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为陛下重新开一个方子，比之此前的方子，能让陛下更舒服一些！”
万全说完，提笔写下药方。
文治皇帝似乎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万全。
若是有把握的话，这样的名医不可能说话说一半。
至少也得说出来能让自己痊愈，或者免受疾病之扰。
“朕喝了这药，可否不再咳嗽？”
万全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问，“是，方才微臣把脉之时觉察到陛下似乎有咳血症状，此药方可避免陛下咳血，不过若是天气寒冷陛下还会咳嗽，但不似这般重。”
文治皇帝微微颔首，“辛苦诸位卿家了！”
从头到尾，文治皇帝没有问一句，朕这病能不能治好。
而大夫们也没有说。
所以再回去的路上，赵靖便将万全和李南墙接到了自己的马车里。
“陛下的病症，难道你们都没有办法吗？”
李南墙拱手道：“老爷，陛下病症乃是先天体弱，这是他出生的时候就决定的，就像有人天生魁梧，有人天生瘦弱，有人天生聪慧或者愚笨……除此天生之症外，陛下幼年落下了肺疾病根，难以痊愈。”
赵靖深吸一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军中许多老卒，且不说断胳膊断腿，哪怕是骨折了，纵然是痊愈，可一旦天气变化，骨折之处便会疼痛难忍，这就是病根。
赵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陛下这病还有多久会危机性命？”
李南墙没有犹豫，“半年之内！”
赵靖挑了挑眉头，一瞬间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半年之期，或许陛下自己早就知道了。
这一刻，赵靖也终于懂了陛下此前的布局。
为什么要在一年前选择北征，让太子监国，其实那个时候赵靖就说过，并不是最适合攻打辽国的时机。
再等几年定然能大破辽国，可陛下没有听，反而是一意孤行，甚至连朝臣都劝不动。
当然陛下一道圣旨让太子监国，却又让大臣们赞同了。
而为什么要提拔任命赵宁妄辅佐太子，让他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掌握权柄，也正是因为如此。
太子年轻，容易被老臣糊弄或者是掌控。
反而赵宁妄这么一个横行无忌的纨绔子弟，根本不会因为老臣的权威而顾忌太多。
最重要的是，若是把东宫比作江湖帮派，那从前的赵宁妄，便是东宫这个帮派二把手一样的存在！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唉，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赵靖很是感慨，文治皇帝这么匆忙手段的背后，他早就感受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他一直没有敢往那个方面猜测罢了。
“希望宁妄能够把北方的事情处理得好一些，这样陛下也就心安了！”
……
“你们大夏的皇帝竟然真的让你总览大权？”
萧绰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惊异。
“不单单是在对待辽国方面，甚至连女真，高丽如何处置都交由你全权负责，而且竟然连大军都让你来指挥调度！”
除了天津卫的水师舰队之外，龙化州和仪坤州的屯兵，以及赵靖调集过来的三万大军，加在一起得有七八万人马，全部都由赵宁妄来指挥。
要知道整个大夏北方的边境线上，还有将近十万的镇北军！
赵宁妄不管去哪，这些镇北军都得给赵宁妄一个面子，虽然现在他们还只是听从镇北侯的命令。
可赵宁妄那就是明摆着的下一任镇北侯。
赵宁妄就等同于镇北军的太子爷！
也就是说，理论上来说赵宁妄最大程度可以调动十几万大军。
此去京城也不过几百里而已，真要造反，皇帝只怕都反应不过来。
“你们那位陛下真是舍得啊！”
萧绰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一份信任代表着什么。
“咱们大辽一位大将军顶多率领五万大军，哪怕与你们大夏征战，也不过临时提高到了十万人而已。”
当一个人手上掌握太大的兵权之时，皇帝说不怕那是假的！
赵宁妄看着由北宁商会的渠道送过来的密信，他也很感慨。
文治皇帝对他那是真的没得说。
虽然也有轻微的打压，可那还是希望他能对太子感恩戴德。
总的来说，文治皇帝给他的宽容，远远大过限制。
单单就论北宁商会来说，哪怕换在任何一个朝代，皇帝都不可能允许个人将商会开到北宁商会这么猖狂的程度。
开设自己的军工厂，制造火器，打造战船……
这一系列的举动虽然是挂靠在东宫名下，但换一个皇帝能让臣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
“我们那个陛下……对待大臣自然是没得说的！”
赵宁妄又想到了文治皇帝的仁慈的名声。
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至少在他看来，文治皇帝的确能称得上是一位明君！
“夫君，你们那位陛下既然给了你这份信任，那你自然要利用起来，不过……可不可以不要打我们辽国呀？”
萧绰故意撒娇起来，靠在赵宁妄的肩膀上，大眼睛闪烁着可怜的神色。
“那就要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了！”
赵宁妄笑道：“或者，现在表现一下也未尝不可！”
“在这里？”萧绰的美眸当中带着一丝丝期待。
赵宁妄本来只是开一个玩笑，但是看着萧绰那期待的眼神，干脆顺水推舟。
“那就在这里！”
萧绰那如水一般的眼眸中，带着三分羞怯，七分柔媚，赵宁妄只是低头看了一双这样的眸子，心中的躁动便已经控制不住了。
“夫君可还满意？”
“满意……嗯……相当满意！”
“那妾身便接着来了！”
“来，来……”
赵宁妄哪里还有功夫说话，全身心投入其中，不是，这妮子也太魅惑人了，再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只怕命都要给她。
“夫君会帮着女真打我们辽国吗？”
“不打了，不打了！”
听到这话，萧绰才满意地低下头去。
好一会儿功夫之后，赵宁妄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这就让人传书函来，既然互为兄弟之国，我大夏自然有义务援助大辽！”
她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
萧绰舔了一下红唇，妩媚娇柔，风情万种，让赵宁妄一下子又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