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小伊额头轻轻一吻。
离别的话如鲠在喉。
始终说不出口。
便说道:“女天师,陪我玩儿个游戏?”
“什么游戏?”
“捉迷藏。”
似乎意识到了我是要找由头离开,小伊情绪变得低落,却是抿着嘴,强颜欢笑对我眨了眨眼。
问道:“谁来藏?谁来找?”
我捋了捋她耳旁凌乱发丝,笑容不减道:“你来藏,我来找。”
说完我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明白游戏规则吗?”
听到我的话,小伊身体微微轻颤,踮起脚尖,吻向了我的嘴唇。
后又嬉笑道:“当然明白,我这就去藏,你要快点找到我!还有,转身数上十个数,不许偷看!”
说完,她转过身,我也转过身。
我俩背靠背,同时数数。
“十——九——八——七——”
数着数着,她的声音渐渐消失,耳边只剩下了我自己的声音。
“三——二——一——”
声音落下,我没有回头。
不是不想,是不敢。
生怕看上一眼,会落泪,会不舍。
我昂着头,斜看着夕阳一路向前,可是没走几步,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湿了眼眶,不由自主滑落而下。
赶忙用袖子擦拭一下眼角,心里自己安慰自己。
我离开,是对她的保护,能保护她,我应该高兴,不应该掉眼泪。
人嘛,早晚都要死,鬼也不例外,被我杀过的人和鬼有不少,现在轮到我自己了,要坦然接受......
接着掏出手机,翻出李大富的号码,给他打去了电话。
“嘟—嘟—嘟——”
几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我喊了声:“太爷爷。”
里面也传来了李大富的声音:“你小子,总算是给太爷爷打电话了,太爷爷就在阴山市西城华光酒店,你快点过来,太爷爷做出解药了。”
解药?
一听这话,我眼睛顿时亮了,心中即刻涌现出生的希望。
不由急声询问:“太爷爷,您研究出来百日红的解药了?”
“什么百日红的解药,是蕴魂酒的解药。喝下蕴魂酒解药,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去吃孙家给你的抑制药物了!”
唉~
还以为真有奇迹发生,害我白高兴一场。
吃蕴魂酒解药有什么用,还不如不吃,不吃的话,魂魄还能多活七个时辰。
“华光酒店,我知道了,待会儿去找您。”
“好好,你赶紧来,早点服下蕴魂酒解药,老子也早点省心。”
“行。”
答应一声正欲挂断电话,拍一下额头又连忙说道:“对了太爷爷,马上过年了,我给您邮寄了一些东西,你注意查收一下。”
“哦,呵呵,小子有心了。”
等李大富说完,我便果断挂断电话,打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一家邮局。
进入邮局,找工作人员借来纸笔,提笔便写。
:太爷爷李大富亲启......
:冯小伊亲启......
最后,取出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关机之后,和写好的信件一起放进箱子内,付下大额保单,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封箱打包,这才转身离开邮局。
“华光酒店......”
我嘴里念叨着李大富所居住的酒店,心里却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找他。
我的魂魄能存在七个时辰,若在有限的七个时辰内,我能够游过阴间苦海到达彼岸的话,不知是否能转世重生?
若不去找李大富的话,万一我游不过苦海,不能转世重生,那还不如让李大富研究研究我的魂魄......
况且我还答应过冷酷帅哥,会去见一见李大富。
想的正入神,一道声音从左手方向传来。
“李子木。”
我随声转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男子。
男子西装笔挺,气宇轩昂,眼眸中似有两团火焰在燃烧,透着股正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打量男子一眼,我不由苦笑。
来人不是阴鬼王又会是谁?
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此时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目的显而易见。
“让我猜一猜,你找上我的目的,想必是孙周不太放心,要你亲眼见证我身上的百日红毒发,亲眼看着我死去?”
阴鬼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错,但你只猜对了一半。”
得,这下不用纠结了。
有阴鬼王在,李大富是肯定不能见了,要是让阴鬼王知道李大富在研制百日红的解药,那还得了!
别说是见李大富,恐怕游过苦海的打算也成了奢望。
我肉身死亡后,阴鬼王见到我魂魄并未泯灭,肯定会将我的魂魄抓回孙家,到时,孙周绝对会逼问我的魂魄为何会存活下来......
唉......
我不由叹了口气,揉揉眉头少气无力问道:“阴鬼王,你说我只猜对了一半,不知能否告知另一半是什么?”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
他笑的很僵硬,很难看,仿佛不会笑。
“我家主人说,你杀了他父亲,不能让你死的太舒服。”
我眉头皱的更深了。
让我悄无声息去死就算了,死都不让我死个痛快......
真他娘的。
我斜一眼阴鬼王,皮笑肉不笑说道:“阴鬼王,怎么说你也是十大阴帅之一,是善恶司的头号打手,现如今做了孙周的鬼仆,被孙周任意摆布,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很爽?”
后而认真问了一句:“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闻言,阴鬼王看向我的目光一阵闪烁,面色阴晴不定,却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阴帅?呵,呵呵呵呵......”
我冷笑着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阴帅大人,请吧?”
“哼!”
阴鬼王深深看我一眼,迈步坐进了车内。
我紧随其后上车,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去西郊山林。”
被阴帅盯上,逃是不可能了,而且我也没想着逃。
一路上,阴鬼王默不作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是心事重重,提不起半点说话的兴趣。
大约个把小时,出租车停在了西郊一处山脚下。
付了车费,走下车,我扫一眼四周,便沿着山路往山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