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手持宝剑,向着站在点将台上的镇南王逼了过去。
他此时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然而随着他向前逼近,包围着他的镇南军竟然都主动让开了道路,没人敢趁机偷袭他。
而每走一步,少年都细数着镇南王的罪状,将镇南王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那么丝毫不给面子地在镇南军面前撕开。
撕得镇南王脸色狰狞,当场都破防了。
他只要在京都将想办的事情给办成了,那想要造反借口理由什么的都名正言顺,最差也能弄个起兵勤王或者是清君侧的借口。
可在京都直接被唐逸打成狗,无论和范庸还是和长公主的合作,都没有取得半点成效,丞相没能挟天子以令诸侯,长公主也没能逼皇帝退位……
起兵勤王?炎文帝在皇位上坐得风生水起,需要你勤王?
清君侧?长公主和范庸以及皇后,都特妈被唐逸给清了,需要他动手?
清唐逸,呵呵,信不信这个理由打出去,大军还没拉到京都,京都那群刁民就能分分钟组个几十万兵马将他们按在地上爆捶。
敢说忠勇侯祸国殃民?他勤政爱民,杀敌爱国,带着京都百姓过上了好日子,你敢清他?
这就导致了他的起兵造反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沾边,搞得那是非常的被动。
“闭嘴,闭嘴,你给本王闭嘴!”
镇南王手持长剑,愤怒得全身都在颤抖:“本王没有,不要听他胡说,本王是受命于天,本王是要带着你们,推翻炎文帝的残暴!”
“要不是炎文帝无能,如今的大炎岂会任人欺辱?”
理是不可能说理的,只能强词夺理!
司徒延脸色也僵住了,盯着前方的少年眼中杀意一点点汇聚,凶光乍露。
看着拖着巨剑走过来的少年,司徒延心头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原本想着这家伙带着四个女人落在数万军中,是装逼装过头了。
五万兵马的重重包围,就是皇甫宗亲自过来了,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可唐逸却闲庭若步,没有半点慌乱,就特妈跟在外忙事业的爹知道家里出了不孝子,专门赶回来打儿子的……
镇南王说得对,的确不该让这家伙开口说话的!
而唐逸看到破防的镇南王,嘴角的笑容就更浓了,笑容那是充满挑衅和嘲讽。
呸!小样儿,你也就这点能耐啊!
就这点能耐,你也敢拿出来装逼,开什么誓师大会?
“受命于天,好一个受命于天啊!”
唐逸轻蔑一笑,声音在真气的包裹下,如之前那汹涌的战鼓,回荡在整个镇南军大营,敲在了每一个镇南军士兵的心头上。
“萧爽,镇南军是国之重器,是南境乃至于整个大炎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却被你用来造反,你管这叫受命于天?”
“你勾结南靖,将昆,腾,云三城十几郡拱手送给皇甫宗屠戮,这也是受命于天?”
“你养寇自重,豢养盗匪,祸害整个南境的百姓,这就是你的受命于天?”
“……”
镇南军原本在造反的事上就有动摇,没那么坚定,加上有针对镇南军的情报小组做的工作,现在听到唐逸的话,整个镇南军几乎瞬间就炸了。
特别是知道真相的高层将领,此时脸色都青白交替。
“什么?王爷不是说我们从边境撤回来,是奉陛下的命令吗?”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镇南王会做出这种事,王爷素来爱兵如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可是边境三城十几郡,真被南境屠得血流成河。”
“不要相信他,唐逸这是在故意抹黑镇南王!”
“……”
镇南王听着这些议论声,气得整张脸都绿了。
苏云宴瞅这时机差不多了,立即站了出来,冲着镇南王重重拱手一礼,道:“王爷,忠勇侯所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豢养匪寇祸害百姓?你真的和南靖有勾结?”
“王爷,你可是贤王啊!你岂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苏云宴抬手捂面,痛心疾首。镇南王拎着剑气得直哆嗦,愤怒得要砍死他。
原本没有杀苏云宴,是忌惮稷下学宫,可现在他恨不得早点宰了苏云宴的,这家伙就是唐逸安插在他身边的头号反贼。
而且苏云宴是镇南王府的首席谋臣,在军中颇有威望,他这一问是疑问吗?是在撕开他的遮羞布啊!
果然苏云宴站出来后,军中的议论声便如海浪一般席卷整个镇南军大营。
军师说得对啊!王爷可是贤王,王爷爱兵如子,王爷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诸位将士,别听唐逸胡说八道,真正豢养贼寇的人不是王爷,是他。”
司徒延心已经毛了,却努力保持冷静,他指着唐逸喝道:“如今,他正带领着十万贼寇来攻打商城。”
“而这些贼寇手上可都有我们镇南军兄弟的血,还沾了无数南境百姓的血。”
“他带领贼寇来打镇南军,却还说得如此正气凛然,可耻!”
镇南王走出,持剑扫过全场,冷喝道:“没错,如今十万流寇已经屯兵商城外,距离镇南军大炎不足十里。”
闻言,整个镇南军大营顿时乱了,人心惶惶。
“什么?匪寇打到商城外了?这怎么可能?”
“那唐逸这是想要里应外合,配合城外的流寇攻打商城吗?”
“不可能,忠勇侯不是那种勾结流寇的人。”
“……”
镇南军本来已经没有士气,现在全都慌了。
然而唐逸此时看着镇南王和司徒延,心里那是一个美滋滋,好人呐,老子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将话题转移到贼寇身上。
结果,你们竟然主动将话题引到贼寇身上了!
“没错,城外是有贼寇,但不是十万人,只有一万人。”
唐逸手持巨剑扫过全场,轻蔑笑道:“但他们不是本侯豢养的,他们是本王南下商城时,自己过来投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来投本侯,你们竖起耳朵……听一听?”
唐逸轻轻挥了挥手,热气球上的梁绍立即用玻璃反光,给城外集结的范祸报信。
很快,滚雷一般的怒吼声,便从远方传来。
“镇南军,孬种!”
“镇南军,没有一个是男人!”
“镇南军,父母妻儿被屠杀,你们却在边上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