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肖青阳,对否?”
司珏温润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十分刺耳,接连刺痛了云瑶及连忙赶过来的肖长歌二人的心。
云瑶脸上得体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国主暴毙我也是刚刚才从爹娘那里知晓,与我又有何干?”
男子已然料到她不会承认了,自然也不会逼迫云瑶认下罪名。
司珏看着她的眼神仍是一片凄凉悲冷:“从一开始我们便都中了你的计谋,无论是锦宣墨想要你的灵魂也好,肖长歌将一切事情告知与你叫你早做准备也好,亦或是锦宣墨被我们发现制裁也罢。”
“都在你的计划之中,而你计划的最后一步,便是肖青阳的暴毙。”
司珏平淡的说出这番话,引得身后躲在隐蔽墙角的肖长歌身形一颤,素来宽阔挺拔的脊背因为听到的内容过于震撼而止不住弯曲颤抖起来。
云瑶静静的听着司珏的控诉,神情逐渐恢复平淡:“证据呢?”
“司珏公子何时成了没有证据便随意往他人身上泼脏水的人了?”
女子笑意盈盈的眉目闪过一丝精明,四两拨千斤的将司珏对她的指认全部反驳。
“要证据嘛?人证算不算。”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众人看向落在庭院中的承黎及她身后阴着脸色的锦宣墨。
二人的出现显然出乎云瑶的意料之中,她蹙起了秀眉道:“不可能,她怎么在这?”
随即又看向承黎上下打量着道:“你…是女子?”
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惊讶之意,承黎淡然点点头:“想来你也未曾料到过会是今日这般局面,云瑶小姐。”
云瑶见事已至此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自己反而安定了下来:“你们是如何寻到锦宣墨的,我明明将她关押在家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还拿走了那块玉佩。”
承黎伸手举起身旁锦宣墨的手腕,上面系着一个暗红色的精致铃铛,正是承黎的那个系魂铃。
原来昨夜锦宣墨即将离开小院时,承黎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将自己的系魂铃与其绑定在了一起,故此司珏能够感知到另一枚系魂铃的位置,在去皇宫之前便将地点告知承黎,因此能够及时将被昨晚困住的锦宣墨救出。
“我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你的手里!”锦宣墨此刻异常愤怒的瞪大了一双美眸,随即说道。
“原来你早就打算将我们这些知晓你把柄的人除掉了,所以才会早早的寻到我说要与我合作,却不曾想偷走了我的梧桐木摄取了肖青阳的灵魂!”
锦宣墨大声的说出了肖青阳暴毙的真相,原来是云瑶利用那梧桐木的功效致使其丧命,怪不得司珏查看不到一丝灵魂气息的波动。
躲在一旁的肖长歌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锦宣墨瞧见了肖长歌的身影,此刻因为被背叛的愤怒也就不再隐瞒实情和盘托出。
“呵,怕是连三皇子也不曾知晓,自己这般珍视的女子,竟然从一开始便打定了将自己献祭给梧桐木以获取神力的主意!”
承黎微微眯起了眸子,连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可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明了了。
云瑶的神魂并不是自己天生便拥有的,而是先天体弱,云宗主及夫人惧怕孩子早夭便在锦宣墨来到云中国的时候寻到了这位圣姑将那被锁在院子中老人的神魂替换给云瑶。
但那换魂之法必须以原主的性命为养料才能继续下去,故此那位可怜的老人被困在偏僻别院六年之久,每日只能靠着院子中一颗桃树续命,堪称可怜至极。
而云瑶自从体验到神魂带给自己源源不断的能量后便起了贪婪之心,欲望像是个无底洞一般不断扩张,最终,生出了一个可怕至极的计谋。
“你先是叫锦宣墨告知肖青阳唯有献祭神魂才能减缓云中的旱情,随即引出云瑶和肖长歌二人作为备选,肖青阳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儿子送上祭坛,随即便派肖长歌接近云瑶。”
承黎有理有据的将云瑶的计谋说出来:“而云瑶便是吸引肖长歌的主意,令其爱上自己后又转而装作痴迷上其他男子,随即云宗主及夫人便为了女儿比武招亲选择最强的男子成为夫婿。”
女子似乎是说累了,便停顿了很久伸了个懒腰。
司珏见承黎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接着道:“这时云瑶只需要获得这位能够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且任自己掌控的男子好感,而后便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男子回头看着锦宣墨问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愿意如此帮她?”
锦宣墨咬牙道:“她对我说,愿意在事成之后将肖长歌的神魂主动献祭给我,心甘情愿献祭和我用梧桐木强取豪夺来的神魂自然不一样,我便信了她的话!”
一旁的肖长歌脸色逐渐苍白,一双深邃的眸子此刻涨得通红,是啊,像他这样骄傲的人,也会有被他人利用的一天,当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你为何要杀了我父皇?又为何还不对我动手!”他怒喝着问出自己心里的话,此刻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刺骨寒凉,没人能够体会他如今的感受,比起地狱,又好到哪里去呢。
冷着俏脸的云瑶还是现在原地没有说话,一旁锦宣墨却哼了一声道:“三皇子莫非看不出来,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杀了我们所有人,将神魂的力量得到后能够阻碍她成为云中女皇的便只有云中真正的皇,肖青阳嘛。”
“而她为何还不动你,自然是你还有值得她利用的价值,这样的女子,心肠比蛇蝎还要狠毒!”她义愤填膺的说着,显然忘记了自己也是帮凶。
云瑶静静的听完了所有的控诉,直至锦宣墨最后的一句话说完,她才有了反应。
女子抬起头来,透过人群看向愤怒到极点的肖长歌笑意盈盈说。
“她说的不错,可唯有一点,我不动你大概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