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营的战士们陆续现身,他们之中有些人伤势尚未痊愈,甚至没见过钟鸣的战斗姿态,其中有些人并不信任那个家伙,修仙之路上,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你急个什么劲儿,咱们约定的时候可不是现在,你们一堆人大清早吵吵嚷嚷的往这儿一蹲,好像没有啥军人任务一样,跟外头赶大集似的。”
对面的修士闻言皆面露愤怒之色,但是墨离一个抬手压住了其他躁动的“民意”,淡淡的回应道:“事关两个大营的走向,岂能草率?我营彻夜讨论,慎重思辨,以求完全之策,你等莫非不管众多军士,只是一人一言,一拍脑门决定的?”
一句话将钟鸣送到了第一百三十四营的对立面,不少人眉头皱起,心中思绪渐渐飘远,此事确实是青逸子在鞍前忙后,这主人公淬虹真人七日内却未见踪影。
在此人心浮动之际,但听一声大喝:
“狂妄!”
青逸子厉喝出声,竟是收了此前散漫样子,面色无比阴沉,但听他伸手一指墨离,双目圆瞪浑如铜铃,道曰:“无知狂徒!军营之事,在营长,在诸位队长要员,尔等不过一群籍籍军卒,尔敢在此越庖代俎,妄议两营走向!”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第一百三十五营的众人虽是怒火中烧,但就是不敢再开口言此,军营之中,自然是长官最大,再乱喊被扣上个哗变的罪名,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自己的长官们都在牢里了呢。
第一百三十四营的众多高手也打消了纷飞的思绪,淬虹真人这几天肯定是忙着搞定营长那方面的事情,确实更加重要。
营长只需一声令下,他护卫队队长直接行使督查职权,谁敢有所动作?
墨离被压了一头自然不爽,可他没法在这个方面反驳,所有的高层都是他们的人,只得另寻一角度。
“哼,军营立古以来的规矩就是能打者上败退者下,赏罚分明选贤用能即是聚兵之道,此前连番角斗,胜负汝等自知,若不是我当日和你战至力竭,那淬虹真人,还未必能赢我。”
“好,好,好!”青逸子连道三声好字,前进三步步若流星,储物袋一抹兵刃入手,大有再战一百回合的架势。
“住手!”
钟鸣的声音好似云中飘来,竟然和绝崖城永世不停的连绵雷声一同从天而落。
几人的气势为之一滞,四处张望不见其人。
在场的也只有青逸子略显无语,想要点破但又觉得不妥,索性由着他去了。
于是乎,在短暂的混乱之后,钟鸣从天而降。
准确的说是从高耸的炮口上一跃而下。
他的身躯飘然落地,衣衫烈烈,虽和一周之前完全不同,但是周遭情况又无比相像。
又是来“劝架”的。
墨离眼睛眯起,手紧紧握住自己手腕处隐藏的一点白色粉末,这次出手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没有修炼灵力瘟疫,一定要成功的打伤淬虹真人并且将这些粉末送进伤口。
他开口说道:“你来了?淬虹真人。”
“闲话就不聊了,大家忙得很,直接说事,你们那边讨论的怎么样了?”
墨离正了正衣冠,站直身体面相对方,严肃的说道:“我代表第一百三十五营全体官兵,提出我们的条件:我们同意停止一切私斗活动,前提是再进行最后一场大规模的比斗。”
“我不接受。”
淬虹真人这句话大大出乎了墨离的意料,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准备以一己之力强压整个营的不满吗?
“阁下.....”
“我告诉你,我和上面报告了这事,上面同意了,之前可以说我在和你们商量,但是现在,停止私斗,是一项命令,违令者军法从事。”钟鸣站在“角斗场”的正中央,以蔑视所有人的姿态挺立着。
墨离咬咬牙,准备好强行和对方比斗一场,宁可背上一些罪责也得试上一试,但就在下一刻,他听到钟鸣说道:
“现在,想要违反军营条例战斗,并且受到我亲自执法阻止的人可以站起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见第三护卫队的队长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一旁站定。
一般来说,那里是裁判位......
墨离松了一大口气,搞什么啊,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原来觉得自己实力够高,当裁判。
呵,那我把一个人打到半死,然后逼你出手不就完事了?
这里的几个人,青逸子比较难对付,试试让几个人车轮战,使得他失掉状态,至于其他的几个顶尖战力,不是说自己能碾压对方,而是对方都或多或少受伤未愈,趁他伤追着打,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点小伤在实力接近的战斗中是致命的。
青逸子往前方一站,正准备和墨离打上一场,结果就见墨离后退了几步,将身位让给了另一位年迈的老牌强者。
“青逸子,我这些天可没有闲着,专门练成了一招招式,今日便向你讨教几招。”
哗啦....哗啦....
钟鸣从储物袋里取出条大铁链子在手中随意拨动,事实上,他更想要弄些手铐来,结果太忙搞忘了。
青逸子没办法,人都来了,只得“苦战一场”,陪这位老牌炼气期强者过上了几招。
几招下去,对方那人越打面色越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免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这灵力瘟疫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真货,我难道修炼错了?不应该啊,拿妖兽试过了啊。
对,伤势,应该是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势。
虽然他感觉招招到肉,二者打的是痛快至极,但不得不承认,所有他认为能伤到对方的招式落点都在对方的衣袍之下,可能自己的灵力全都被衣袍挡住了?青逸子的哀嚎是在哄着自己玩?
他不愿意相信双方的实力差距有这么大,但也免不得怀疑,接下来的过招中,他将全力都聚集在自己的利刃上,攻击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
终于,他找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