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性子执拗,知道自己有愧于先祖,有愧于师傅,也有愧于自己原先的心,可还是放不下萧卧鱼。】
【就这样规规矩矩的在祠堂里跪坐了整整七天,期间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但他吃的很少,水喝的倒是多。】
【七天之后他仍没打算起来,被师傅莱因子劝了许久,才真正出来,当时他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刚走出去,就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原身始终走不出这个心结,终日里郁郁寡欢,莱因子看不下去,便命他再次去民间周游,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心结。】
【原身在民间周游,不再随从心意四处讲解佛法,而是看民间的景,吃民间的美食,想逼迫自己走出来。】
【有一日他无意中走到了民间一处青楼外面,在青楼门口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萧卧鱼。】
【萧卧鱼再次见到他,依然很不正经的上来打招呼,但身旁还搂了另一个人,一边跟原身攀谈,一边还不住的亲了那人几口。】
【萧卧鱼倒是从未和原身这般亲近过,因为原身为人刻板,作为和尚断情断爱已久,并不能接受这种亲热的举动,萧卧鱼也没强人所难过。】
【原身从那一刻起便知道了,在萧卧鱼眼中,自己和他怀中搂的那个人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
【原身失魂落魄,他质问萧卧鱼,当时萧卧鱼脸上的表情很疑惑,仿佛不明白原身为什么会因为一段露水情缘而变了性子,也不理解为什么那段时光对原身影响这么大。】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原身受天道干预陷入死胡同,最后走出来是走出来了,却黑化了。】
【他佛法更加精通,四处宣讲,在民间和贵族圈里赢得了巨大的声誉,最后在一场佛法宣讲中公然宣称青丘那些狐妖将会为祸人间。】
【这个消息引起轩然大波,皇室最后命御林军集结了一批三教九流之徒包围了青丘。】
【青丘素来与民间互不相犯,如今突然被包围,根本没有做出相应的防范,死伤惨重,最后妖皇妖后一家与他们斗的两败俱伤。】
【气运之子萧金池最后揭穿了原身的阴谋,原身被群起攻之,最后自尽在灵光寺祠堂中。】
玄偃叹息一声,抱起了小蛋糕,揉了揉它的毛发。
小蛋糕舒服地蹭着玄偃的掌心,道:
【这个位面原身的愿望是彻底斩断与萧卧鱼的情缘,原身身死之后明白了,这一切本就是他单方面的爱,两人实际上并没有开始过,又何必开始。】
【他只希望做回原先的自己,做回那个冷静自持的灵光法师,不愧对师父,不愧对自己,不愧对那些信赖自己的人。】
玄偃点点头,将小蛋糕送回了神识空间。
他接受了原身记忆后,恢复了时间流动,知道目前是在祠堂跪着的第五天。
玄偃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才感觉到肚子扁扁的。
原身已经许久没有正经吃过饭了,正因如此,饥饿感反而不太明显,但肚子是真的不舒服就是了。
目前正是深夜,周围没什么人,玄偃看了一眼一边蒲团上放着的一碗已经凉了的粥和一个馒头。
他果断站起来,端起粥就要喝。
忽然,头顶的瓦片传来一声不是很明显的响动
玄偃感觉到那熟悉的灵魄气息,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果断的飙戏。
只见少年站起来后身子摇摇欲坠,手中的碗颤抖着,最后坠落在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少年摇晃了两下,最后晕倒在地,手臂正正落在摔碎的碗上,划出了血迹。
梁上君子萧金池透过揭开的一片瓦片看到屋内的场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前些日子听兄长提过这个小和尚,说是觉得小和尚木讷讷的有趣,结果没几天,又像曾经很多次一样失去了兴趣,不再管他。
萧金池一直不觉得哥哥萧卧鱼这样做好。
狐妖一族很多都是专情的狐狸,他自己尚未情窦初开,总觉得哥哥这样做很不对,但也没有理由阻止,毕竟哥哥也没伤天害理过。
他之前让人关注了一下这个小和尚,听说他找了哥哥好几天,他今天就想自己来探一探,看小和尚动心到底是副什么样子。
毕竟在他眼中和尚都是无情无欲的,结果来了之后听说小和尚在祠堂里罚跪,他等到深夜,悄咪咪来到房顶偷看,刚一揭开瓦就看到了晕倒的玄偃。
他瞬间就乱了阵脚。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时值深夜,根本就没有人管他,万一他要是死在里面了怎么办……
萧金池并不是多管闲事的狐狸,只是透过揭开的瓦片看到小和尚侧卧在地上露出来的苍白侧脸,以及手臂上的几道斑驳血痕,心中便忍不住的慌乱。
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选择跳下来从正门进入扶起了小和尚,把他扶到了祠堂旁边一间屋子的床上。
他轻轻搭了下玄偃的脉,察觉脉搏跳动正常,只是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多天没正经吃饭而发作的低血糖晕症,没有大问题。
他呼出一口气,正打算离开。
玄偃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抓的紧紧的,萧金池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最后没办法,只得坐在床头干坐了一整夜。
夜间还动用为数不多的一点内力,帮玄偃将手臂上的伤口愈合了。
玄偃手臂的皮肤白皙,几道血痕特别明显,萧金池觉得扎眼的很,把伤口愈合之后,才觉得顺眼多了。
第二天,玄偃睁开眼。
他一睁眼,就跟一直盯着他的萧金池对视上了,他吓了一跳,察觉自己揪着人家的衣袖,瞬间松开了手。
玄偃松开了手,萧金池反而觉得有些不悦,忍不住“哼”了一声道:
“要不是我把你扶到床上来,你昨晚就在祠堂冰冷的地板上睡一夜了。”
玄偃垂眸,踌躇的道谢。
萧金池冷生生的拒绝了他的道谢,见人起来了,以为他是要去吃饭,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