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快穿上衣服！”
母子俩从电梯出来，刚好碰到要进电梯的秦煜。
小家伙操心地从凉晚风手里拿过衣服，递给秦煜。
秦煜笑着说了声“谢谢儿子”，穿上后暖和地喟叹了一声。
“嗯？老婆，我们回去了吗？”
秦煜注意到凉晚风手上拿着包，一边拉拉链，一边问道。
凉晚风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盯着秦煜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煜对上凉晚风的视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老婆？”
秦煜察觉不对，伸手在凉晚风面前晃了晃。
凉晚风像是陷入深度思考一般。
目光晦暗不明，并且还不聚焦。
“妈妈！”
秦古意也仰头去看凉晚风，并摇了摇凉晚风的手。
“没事。”
凉晚风回过神来，低头揉了揉秦古意的脑袋。
“老婆，你怎么了？大白天，别吓我们呀。”
秦煜打趣道：“我和儿子胆小，还得靠你罩呢。”
凉晚风收回视线，淡声道。“我是在看，一个出门不会穿衣服的笨蛋。”
“说谁笨蛋呢！”
秦煜扬起嘴角，“我原本就想送他到电梯口，谁知道那家伙却要我陪他下楼。”
“我都怀疑他看我没穿外套，故意的！”
秦煜一边告状，一边牵住凉晚风的手往外走。
秦古意见状，连忙跟上，自己拉住秦煜的另一只手。
秦煜低头看到小家伙，突然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
“老婆，咱儿子怎么处置啊？”
秦古意茫然地抬头，不解地看着说要处置他的爸爸。
“什么处置？”
凉晚风似乎也没听懂秦煜的话。
“这段时间，这小子没有接受单位呀。”秦煜苦恼道。
明天他和凉晚风都开工了，有一堆事要处理。
将小家伙带去公司，显然照看不上。
这几天幼儿园和课外班都没开学，秦家二老恰好也没时间。
因此小家伙的去处，成了个问题。
“要不，就答应凉朝阳的要求？”
秦煜想起凉朝阳跟他说的话，沉吟道。
“那就答应吧。”
凉晚风的思绪似乎有些游离，顺着秦煜的话点头。
秦煜眼转头，蹙眉看着凉晚风。
“老婆，你知道凉朝阳跟我聊什么了吗？”
“聊什么了？”
“他说……”
秦煜盯着凉晚风的侧脸，轻声道：
“他说，他想借我们的儿子几天。我感觉他猜到我们有事瞒着他了。”
“路芷兰怀孕的事，恐怕瞒不了多久了。”秦煜道。
凉晚风听了，却没什么反应。
既没发表意见，也没追问下去。
走到车子旁边，凉晚风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但秦煜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凉晚风转头，眼神中透着跟秦古意一样天真茫然的目光。
秦煜盯着凉晚风的眼睛，终于确认了凉晚风在走神。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四目相对了片刻，凉晚风似乎才真正地回过神来，笑了一下。
凉晚风的这声笑，在秦煜看来，却有掩饰的嫌疑。
“没事。把手凉，我来开。”
秦煜掏出钥匙，解锁了车，才打开车门。
回到家。
秦煜拿出棉拖，放到母子俩脚下。
又起身，将帮母子俩脱了外套，并挂好。
“我煮点花茶给你们喝吧？”
秦煜直接进厨房，熟门熟路地开始煮花茶。
秦古意看了眼时间，跑到厨房问秦煜，他能不能看一集动画片。
“你问妈妈吧。”
秦煜正在拆花茶包装。
“妈妈让我问你。”小家伙却直接回答。
秦煜愣了一下。
凉晚风的状态，的确有些不对。
是因为路芷兰的事吗？
还是因为看到凉朝阳，联想到了凉家？
……
“晚风，你在想什么呢？”
秦煜端着茶出来，轻声问正陪孩子看电视的凉晚风。
凉晚风从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
虽然目光盯着屏幕看。
但眼球却没跟着电视里面的人物转动，好似在看一堵屏障。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秦煜将花茶递给凉晚风，再度问道。
“啊？没有啊！”
凉晚风握着温热的玻璃杯，摇了摇头。
“那我跟你说，凉朝阳可能要知道路芷兰怀孕的事了，你怎么没反应？”秦煜道。
“原本也瞒不了多长时间啊。等宝宝长到六个月，想瞒也瞒不住了。”
“凉朝阳还说，想借咱们儿子几天，用来打通路芷兰。”
“借呗。你不是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置儿子吗？”
凉晚风低头喝了口茶，淡声回答秦煜的每句话。
秦煜看着凉晚风的侧脸，总觉得凉晚风的状态不对。
明明他在和凉朝阳出门前，凉晚风和路芷兰还有说有笑的。
怎么没几分钟的功夫，情绪就变了。
“晚风，我怎么感觉你从路芷兰那儿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
秦煜直接道：“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凉晚风目光闪烁了几下，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是在想公司今年的发展布局，还有明天开会的内容，所以可能有点晃神。”
凉晚风没有否认，但找了个借口。
“对了。你之前说帮如风开发了一个线上商城，做好了吗？”
凉晚风突然问道。
秦煜闻言，怔了片刻。
“呃……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你确定今年做线上直销？”
他之前的确让人为如风量身打造了一个线上渠道商城。
但后来因为和凉晚风发生一些别扭，再加上凉晚风成功将如风的名气打了出去。
以及如风代理的营销模式。
所以他就暂时搁浅了商城的推进计划。
不过凉晚风一开始是拒绝的，怎么会突然提起呢？
“你如果要走线上直销，那对各级代理商的影响，你要提前做好预案。”秦煜提醒。
“这个我们肯定会考虑进来。”
凉晚风追问，“商城什么时候能给如风投入使用？”
“呃……”秦煜被问住。
“你该不会在骗我吧？”凉晚风蓦地眸光一凝。
“怎么可能！”
秦煜立刻否认，“线上商城的框架早就搭建好了！只要优化和测试就能使用了！”
“问题是，你那边得派人跟团队对接啊！要不然怎么优化！”
秦煜一脸正气地回视凉晚风的目光。
凉晚风打量着秦煜，“行。明天我让人对接。”
“过两天再说吧。”
秦煜摸了摸鼻子，“新年刚开工，大家都挺忙的。”
凉晚风目光变得幽深，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煜不知道凉晚风为什么突然要线上商城。
但还是趁着凉晚风洗澡的时候，走到阳台给负责人打电话，让对方重启项目。
“这两天抓紧时间弄出来。”
“无论如何，起码东西得拿得出手，后面再说优化的事。”
凉晚风听着秦煜打的电话，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凉晚风知道秦煜那晚，为什么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