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是谢谢你哈，你人还怪好的嘞。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感觉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呢……
系统问我是谁，那我要回答的是在异世界的「代号」还是身份？
现在系统明显已经知道「我」是谁，先前它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在它读取我的记忆后肯定知道，不然，它怎么能找来那么多和我有过交集的人呢？
再说了，眼前这些老友口口声声喊着「苏宁」，我总不能不认，说我是「苏闹」吧？
系统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在游戏暂停的思考期间，身上因重压生出的许多冷汗不知不觉已经浸透了我背部的衬衣，额间的汗顺着脸庞的发丝流到发端聚成一滴汗。
在汗滴落地的瞬间，脑中响起了奶奶交代的话，我决定跟着自己的心走。
「我是苏宁。」
五秒过后，空中响起了轰鸣的警报声：
【很抱歉……】
不过这还算在我的意料之中，在系统准备给我下判书的时候，我直接打断：
「等等，我还没说完。后面接括号，嘣嘣它娘。」
系统的警报又在瞬间解除：【予以通过。】
心口的压迫终于又轻了一些，压迫聚焦在背部。
「喂，我能跟你谈谈吗？」
空中一片沉默，既没有应答，也没有反驳。
它在听。
「这样玩多没意思。我要你加码。
和你的条件一样，如果我回答对一个问题，我指定放一个人，回答对两个就两个人，以此递增。
被我指定的人，你不能伤害和抹除他们，并且要将意识还给他们，期限是——永远。」
和系统相处也算久了，虽然它提出的条件是我回答错误就会抹杀掉他们，但不代表我回答正确就能拯救他们，或许这次解救成功后又会在之后的哪个时刻，和现在的情况一样被作为筹码。
所以我必须跳出系统设的圈套，把相对变成绝对。
【亲爱的玩家，经系统分析，你的要求不予考虑。】
「行，那我们就谈谈另一件事。刚才我说自己是苏宁，你通过了，说明你也承认我的身份了，对吧？」
【是的。】
「那你还欠我一个承诺，装在锦囊中的，你还记得吗？」
是遇见嘣嘣那天获得的。
【经系统查询，「承诺」存在。】
「oK，我现在要使用那个承诺——要你归还这里所有人的意识并且永久不可抹杀他们。」
作为系统，要求我遵守规则，那它也必须要逻辑自冾，不然我可要闹了！
【亲爱的玩家，「承诺」解释权归系统所有，仅支持兑现一个，这里的人数过多，不可兑现。】
你太爷爷的……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太孙子！
我告诉自己保持冷静。
「那我要求你同意我刚才提的游戏条件，也算是兑现承诺了。」
系统沉默不语。
但我也经得住等待，熬呗。
空气中安静到只能听见我的呼吸声，我的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很沉重，精神还要高度紧绷，注意不让自己睡过去。
谈判熬得就是心理，看谁先低头。
……
好吧。
半天过后，我实在喘不过气来，开始造台阶。
「我看你好像有点为难，怪我心善。这样吧，我们轮流问问题，如果你回答正确了我的问题，你就按我说的方式放人，可以？」
我说完，系统立即弹出一个加载符号在空中旋转。
看起来不太聪明。
「如果还不行你就弄死我们吧，我摆烂了，反正姐和他们在地府相遇也还能做朋友。」
主打一个就算死也要有骨气地死，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还不如死了痛快。
【同意。】
「好。那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众所周知，摁人中可以给人开机，掐喉咙可以调节人的音量，那同时摁人中和掐喉咙会发生什么？」
【窒息。】
「回答错误，放人！」
【答案是什么？】
「答案是会截图。」
【额……】
「放了嘣嘣和李李，还有郑大钱。」
【根据协议，只放一人。】
「你刚才答错了，要放一人。回答之后又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是第四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
【……】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经系统评议，接受玩家要求。但根据刚才的协议，你需要再问一个问题，我才可放其他两人。】
发现系统思维还是挺清晰的，我嘟囔了一句：「原来你不傻……」
【什么？】
「没什么，问题是，一只猪在开车，为什么前面都要撞上了它还不转弯？」我已经开始忍不住笑了。
【因为猪是牲畜，不会开车。】
我没压住嘴角的笑容，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说了一句：「回答错误。因为……猪不会脑筋急转弯。」
【……】
爽——！！！就这个反击爽！
「给老娘放人，赶紧的！」
顷刻间，眼前的郑大钱已经恢复了意识，远处的嘣嘣和李李也有了动静。但她们都无法挣脱系统的束缚，还是被困在原处。
「你不是答应放人吗？」
【本系统只允诺恢复意识和永不删档，并没有答应可以让他们随意移动。】
靠北！
「刚才第四个问题我答对了，把我背上的压力撤掉一些总可以吧！！！」
无声之间，背上一松，我刚好可以趴着。但没办法站起来，我尝试起身，发现身体上空依然存在重压。那股力量只是在Z轴上平移了一些。
不过总算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我不断地进行深呼吸，空气就像是一根根绵软又尖锐的绣花针迅速钻进我的肺部扎了几下又飞出——这样除了能让头脑更加清醒，同时反复确认我的肋骨和肺部没有因刚才的重压而损坏。
幸好没有什么大碍。
「苏姑娘，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郑大钱抬头望见我激动地唤了我一声。
「老郑！你果然没死！」我以同样激动的语气回复对方。
他看到周围的「木偶人」，指了一下他们，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赶紧把手收回去，颤巍巍地问：「苏姑娘，这些人……」
「没事，你先告诉我，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
郑大钱的消息真是雪中送炭，终于将我脑中的线团理顺了一些。
原来郑大钱不是幕后害我的人。
抢生意的光头也是Npc，一切都是系统觉得我快速囤金币，已经侧面破坏了游戏。
系统为了阻止我继续扩大财富基数，派人做了这些事。而郑大钱假意服从系统，把光头的档口盘下来了。这样下去他就会成为异世界拥有金币最多的人，至少能解除系统对我的警惕。
但由于郑大钱和我交往过密，私下做的这些始终逃不过系统的眼睛，直接被系统关小黑屋了。
「可是我们也不是过命交情，你为什么牺牲自己都要保护我？」
「因为在下知道，保护苏姑娘，就是保护李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