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则是浑身珠光宝气,项链、手链、耳环皆是价值不菲的款式,周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金钱气息………
然而这女人一踏上四楼,目光便瞬间锁定在自己的儿子们身上,那原本还保养得宜的面容瞬间扭曲,活像一只被激怒的母兽。
紧接着,一声尖锐又泼辣的怒骂骤然响起:“是哪个逼崽子打的你们!”
她边说着边要往那边冲去,而她老公亦是想心疼坏了,因为他看到他们的四个宝贝儿子身上的校服全是撕扯的痕迹,小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正当他也冲过去时,正靠着走廊窗边的陆斯延却伸出了右脚,那人显然没有功夫留意脚下,被这一绊后便砰的一声扑倒在地。
“你是谁?” 他的夫人听到动静后,立刻又转身跑了回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自己的老公,一边怒目圆睁,用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神瞪着陆斯延:“你是不是就是那两个小逼崽子的家长?”
陆斯延笑了,收回腿睨着两人:“小逼崽子?”
笑的怪好看的,可这个富婆却无心再看,此刻她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后,便想要拨通亲哥的号码。
可陆斯延和陆怀礼他俩则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毕竟就像之前所说,能在这所小学就读的小孩家里没有几个善茬。
但就在那女人即将拨通校长亲哥电话的千钧一发之际,她老公却突然伸出手,以一种近乎颤抖的姿态,一把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
女人满脸惊愕与不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男人顾不上解释,只是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与敬畏,问道:“您是…陆先生?”
“不是。”某人迎上他的视线,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心惊:“我是你夫人口中那两个小逼崽子的父亲。”
此话一出,中年男人心慌的厉害,而他夫人则是终于通过丈夫的神色,察觉到眼前这人可能是他们家都得罪不起的人。
唯有陆怀礼和陆意年两人忍不住笑了笑,笑他们小弟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总愿意开玩笑啊。
气场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凶神恶煞要给四个儿子报仇的夫妇,此时在陆斯延眼前却又如鹌鹑般不敢抬头。
尤其中年男人现下正疯狂的想着,他该怎么和陆斯延道歉,才能让这在m国手眼通天的大佬放他一马。
然而,就在这一片寂静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他们那四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宝贝儿子,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他们哭哭啼啼,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同抱住父母的腿,扯着嗓子告状:“爸爸,你快打死…他们!他们刚才还吓唬我们!你现在就开枪杀了他们为我们…报仇!”
“妈妈,我要那个小哑巴和小畜生死!!”
骂了不少,这可能就是败类还没长大,否则怕是还要用更多难听的词汇来辱骂陆婕希和陆砚他俩。
但现在老婆和两个孩子都不在这儿的陆斯延,他又哪会大发善心来无视他们。
所以在他想去抓那骂的最凶的小男孩时,中年女人已迅速俯身一把捂住了宝贝儿子的嘴。
可有用么?
陆斯延又能放过么?
就这般,女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掌,朝着亲儿子的方向迅猛袭来,她甚至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陆先生!”此刻,只见四个男孩的父亲正连忙挡在妻子身前,并谨小慎微的求道:“我这就向您道歉,麻烦您放过我这不懂事的儿子们吧,我向您保证,保证他们以后绝对不会再……”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失去耐心的陆斯延便抬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剧痛瞬间袭来,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那股冲击力之大,让他身后的妻子根本无法支撑。
刹那间,中年女人和环绕在膝前的四个小男孩,一同被男人压倒在地。
看着挺滑稽的,也挺弱不禁风的,不过陆斯延却不理他们的狼狈,上前两步便俯身一把扼住了刚才诅咒自己儿女最欢的男孩脖颈,将他缓缓提了起来。
那男孩双脚离地,在空中徒劳地挣扎着,而陆斯延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眨眼睛,小男孩在陆斯延手里因窒息而脸越来越青,同时还在翻着白眼,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吓的中年夫妇紧忙爬起来,没敢再起身,都跪在地上盯着亲儿子,却哀求着陆斯延他:“陆先生,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求求您了,陆先生,都怪我,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
可在他们说话间,某人已把他们的儿子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并松开了小男孩那一掰就断脖子,细心的为他揉着:“你叫什么名字?”
纵使当下小男孩能正常呼吸了,可还是在陆斯延怀里瑟瑟发抖到不敢言语。
看见他这个样子,陆斯延却笑容更加柔和了,望着他说:“我是陆斯延,是小哑巴陆婕希和小畜生陆砚的父亲,你现在能记住我的名字了么?”
本是温和的语气,本该让人放下心来,可小男孩和他的一对父母却都怕到打着冷颤,因为有种无形的冷与死亡在紧紧围绕着他们一家。
就连小男孩的三个哥哥也怕到躲到角落,不敢待在好像护不住他们的父母身边。
而仍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仰头看见陆斯延的笑颜后,连忙强压心里恐惧,朝某人怀里的亲儿子警告:“乐乐!快向陆叔叔问好!”
可这又真的能做到么?
