双双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此时再看他们二人,皆是狼狈不堪。林武的一只眼睛不知何时被打得通红;而马副将的嘴角也高高肿起,淤青一片,看上去颇为滑稽。
然而,尽管如此,两人却谁也不服输,依然怒目相视,这样的场景让人忍俊不禁,真是怎么看怎么有趣。
利瓦军营
妖烟目光冰冷地凝视着面具男,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说道:“怎么?你竟然也会失手啊!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只见那面具男懒散地半倚在那张木椅之上,一切都毫不在意。
听到妖烟的话后,他先是呲笑一声,随后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不过就是一时的失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次倒让我发现了两个颇为有趣之人,他们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一般。嘿嘿,尤其是想到能将他俩那细嫩光滑的皮囊扒下来做成精美的人皮鼓,那种美妙的触感和清脆的声响……啧啧啧,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啊!”
妖烟听闻此言,眉头微皱,面露厌恶之色,冷冷地说道:“你果然还是如此冷血无情,毫无怜悯之心。”
面具男却不以为意,反而轻轻一笑,语气轻佻地说:“哎呀呀,我可不似你这般长情。那个男人都已经昏睡了这么久,你居然还一直留着他不肯放手,到底是何用意?依我看呐,你不如干脆将他交给我算了。实话告诉你吧,那男人的皮肤可是相当不错哦,用来制作人皮鼓再合适不过啦。”
就在面具男话音刚落之际,突然间,一股强劲无比的劲风向他席卷而来。
面具男反应极快,头部迅速一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然而,尽管他成功躲过了攻击,但此时妖烟那锋利的指甲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要害之处,只听她厉声警告道:“若是你胆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妄动,休怪我对你毫不留情,到时候定叫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只见那面具男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轻轻地伸出手,将妖烟伸过来想要抓住他衣袖的玉手缓缓推开。
口中还轻声说道:“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吓唬人的模样可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啊!”说罢,面具男的目光从妖烟那冰冷的面容上移开,看向远方。
而被推开手的妖烟,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转过身去。
面具男静静地坐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妖烟身影,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忧郁之色。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这丝忧郁便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不在乎、玩世不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