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凯唇角带着肆意又喜悦的笑容,他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池晏淮肩上,凑近他低声道:“呵,我敢保证,这个消息你绝对感兴趣——”
他的声音拉长,薄唇里吐露出的言语让池晏淮瞳孔一缩。
“我知道安安在哪了。”
池晏淮墨澈眼眸紧盯着他,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什么?”
陆斯凯放下手,看着眼前这个在末世里叱吒战场多年的男人第一次红了眼眶,情绪波动剧烈的模样。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想起十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相处的时光。
陆斯凯的双手搭在筑建的城墙上,他抬眸望着天边的云朵,轻声道:“我知道你比谁都更想找到她。”
他侧目,漆黑的双眸凝视着池晏淮,看着他眼里满怀期待地回望着自己,忽而轻笑,“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同样不相信她会轻易死去,她可是那么厉害的人啊。”
敛眸:“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的消息。”
池晏淮开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她人在哪。”
陆斯凯回头,一脸灿笑,却像是不怀好意的模样:“听说你那里新生了几头狼崽,送我一只呗。”
他眉尾微扬:“这个消息我可是第一时间来告诉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坏笑:“我知道你想自己一个人去找她,怎样?要不送一头狼崽给我?”
池晏淮唇角微勾,清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告诉我安安在哪,你想要多少头都行。”
只是,那几头新生狼崽的脾性,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降得住了。
闻言,陆斯凯眼眸一亮:“一言为定!”
拿到唐安安的位置信息之后,池晏淮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看似淡定却脚步急切的背影,陆斯凯冲着他大喊:“哎,那我的狼崽呢。”
清冷却磁性的声音飘过:“自己去找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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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陆斯凯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片荒凉的土地,四处飘荡的丧尸极少,再往里走像是一个废弃的村落。
池晏淮站在村口处,忽然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望了进去,看到了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男人。
严继礼。
他正在和身边的士兵说着什么,十年未见,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原来,他也没死啊。
池晏淮想到唐安安临走前如果是有意只带走严继礼,而将自己抛下的事实,不禁心口一疼。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急喘了一口气。
漂亮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戾气,他放下手,摩擦着手中染血的平安符,低喃:“安安......”
这时,一个少女走到了严继礼的旁边,她的肌肤似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阳光洒落,碎光散在少女乌黑的秀发上,让她显得更加朝气灵动,令人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眸,视线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池晏淮呼吸一窒,内心涌起狂喜又悲痛的复杂情绪。
他低声轻笑:“果然是你,安安。”
十年前在那个吃人的村落里,他十二岁那年,有幸见过一次她成年的模样。
这些年来他无数回忆,无数次幻想,在脑海里重演她当年变换的模样,却没想到今日久别重逢的一面,她竟比他记忆中的还要惊艳。
池晏淮眼眸接近痴狂地盯着她倩丽的身影,当见她点起双脚想要帮严继礼拂去肩上的灰尘时,他薄唇一抿,身体动了起来。
唐安安瞧见严继礼身上落了灰,忍不住想帮他拍去,没想到刚伸出手,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她定眸,诧异地看着抓着自己,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猛然抬眸望向手的主人。
还没看清,她就落入了一个清郁温暖的怀抱,鼻尖轻耸,嗅入的是多年来令她熟悉的气息。
唐安安的腰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搂着,耳边是男人低沉磁性又压抑着激动的声音。
“安安,我终于找到你了。”
严继礼本想帮忙,但看到男人的脸时,他微微一愣。
转而幸灾乐祸地轻笑一声,假装看不见地招呼身边的士兵到别处去做事。
当周围的人离开之后,唐安安才慢慢反应过来。
她感觉到耳边微微湿润,清澈的眼眸微微一怔,纤细的双手不知所措地拍着男人的后背,娇唇一张一合:“你,你怎么哭了......”
池晏淮慢慢松开她,微红的眼眶里还有泛着碎光的泪痕,温润如玉的脸庞此时显得极其可怜。
他说:“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修长的手从她的腰间抚上她的后颈,向前一压,低眸俯身,温热的唇瓣贴上她光滑的眉心,印下轻轻一吻。
唐安安感觉到额间轻柔的柔软,耳尖微微泛红,一时间更加不知所措了。
从小到大,她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哄骗所有人,就是没办法对他掩藏内心真实的想法。
池晏淮低眸望着怀中发呆的少女,忽而轻笑,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轻抚:“我觉得我有病。”
唐安安愣了一秒,疑惑地抬眸望着他,撞入他满含笑意的眼眸,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就听到他继续说了下一句。
“在十年前无意中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白嫩的脸颊,轻轻一捏,脸上虽然挂着温和的笑容,却让唐安安警铃拉响。
这次,俊脸带着威圧感袭来,果冻般的触感贴上她的双唇,若有若无地透着薄荷般的清香围绕着两人。
只听他喑哑磁性,言语不清地说:“我本想慢慢等你长大,没想到我们再重逢的时候你已经成年了。”
他的胸膛微震,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也好,我怕我忍不住在你未成年的时候对你犯罪。”
唐安安呼吸急促了一瞬,白嫩的脸颊红晕晕染,她双手无力地抵在男人健硕的胸膛,气息不稳地低语:“我...我没办法呼吸了。”
池晏淮轻笑,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薄唇轻启:“笨蛋,怎么连换气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