小孩虽心存恶念,但他又哪能像大人般一样冷静,更别说男孩能感受到陆斯延正以一种紧紧箍住他的方式抱着自己,他又怎么能做到不害怕的开口。
这一下,眼看着小儿子不上道的中年夫妇可是气坏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又顾不上这些了,因为陆斯延正缓缓对他们小儿子说道:“不用叫我陆叔叔,依我看,老畜牲和老哑巴更适合我。”
真的吓死了。
他怀里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就哭了。
但谁能想到,也是这时,陆斯延却一改刚才的好心情,一把抓住怀里小男孩的后衣领将他拎到了走廊窗边。
“不要!!!”见状,那对夫妇大喊,想起身过来阻止陆斯延,却在刚要站起那一刻,又被陆怀礼和陆意年一人一脚给踹翻了。
至于背对着他们的某人,则是把男孩拎到了窗外,看他在自己掌下晃晃悠悠。
就像是一根注定要被践踏的小草般。
“宝贝儿,老畜牲和你做个游戏好不好?” 陆斯延的声音在小男孩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蛊惑。
男孩被吓到想摇头,可他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四层对于他的观念而言实在是太高了…
突然,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闪电从东边天际划过,可视度却越来越暗。
小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吓得浑身一颤,又低头看到了下方空无一人的操场,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嚎起来:“爸爸!救…救我!!”
中年夫妇的心都碎了,他们望着窗外命悬一线的儿子,悲痛欲绝。
可小腹的剧痛让他们根本无法正常起身,只能瘫倒在地上,连出声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秒,两人的心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念头。
他们心想,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毕竟他们有四个儿子,失去一个虽然心痛,但总好过全家人一起遭殃。
而且,若是陆先生真的要了小儿子的性命,他们完全可以将罪过全都推到死去的小儿子身上,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一家人的安宁……
所以说在真正的豪门之中,所谓的亲情大多数都是荒诞之谈,毕竟除了金钱与地位不能舍弃以外,有太多的东西都可以失去。
不是唯一,人又怎会珍惜……
此刻,陆斯延全然不知小男孩的父母已然在心底舍弃了他。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小男孩粉色的后衣领,就像拎着一个毫无重量的玩偶,在窗外轻轻晃了晃。
那姿态随意又透着几分危险,好似他手中掌握的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
“宝贝儿,仔细听好了,老畜牲可只说一遍啊。”
“你不是不喜欢哑巴么?那我就要和你玩哑巴才能活的游戏,一会儿我会把手松开,你要是能做到不出一声,那老畜牲就把你拉住好不好?”
瞬间,走廊里的众人屏住呼吸,为什么说是众人呢?
因为顾嘉怡听到小孩哭嚎声后,便和魏雪她们带着孩子出来了。
你就说说某人有多疯吧。
反正,看到这一幕的顾嘉怡,心都要骤停了。
跟出来的老师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转身想跑回办公室拿手机报警。
可陆怀礼留意到老师的举动后,便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也一同走进了办公室。
魏雪明白他的意思,想来是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谁让肉肉不愿意转学,那么在接下来他们就读的时间里,陆怀礼这个大伯可不愿意让他们再受一丝委屈了。
“陆斯延。”这时,顾嘉怡轻声唤着六年多不再发疯的丈夫,想要让他转头看看自己。
而某人确实在听到后耳尖一动,有了反应,可并没有转头:“老婆,我就玩两分钟。
玩?
他可真的太会玩了。
但就在顾嘉怡她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股紧紧的力道从手部传来。
她下意识地一怔,这才猛地察觉到,自己的一双手,正被宝贝儿女攥得死死的。
顾嘉怡连忙低头望去,想告诉他们别怕,他们爸爸只是在开‘玩笑’,反正脑袋里乱乱的顾嘉怡此刻并不想让孩子们害怕,也不想让他们因现下这一幕而怕陆斯延……
然而,现实却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顾嘉怡看向左手边的晴天陆婕希,小姑娘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亮亮的,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陆斯延,一眨不眨,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兴奋,完全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
顾嘉怡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可她还心存侥幸,不愿相信这一切。她的脖子像是被上了发条,僵硬地缓缓转头,看向右手边的肉肉陆砚。
这一瞧,顾嘉怡却只感觉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忘却了呼吸。
只见陆砚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里竟隐隐有着和陆斯延如出一辙的肆意与不羁………
一时间,顾嘉怡只觉天旋地转,纵使这几年她再怎么心大,此刻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两个孩子这是几乎完完全全遗传了亲生父亲陆斯延的破坏欲。
天塌了。
顾嘉怡她被雷的不轻。
而在前方,陆斯延将上半身探出窗边,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一切。
他毫不犹豫地松开右手,同一瞬间,又迅速换左手抓住了悬在窗外男孩的后衣领。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极快,不到一秒,但对于那个小男孩来说,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因为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恐惧。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他没有哭,甚至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在蔓延。
“不错啊。”陆斯延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与惊叹,从他口中传出。
可说着这话的同时,他却又双手来回交替,一次次松开又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反复让小男孩感受着那如坠深渊的死亡感。
男人玩的尽兴,但小男孩的父母和三个哥哥却听的浑身发抖。
变态……
他们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而就在刚缓过神来的顾嘉怡要开口之时,陆斯延竟一把将手里的小男孩从窗外拎回到走廊。
小男孩他刚一落地,便腿软到扑通一声坐到了走廊地上,他委委屈屈的想哭,却又怕到要装哑巴,不敢发一点儿声音惹陆斯延生气。
因为他好怕,他一但不听话,眼前这个大人就会又把他拎到窗外了……
瞧瞧啊。
孩子不好好教育一番,又怎么会懂事呢?
当然,这是好心人陆斯延所想。
紧接着,走廊里的众人便看到陆斯延不紧不慢地抬起左脚,他穿着的白色运动鞋在黑色地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鞋尖轻轻挑起小男孩的下颌,陆斯延脸上挂着一抹散漫又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悠悠开口:“宝贝儿,你答应老畜牲一件事,好不好?”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惊恐地仰头望着这个单手插在灰色休闲裤兜的男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根本不敢吭声。
他连迫切点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慌乱地频繁眨动着双眼,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