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五岁那年,萧惠已经开始操心小姑娘以后的婚姻大事。
小姑娘的性格软,平时跟没脾气似的,杨修九经常逗她,特别喜欢她用小奶音说再也不理修九叔叔。
这天晚上,萧惠靠在床边哄孩子睡觉,小姑娘趴在他怀里,翘着两只白白的小脚丫,抱着小兔子捏它的长耳朵玩。
萧惠心不在焉,讲故事讲得颠三倒四,小姑娘都有意见了,“爸爸,是两个面饼的故事,不是两个面包的故事。”
“抱歉宝贝。”讲不下去了,萧惠索性直接合上故事书,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瓜,“秋秋,爸爸能不能和你讲一些心事?”
“爸爸说。”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回答。
萧惠怀着老父亲的心情说,“秋秋,你答应爸爸,以后有喜欢的小男孩了,一定要跟爸爸说一下,爸爸帮你把把关,决不让坏蛋骗我们家宝贝的感情。”
小姑娘暂时听不懂男朋友这些事,不过她非常爱爸爸,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乖巧地点点头,“好哒!”
萧惠一颗心终于放进肚子里,搂着小朋友躺在床上,“睡觉吧,爸爸拍着你。”
小朋友确实有些困了,穿着乳白色的小睡衣,像个小八爪鱼似的贴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软软的小身体跟朵似的。
小孩子没什么心事,基本上都有秒睡的技能。
不到五分钟,孩子就睡着了,萧惠借着窗外月光看着孩子可爱的小脸蛋儿,缓缓地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白净的小额头。
小姑娘五岁开始上幼儿园。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清早,小姑娘穿着碎花小裙子,踩着干净的小白袜和漂亮的豆豆鞋,保姆给她在脑后绑了两个双麻花辫,她发量很多,再戴上一只宝石发夹,看起来漂亮极了。
萧惠把她送到幼儿园门口,老师接到小姑娘,笑着用英语跟萧惠说他们家小朋友真的又漂亮又可爱。
秋秋有英文名,萧惠给她起的,Aurora,在英文中是极光的意思。
“daddy,bye。”可爱的小姑娘被老师牵着小手,乖巧地朝萧惠挥了挥另一只小手。
萧惠笑不出来,他不舍地看着孩子,啰啰嗦嗦地叮嘱她一些在家里早就说了好几遍的话。
最后,明明是小姑娘第一天上幼儿园,却是小孩哄大人。
小姑娘软软地抱抱萧惠,说英文的时候也奶声奶气,“I love daddy。”
第一天上学,小姑娘没有哭,放学后,萧惠怀着开心又激动的心情把她从幼儿园接回家。
黑色豪车里,小朋友坐在儿童座椅里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玩。
她总是喜欢扯小兔子的耳朵,萧惠怕她把小兔子扯破了,为此给她买了好多小兔子备着,可是迄今为止,她的旧兔子一次还没有被扯坏。
“秋秋,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萧惠问。
孩子点点头,立刻朝萧惠举起自己的小兔子,然后晃了晃自己的小布偶,就好像是小兔子在跟萧惠点头似的。
空气中响起可爱的小奶音,“很开心,爸爸,我今天认识了好多好多小朋友,他们还送了我礼物,就在书包里。”
萧惠松了口气,一边拿起小朋友丢在身边的书包一边说,“晚上让nanny准备一些饼干和巧克力,明天秋秋带到幼儿园,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
“好哒!”小朋友很开心,抱着小兔子爬到萧惠怀里,年轻的男人已经拉开了小书包的拉链,他抬手搂住小小的孩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书包里除了今天早上萧惠塞进去的小布偶和几包小零食外,剩下的全都是小姑娘上学第一天收到的礼物。
萧惠勾唇,揉了揉手底下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真是个受欢迎的可爱宝宝。”
小朋友抿了下软软的唇,紧接着就张开小手臂抱住萧惠,亲昵地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蹭他的脖颈,小奶音软软糯糯,“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秋秋。”萧惠笑着捏了捏小朋友软嘟嘟的小脸,“真快啊,一转眼,我们秋秋都快拿到幼儿园文凭了。”
