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没有料到。
暗卫手中除了后装步枪外,还有这种东西。
突然从黑暗进入光明中,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闭眼,就是下意识拿手遮一下。
袭击者确实是小部队,看上去只有二十余人。
刚刚被一轮攒射,已经倒了十几个,有的趴在小炮上生死不知,有些则捂住伤口,忍住不发出声音来。
猝不及防被照明弹点亮,他们还是展现了极高的战斗素养。
还能动的人,分成两队,一队顶着亮光,把那些还活着的伤兵抹了脖子。
另外一队则是操起一旁的燧发枪,开始还击。
只是这个距离上,燧发枪对上后装步枪,几乎就只有被单方面碾压的份。
被人偷袭炮击,暗卫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敌人看得清清楚楚,几乎就是一枪一个,把人撂倒。
“留活口!留活口!”
徐闻不得不开口叮嘱道。
为防止还有其他位置的袭击,暗卫将徐闻团团围住,充当人肉盾牌。
然后把他簇拥到安全位置,但徐闻探探头,还是能看清战场上的环境。
眼见人越来越少,快不够打了,徐闻赶紧提醒道。
主公的吩咐,让暗卫的头脑清醒了一下。
接下来也是冲着手脚这些非致命的地方去的,没多会,敌人就被清理完毕。
而随后赶到暗卫,也不管骑兵在丛林中的禁忌了,策马狂奔,直冲敌方阵地。
暗卫自己有燧发枪,自然也进行过相关对抗演习,实践证明,要突破燧发枪阵,火炮最佳。
其次则是骑兵利用对方的射击间隙,坚决而快速的穿插,打乱敌人的阵型、节奏。
最差最差的,就是和对方玩后世欧洲战场上战列线那套,排队枪毙,那就是拼勇敢和谁八字更硬了。
暗卫几乎全是披甲骑兵,防护力不错,自然选择中策。
冲锋过程中,预料中的反击没有出现,很快就抵达目的地。
现在头顶的照明弹正在逐渐熄灭,这也是它的弊端之一,持续时间太短了。
当然后世的也差不多,研究所能够在十五世纪把这东西鼓捣出来,已经是妥妥的黑科技了。
骑兵也借着最后的光芒,清点阵地,把尸体和还活着的,连带着小炮都挂上战马拖了过来。
王力这时也赶到了,他双目赤红,几乎就是在咆哮。
“一队,二队,给我以营地为中心,沿顺时针开始逐寸搜索,把火把点亮,哪怕是用命蹚,也给我把方圆五里地的危险给排除了。”
“三队,四队,你们逆时针搜索,看到有怀疑对象,无需汇报,格杀勿论!”
“你们身为暗卫,居然让敌人摸到距离王爷不到一里的地方,这是耻辱!”
“暗卫成立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耻辱!”
“耻辱需要鲜血和战绩来洗刷,现在就看你们的发挥了。”
这些开始在外面搜索的暗卫,听到营地位置传来炮声时,无一不是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自己居然被偷家了?
而且还是炮击?
敌人是怎么做到能够悄无声息,就在己方眼皮子底下把炮推进来的?
营地中可是有王爷还有他的家眷在啊,暗卫根本不敢想象。
如果越王有什么意外,将会面对什么,他们首先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
这种疏漏也是自称为最强护卫的暗卫能够犯的?
一连串的自我怀疑,诘问,让他们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
平时的训练,在此刻终于发挥了作用,让他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别管其他,现在需要回到事发地,找到敌人,碾碎他们!
留下小部分人继续在原地搜索,其他人第一时间回援。
现在面对王力的指挥,没有人回答,大家只是用行动表示,羞辱暗卫,谋害王爷的敌人,必须消灭!
冲阵的暗卫把战利品都拖了过来,包括还活着的俘虏。
“点灯!”
徐闻下令道,王力马上劝阻。
“王爷,附近的安全还不确定,我建议就地扣押这些俘虏,等天亮,暗卫把这块都搜索一遍后,再行审问。”
“不用!我相信暗卫,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我一个个挑选出来的,训练计划,各种规章制度,也是我参与制定,这就是我的暗卫,如果就连我都信任他们,还有谁能相信他们?”
徐闻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身边的这些暗卫什么都没说,只是紧闭着双唇,把本就紧绷的身体,再往上拔高了一点,警惕的眼神搜索着周围。
“现在,马上点灯,我要看看这群贼子究竟有多少人!”
将悬挂在马车上的气死风灯点亮,大家这才看清了营地中的情况。
袭击者的两门炮一门装的普通炮弹,而另外一门则是霰弹。
按照暗卫的战时扎营习惯,所有的马车在熄灯后,在黑暗中转移过方位,这才避免了重大损失。
可以看到最初停的位置上,碗口粗的树林被砸倒一片,尽管已经挪动位置,车队还是有损失,霰弹的打击范围太大,位于车队尾部的辎重车被击中,橡胶车轮被击碎,车体直接倾倒。
所幸是霰弹并没有击穿防弹车体,车内应该没有损伤。
人员几乎没有损失,三小只和朱月蓉的房车都位于车阵中央,被周围的各种功能马车保护得很好。
徐闻这才安心了一点,自己有点什么事无所谓,但是那三个孩子要是出了问题,那将会是他余生都无法释怀的悔恨。
此情此景,让徐闻胸中怒火更甚,感觉自己高血压都上来了,太阳穴的血管都在一蹦一蹦。
王力把俘虏拖过来,同时介绍自己搜索过程中遇到什么。
“我是听到枪响以后,才往外赶的,等炮响后才知道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这群人在外面肯定还有同伙,在这种环境下,哪怕是他们一样有马,我敢保证,也绝对逃不了暗卫的追踪!”
点燃的灯光,也让那几位受伤的俘虏也看清了自己的目标,其中有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轻呼道。
“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