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天明脸色青青白白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欢呼:
“找到了,将军,东西在这里!”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三名军士小跑着过来过来,每人手上捧着一个乌漆漆的东西。
正是陛下跟她形容过的火统的样子。
“很好”
忠勇将军面露喜色,一挥手:“其他人等收队,一半人手留下,另一半随本将军御前复命。”
轻蔑视的看了眼瘫软在地的姜天明:
“将人给我看好了,等候陛下处置!”
姜天明此时已然呆了,脑中嗡嗡作响,口中喃喃的念着:“怎么会,怎么会?不应该啊,不应该……”
那些东西明明就是丢了,为何又突然在她府里出现,还被人检举搜了出来,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老天爷啊,你是不是在玩我!
宫里旨意很快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虎威将军姜天明,私藏利器、图谋不轨。本该按律处斩,念在其祖上曾立战功,且尚未造成死伤,故免除死罪及牢狱之苦,即刻革职抄家,赶出京城居住。
钦此!
宣旨官读完圣旨,将军府的所有人俱是眼前一黑。有的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呼天抢地起来。
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们的锦衣华服、他们的富贵生活,自此就要说再见了。而且,一大家子都是在京城生活惯了的。
出了京他们要去哪儿啊?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
魏时木更是感觉头晕目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就说陆离落怎么这么好心,不但不继续折磨,还送他来将军府当正君。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陛下,你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魏时木苦笑着。
以陆离落如今的权势地位,要弄死自己还不如同辗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吗?
可她偏不要他死。
就要他这么悬着一颗心,日日受苦。
魏时木想说,陆离落的报复无疑是成功的。自成亲以来,自己每天过的,那真叫一个生不如死。
姜秋水这个变态,每天都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伤口都在隐秘处,他根本无法向别人启齿。
而且只要自己有一点点反抗,换来的就是姜秋水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魏时木如今是真怕了,也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能疯批成这样。
姜秋水此时的心情比魏时木也没好到哪去。
她自认为自己这次穿来,各方面已经非常小心了,甚至没像上一世那样寻死觅活。
若说动作,自己才刚有那么一点触动朝堂的念头而已,怎么这位纨绔女皇就察觉了。
不能够吧?
姜秋水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好像有一只无处不在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上辈子,姜天明这几只火统的确是落在她手里的。
在她帮魏时木夺位时,它们可是发挥了巨大作用。这辈子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提前弄到手,姜天明就因此被革职抄家了。
可这位女皇就算是重生,那上辈子也早死了,不可能知道她穿来以后的事啊。
陆离落:我说是误打误撞你信吗?
姜秋水百思不得其解,一腔愤恨只有对着魏时木撒气。她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揪住了魏时木的头发,将人拉过来连踢带踹,大嘴巴子扇得啪啪响:
“又是你这个丧门星,我就说娶你晦气吧,看你把姜家害成什么样子……”
她这一打骂,姜天明和洛城东也觉出不对味来。确实,自从这位女婿嫁过来后,家里的倒霉事就接连发生。
明明以前都好好的。
两人便只冷眼看着,并没阻止。魏时木捂着被打的脸,一声不吭。这些时间的折磨,让他身心都受到重创。
以至于这点皮外伤,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倒是宣旨官看不下去:
“行了,别说咱没提醒你们”
“你们最好老实点,跟着官差早早上路,天黑之前说不定还能有个歇息的地儿……否则~”
姜天明闻言,立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闹腾”他喊住了还想施暴的姜秋水:
“都是母亲对不起你们,尽量准备准备吧,否则以后的日子,唉,可能要难过了……”
说是准备准备,其实根本不允许他们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连料子稍微好点的衣服,官差都不允许他们带走。
不过不值钱的锅碗瓢盆,日常用品,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姜家人收拾得差不多了,官差们吆喝着,一路连推带搡的,直奔离得最近的南城门而去。
一路上不断有行人,对着一家子指指点点。
姜家人都以袖掩面,深深的把头低下来。尤其是魏时木,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死人”不是?
多少还是有心虚的。
走到午门的时候,突然围在他们身边看热闹的人少了。只听到礼炮响了三声:“呯!呯!呯!”
路人一窝蜂的向前涌去:“快看、快看,今天有人斩首!”
“哎呀,我知道。着什么急,不就是前简郡王那一家子吗?”
“啊,简郡王怎么了?”
“哎呀你还不知道吧?几日前皇夫生产的时候,有人往产房的香料里掺了能让皇夫难产的药,差点让我们小皇女一尸两命”
“后来查出来是简郡王下的手,所以今日就是她人头落地的日子……”
随着周围人的议论,魏时木猛的抬起头来。
这些人,在说什么?
简郡王,那不就是自己以前的妻主陆兰兮?姜秋水更是大吃一惊。她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联络一下这位来着。
毕竟上辈子能当皇帝的人,一定有自己的底牌和气运在,说不定能被自己利用呢。居然这就要被杀头了?
老天爷为什么要把她预想的每一条路,都提前斩断了?
周围人的议论还在断续:
“原来这样啊,那这简郡王的确该死。都是一家人,居然朝男人和没出世的孩子下手,真是丧气天良,死有余辜!”
“就是就是,咱们这位陛下已经够仁德了。犯了这么大的罪,也只斩杀简郡王一个,府里的夫侍一个都没波及,只让他们替简郡王看守皇陵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