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
苏黎正打算去二楼取外卖，刚站起身就听见大门口的位置传来呼唤。
“莉莉姐？”
张莉莉手上拿着文件，大步流星朝着苏黎所在方向走来。
人还未走近，她身上的香水味就顺风飘了过来。
苏黎大概猜到张莉莉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不过面上不显，装傻眨着自己的眼睛。
“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
张莉莉严词质问，眼底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
“消息？”苏黎歪着头，慌忙拿起手机当着张莉莉的面，直接点开消息栏。
消息栏的主页面上，只有张莉莉的头像后亮着两个红色的点。
苏黎面露抱歉，“呀，不好意思莉莉姐，我刚刚在忙，没注意到消息。”
张莉莉也看到苏黎的手机页面，确实是未查看的状态，眼中虽是狐疑，口气却软了很多。
“这样啊。”
苏黎点头，再真诚不过的回答，“嗯。”
张莉莉盯着苏黎，“你刚刚发错的那一版是怎么回事？”
苏黎指着电脑上李阳改过数据的文件，“您说的这一版吗？”
张莉莉无声点头。
“这是阳哥帮我修改的。”苏黎实事求是道，“不过，我做完后，又按照我的想法做了一遍。”
她嘴唇微弯，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想看看，我自己做出的这一版，效果如何。”
“结果，发错了。”
“莉莉姐，是不是我做的没阳哥好啊，我会继续努力的。”
苏黎声音越说越小，不过字字句句说的恳切。
两三句简短的话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对知识求知若渴，爱学习，爱思考，有拼劲儿的员工。
试问哪个上级不喜欢这种下属呢？
果不其然，张莉莉沉默良久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回苏黎的脸上。
两人视线相撞，张莉莉从苏黎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忽然笑了出来，红色的唇一张一合，“别紧张，你做的也不错。”
又将手放在苏黎的头上，摸了摸，“你有这个拼劲，我很开心。”
“是嘛，谢谢莉莉姐！”苏黎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面露喜色表现成一个被领导夸奖后应该有的态度。
张莉莉没再说话，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苏黎的头。
苏黎顺着张莉莉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她的头顶有个摄像头，因为她工位的位置刁钻，头顶的摄像头看不到她屏幕上的内容。
当然，这也是苏黎发现很奇怪的地方。
办公室的摄像头太多。
一般也就是四个左右，这个办公室几乎有8个之多。
并且每个都在工作，闪着红色的光。
相当于每个人都暴露在摄像头之下，无处遁形。
“莉莉姐，我还没吃完，我先......”苏黎很礼貌的将自己没吃饭的事情说出。
“行，你先去吧。”张莉莉没有动，错开一个位置让苏黎离开。
不过她自己似乎并未打算离开。
“好。”
苏黎大致猜到她要做什么，起身先离开。
她走的时候，正好碰见回来的小小。
小小盯着手机屏幕笑的春风得意，手在手机上不停打字，似乎有什么好消息。
“小小，你能陪我去取外卖嘛？”
小小瞥了苏黎一眼，把手机收了起来，“怎么，我给你点的不够吃？”
苏黎摇摇头，正色道：“不，我没吃。”
“你！”小小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我点那些外卖花了我多少钱嘛！”
“不知道。”苏黎如实回答。
她散漫的态度让小小更加冒火，冷哼一声，“不去！你自己去吧！”
“别啊，我还有问题要请教你呢。”苏黎热络的挽着小小的胳膊，想要继续话题。
小小古怪瞟了苏黎一眼，不过视线是看向苏黎身后的地方，像是在看什么。
仅一秒钟就将视线转移，可苏黎还是捕捉到小小眼神注视的地方是在她之后。
小小的态度依旧没有转变，“没什么可请教的，自己去吧！”
“那好吧。”
苏黎耸耸肩，放开了小小的胳膊，任由她往办公室走去。
在小小离开后，苏黎扭头看向刚刚小小看的方向。
是一个摄像头。
只不过这个摄像头似乎没有开，镜头是黑色的，并无红色光点出现。
小小在看摄像头干什么？
苏黎不解。
进入电梯按下二楼，等电梯门开后，门外正站着几个刚刚锻炼完的员工。
他们三三两两站在电梯口聊着天，见到电梯里的苏黎微微一怔，随即让开了一条道，让苏黎离开。
外卖架上没有自己的外卖，苏黎是提前来到外卖点，她想亲眼看看送外卖的外卖员。
或许，她可以穿上外卖员的衣服，离开这座大楼。
苏黎先是找了一个角落，确保摄像头不会照着她，才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是小小的手机。
苏黎找了个彩色胶布贴在摄像头的地方。
摁亮手机，轻轻一滑动，蹦出来的不是密码。
是直接跳转到手机的主页面上。
苏黎不可置信，这可省了很多力气。
打开手机，苏黎直接去寻找那个所谓的‘聊天室’
可是找了半天，苏黎没在任何一个软件上发现‘聊天室’。
包括浏览器中，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记录保存。
她想了想，打开了小小的备忘录。
备忘录里有小小做的一些工作纪要，其中有一条中掺杂着一个链接。
她快速将链接复制粘贴到浏览器中，只是连着公司的wiFi显示无法打开这个链接。
苏黎关闭wiFi，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流量。
这次，很轻松就跳转链接，进入到一个网页中。
这个网页的模块不是很多，苏黎大致浏览了下，应该就是所谓的聊天室。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链接拍了下来。
又把小小手机中的浏览记录给删除，重新揣进口袋里。
“嗡嗡嗡——”
苏黎的手机显示有人在打电话进来。
点击接通键，“喂？”
“您好女士，您点的外卖我放在了三楼的外卖架上，您可以下来取了。”
“不是二楼嘛？”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话。
苏黎知道对面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无奈应答道，“好的。”
外卖员：“好的，希望您给一个好评，祝您生活愉快。”
又是一样的话语，外卖员就像一个既定程序，只会回复固定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