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宥察觉到皇后的眼神,也回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把皇后当成了他的全部。
两人深情对望,宋临安沉沉的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
从皇宫离开后,他便直接回了庆国公府。
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中堂等着他回来打听消息的人,瞬间心里一沉。
“这是怎么了?可是事情不顺利,皇帝不同意?”
沈夫人关心道,满脸温柔。
可眉宇间不免有些着急。
“不同意罢了,左右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好好活着就行。”
“你娘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宋尚书也跟着说道。
“你小子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你爷爷还活着呢?有什么事大可告诉爷爷,爷爷会帮你。”
庆国公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虎着一张脸说道。
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宫里就变成了这样,他们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和皇帝有关系。
几人的话,特别是沈夫人口中的一家人刺痛了宋临安的神经。
是啊,一家人在一起,可关键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了。
“安安,出了什么事儿你告诉我们,我们一起面对。”
姜南音站起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牵着他坐下,温柔说道。
“对呀世子,咱们现在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情兄弟能帮的肯定会帮,说一声就行。”
玄鹤玉最近住在庆国公府,宋尚书和沈夫人还有庆国公都对他温柔细致,把他当成自家人。
在他心里,他们和亲人无异。
所以出了什么事,他肯定是会帮的。
一旁的温寻之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但是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出手。
“世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江淮叶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许清安在他的府中,并没有来。
宋临安闻言,扫视一圈,心中五味杂陈。
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陪在自己身边,他何其幸运。
可想到孤苦伶仃,独自一人在宫中的姐姐,他心里瞬间难受了。
对比太过强烈,让他更心疼姐姐了。
宋临安缓了一会儿,他们见状也没有催促。
过了一会儿,宋临安才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众人闻言,一时都没有说话。
玄鹤玉等人并未开口,他们终究不是宋家人,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姜南音想到那个温柔体贴又霸气的皇后姐姐,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样胸中有沟壑的人,却只能一辈子困在深宫之中,何其可悲。
所以她当初才不愿意做皇帝的妃子,一辈子困在牢笼里。
和皇后比起来,自己似乎是幸运的。
虽然开始身份卑微,现在却是自由的。
而皇后是尊贵,却不能随心所欲。
虽然她说这是她想要的,可他们都知道,这是假话。
她没有接触皇后多久,都知道皇后的性格是不甘于困在牢笼中的,现在为了家人,却甘愿牺牲自己。
作为皇后的亲人,宋家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越是明白,就越心痛,就越愧疚。
房间内久久没有声音,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低迷。
良久,庆国公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了声,“这个傻姑娘。”
说罢,站起身,背着手离开了。
背影寂寥。
很快,宋尚书和沈夫人也离开了。
众人心情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被封异姓王是好事,他们有了自己的封地,可以随心所欲,不再受皇帝的管制。
可偏偏这一切都是皇后牺牲自己得来的。
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坦然的接受。
那晚,庆国公府许多人的房间彻夜亮着,众人都失眠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二日,姜南音照常起床,盛夏却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眼神满是急切。
姜南音的心咯噔一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姐姐,庆国公带人围了皇宫!”
“什么?!”
她紧紧握住盛夏的肩膀,着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夏也没有耽搁时间,把自己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庆国公一大早就率领宋家军围了皇宫,说是要皇帝交出自己的孙女,否则就逼宫。”
老爷子不声不响的就做了这种惊天大事,真不愧是宋家人。
世子的胆子就是遗传了老爷子的。
他这是冒着大不违的危险,也要把皇后带离宫里啊。
姜南音知道庆国公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
死前能让孙女自由也是值得的。
世人要骂也是骂他。
是一个爷爷的拳拳之心。
“走,我们马上去皇宫。”
她带着盛夏往外跑,迎面就碰上了温寻之。
“我带你去。”
温寻之言简意赅,抱着姜南音脚步一迈,运着轻功离开了。
盛夏苦哈哈的在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