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瞧瞧他们,对我这当家主母竟是这般态度,简直是无礼至极……”
白屏转头看向卓文华,很是不满地说道,话未说完,便被后者冷冽的目光逼退。
此时卓文华心中,对白屏已经生起了怒意,这个女人除了略有姿色,其他方面实在是一言难尽。
若非她出言不逊,以猫狗辱骂韩夜与血鸣,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可怜他那两个爱子,至今生死未卜,仍躺在那里。
卓文华心中气恼万分,却也难以说出责备之语,白屏如此,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就连他自己,此前也只将韩夜主仆视作平凡之人。
若不是看在卓颖果的情面上,仅因二人未在卓府门前向自己行礼,卓文华便可直接将他们抹杀。
这是如他这般上位者,对待常人的态度。
然而白屏着实愚笨,竟因牛大力等人的失礼,如此不分场合地发牢骚,难道她没有看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恐怖的家伙吗?
此刻,周尚与钱瑜,已被众多小口啃噬得仅剩头颅。
“无趣。”血鸣轻啧一声,望了一眼韩夜离去的方向,又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公子无意观赏,本座也无需浪费时间了。”
言罢,两头停在原地,未有动作的血傀再度合为一体,继而化作两滩血水,将周尚和钱瑜仅存的头颅,以及其上密布的狰狞小口尽数淹没。
做完这一切,血鸣重新转头看向卓文华与白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先前你二人竟敢对本座动手,好,真是好,勇气可嘉啊。”
二人闻此言语,心中霎时泛起一股寒意,先前他们对血鸣动手,实乃情急之举,彼时的他们,对其实力和手段尚不明了。
然而此刻,他们亲眼目睹了此人杀人的手段,其残忍之程度,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如今面对血鸣,他们心中唯有一种情绪,那便是,恐惧!
“先前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望您看在果儿的面上,宽恕我等的无礼。”
卓文华瞥了一眼地上仍在流淌的血水,不禁浑身一颤,旋即赶忙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是是,前辈,还请您看在果……二小姐的情面上,饶恕我等这一回。”白屏原本也想效仿卓文华,称呼卓颖果为“果儿”,但念及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匆忙改口。
“哼,若非看在那丫头的面子上,你们以为自己还能站在此处吗?”血鸣又一次冷笑出声。
继而,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孩童,接着道:“将那两个小鬼照料好,若是他们支撑不住夭折了,你们就做好陪葬的准备吧。”
韩夜所要的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解脱。
至少,在韩夜离开卓府之前,这两个恶毒的小东西决不能死!
血鸣言罢,也不等卓文华二人答话,便化作一道血光,冲入了卓府之中。
......
西院,卓颖果将韩夜安顿妥当后,便与小绿一同从院中退了出来。
“小姐,韩公子看上去如此面善,怎会有血老那般凶恶的仆从?”
卓颖果轻皱眉头,心中暗叹,你究竟怎么看出韩夜面善的?
莫非仅因他容貌俊美?
未等她出言解释,耳旁忽地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小丫头,你如此言语,未免有些不厚道,怎能在背后这般诋毁我这老人家?”
话落,两女面前光芒一闪,血鸣的身影便显现而出。
“血……血……”小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血大人,我没……我没说您坏话。”
她的心里叫苦不已,自己忍了一路没有说其坏话,这才刚刚说了一句,便被当场逮住了?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哦?果真如此?”血鸣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上去充满恶意。
“真……真没有……我发誓……”小绿都快被吓哭了,嘴唇不住颤抖,足见内心恐惧至极。
“血老,小绿胆小,您就莫要再吓唬她了。”卓颖果无奈地笑了笑:“您的房间,也已收拾妥当,就在韩公子隔壁。”
血鸣微微颔首,又瞥了小绿一眼,轻声吐出二字:“无趣。”
言罢,便迈着大步,步入院中。
呼!
待其身影彻底消失,小绿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妈呀,吓死我了,这老家伙定然是个大魔头!”
卓颖果闻之,顿感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敢胡言,就不怕被血老听见,又折返回来寻你麻烦?”
小绿立刻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不过还是嘴硬的说道:“切,我才不怕他,况且,我又没有乱说,如果他不是大魔头,怎么会这么吓人?”
“哈哈哈。”卓颖果直接乐地笑出了声:“又说不怕血老,又说他吓人,这话听起来好像挺别扭的哦。”
......
血鸣踏入西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偌大的花园,其中栽种着众多珍稀花草。
若是普通人,即便在这幽暗之夜,也定会驻足观赏。
然而,血鸣并无赏花之好,他释放神识稍作感应,很快便确定了韩夜的方位。
他身形如电,须臾间,便抵达一栋二层楼阁前,稳稳站住。
继而,他朝着二楼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沉声道:“公子,血鸣求见。”
“来得稍晚了些,赶紧上来吧。”一道冷峻的声音自房中传出,瞬间,那房间的门户,便嘎吱一声,自行敞开了。
莫非公子是专程在等我?
血鸣心中生疑,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纵身跃上二楼。
“公子,您在等我?”刚一进入房间,他便赶忙躬身问道。
“嗯,坐吧。”韩夜抬手示意一侧的木椅。
“谢公子赐座。”血鸣谢过,旋即落座,而后又看向韩夜,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吩咐?”
“谈不上吩咐,只是有一事,欲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韩夜语气平静,可听闻此言的血鸣,内心却波澜壮阔。
韩夜向来刚愎自用,其所作所为何时需要征询他人意见?
况且,即便韩夜真有要事,需要与人商议,也轮不到他吧?
他现今不过是一介仆从,有何资格向韩夜进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