……
秋秋七岁那年,萧惠差不多已经洗白了自己所有的产业,但是他在澳洲的影响力仍旧不容小觑。
这一年,萧惠陪着小姑娘去冰岛看极光,冬天来临后,他们一起去芬兰过圣诞节。
她在芬兰认识了好多小朋友,也在芬兰再次爱上滑雪。
秋秋八岁这年,趁着暑假,萧惠陪她一起去里斯本看凯旋门和帝国广场花园,他们也去了马来西亚,秋秋爱上了马来西亚的美食。
回程的飞机上,小姑娘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过的朵朵白云,她轻轻弯了弯唇,她觉得萧惠很像云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十二岁,秋秋上初中,萧惠本打算送她去美国读书,但是被她拒绝了。
那晚,萧惠在书房办公,孩子搬了把靠背椅,坐在旁边安静地陪他。
“为什么不去美国读书?”萧惠问她。
孩子抿了抿唇,还跟小时候一样没什么脾气,“不想去,住悉尼住习惯了,不想离开。”
后来萧惠才知道,她不想去美国读书的真正原因是怕他孤单。
她走了,就只剩爸爸一个人了。
十三岁,秋秋第一次来例假,在学校卫生间看到内裤上的血迹时,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慌乱。
从十岁开始,她书包里就一直有一片卫生巾。
她没有妈妈,但是萧惠又当爹又当妈。
十四岁,萧惠陪他的小姑娘去普罗旺斯玩,她喜欢紫色的东西,于是萧惠在普罗旺斯买下一座薰衣草庄园送给她当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这年冬天,萧惠已经陪她走过了大半个世界。
十五岁,虞老爷子退居二线,和祖国阔别十二年,这年冬天,是秋秋继三岁那年离开后第一次回中国。
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哭着离开祖国,再次回到祖国的怀抱,曾经溃烂的伤口已经愈合。
从悉尼出发,到上海转机,最后到达南城。
曾经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漂亮的脸蛋儿上还有些婴儿肥,头发很多很浓,里面穿着浅灰色衬衫和黑色百褶裙,外面穿着一件水蓝色羊毛大衣,黑色鞋子白色堆堆袜,露出的双腿白皙匀称。
刚下飞机,小姑娘就连着打两个喷嚏,萧惠忍不住把她在飞机上摘下来的贝雷帽扣到她小脑袋瓜上,语气担心,“昨晚睡觉踹被子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又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这样,不用担心的。”
她还有心情朝他wink,看来是没多大事。
但萧惠还是有些不放心,“到了酒店后,让思绵请医生帮你看看。”
“好好好,都听daddy的。”小姑娘明显是在敷衍他,萧惠无奈地叹了口气。
黑色劳斯莱斯行驶在高架桥上,小姑娘贴在车窗边好奇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鳞次栉比的商务楼,“daddy,这里是你的故乡吗?”
“不是,我的家乡在京市。”萧惠把她窗边拉回来,把车窗升起来一半,免得她被吹感冒了,“南城不会下雪,京市有雪,过几天带你去京市看看。”
小小姑娘点点头,就窝在舒服上的座椅上开始睡觉。
萧惠轻轻拉了拉她脑袋瓜上的贝雷帽,接着把车窗全部升起来。
副驾驶上的陈思绵看到这一幕,这么多年了,还是忍不住感叹,谁能想到当初狠厉无情的萧家三爷是个女儿奴呢?
不得不说,他们家萧爷天生就是当父母的料,人家只能一人当一个,要不就是当爸爸,要不就是当妈妈,他们家萧爷是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把小姐养大,还养得那么好。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学校可是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小姐。
豪车开进南城国际酒店地下停车场,萧惠叫醒秋秋,父女俩一起走进电梯,身后跟着陈思绵和杨修九,还有几个黑衣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