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古容坐在马车上。
手里还捏着从唐大红那边掳走的桃花瓣。
大红姐姐该不会把桃花树上的花瓣....都祸害光了吧?
凌古容懒懒地半躺着靠着,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桃花瓣,“宇文,你觉得帝师是真的受伤严重呢,还是假的呢?”
这句话问的时候,带了一丝的漫不经心,又隐隐带了点煞气在里面。
坐在马车左边车窗位置的宇文杰,他听了皇上问的这话。
思索了片刻。
回道,“臣以为……半真半假。”
凌古容挑了挑眉,“哦,为何觉得是半真半假?”
宇文杰恭敬道,“太医已经说过,帝师的伤势,只要好好的养着,就能恢复。”
怎么会现在变严重了呢.....
凌古容颔首,似笑非笑道,“那就是帝师没有好好在养伤了。”
皇上这句话并不需要他来回答,宇文杰保持着安静。
凌古容到了帝师府。
门子恭敬地跪在地上。
管家领着皇上去了大人院子。
凌古容走进屋里。
宇文杰他们守在屋外。
房间内。
只有董帝师跟凌古容两人。
受伤加重的董帝师,他虚弱地躺在床上。
听到皇上来了。
他勉勉强强地支起上半身,“皇上,请恕老臣无法起来行礼。”
凌古容站在床榻边,他看了一眼帝师苍白的脸色。
看起来是很虚弱。
真是难为帝师了。
凌古容温和地微笑,“先生不必拘礼,朕是来探望先生的,不必起来行礼。”
躺在床上董帝师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着,“皇上能亲自前来看老臣,臣实在是感激不尽。”
凌古容走去旁边的椅子坐下,他温和道,“先生,你要早点好起来,朕的朝堂还需要你。”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另外一边。
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董帝师叹息,虚弱无力又苍老地说道,“皇上,老臣想告老还乡了。”
凌古容微微一笑道,“先生何须说这话,现在的朝堂还少不了先生,你好好养伤,朕等着你回朝堂。”
“皇上,实不相瞒,自从……”董帝师又咳嗽了几声。
他悲伤又苍老地说道,“自从欣蕊走了之后,老臣实在是已经无心在朝堂。”
董帝师这一脉,已经没有小主子了,有的是旁支而已。
他再多的算计,再多的谋略,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必要了。
董帝师这是在示弱。
凌古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语句温和地继续劝道,“先生,你好好养伤,别多想,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朕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朝堂上协助朕。”
董帝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皇上何必执意如此,老臣实在是已经有心无力。”
君臣两人。
一个要告老还乡,一个要挽留。
实在是‘感人肺腑’的画面。
要是唐大红在这里,绝对会佩服这两人感人的画面。
凌古容来来去去就那句,挽留之话。
最后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先生,你好好休息。”
凌古容离开了帝师府。
他上了马车,马车立刻帝师府后,他轻笑了一声。
先生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宇文,多派一些人手,盯着帝师府。”凌古容面容冷峻地冷声道。
老狐狸也会有打盹的时候。
真的想告老还乡,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告老。
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真以为他不知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宇文杰恭敬地应道,“是。”
马车穿过闹市。
凌古容掀开车窗帘看了一眼外面。
来来往往的百姓们。
脸上有了笑容。
他们已经渐渐走出瘟疫的阴影。
凌古容难得的出宫一趟,这些日子他很忙,没什么时间陪唐大红。
他打算买一些小东西回去哄哄大红姐姐。
凌古容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就在马车正好经过问安堂的时候。
他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停下。”
马车靠路边停下。
凌古容下了马车。
宇文杰他们护着皇上,一行人走进了问安堂。
凌古容找了坐堂的老大夫,他压低声音跟老大夫说了几句话。
老大夫给了凌古容一个‘懂,他很懂’的眼神。
他点了点头,“老夫知道了。您稍等片刻。”
老大夫离开去拿东西。
没过多久。
老大夫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出来。
凌古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宇文杰准备付银票的时候,凌古容说道,“我来。”
他并不打算让别人付银票。
毕竟这送礼物给自己的夫人。
当然要自己掏银票才好!
凌古容淡定地拿着那盒礼物,走出了问安堂,他上了马车。
老大夫送走了贵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想到这客人竟然一下子买那么多瓶。
马车回到了皇宫。
凌古容直接去了凤阳宫。
此时的唐朝阳,已经把桃花瓣都处理好了。
她正在殿内的软榻上休息着。
当她脚步声,抬眸,就看到了凌古容。’
凌古容双手拿着盒子,放在后背。
他走进殿内的时候,立刻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他让殿内的宫女们都退了出去。
唐朝阳见他像是赶着回来的样子。
她亲自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茶给他。
凌古容坐到她的身边。
他单手接过她倒的茶,两三口的喝完。
空杯子放回桌上。
凌古容把藏在后背的那盒东西拿出来,递到唐朝阳的前面。
他的表情非常的淡定,“大红啊,送给你的礼物。”
男人明明想用一副求表扬的表情,偏偏还假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