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里屋,一道白袍身影站在血污中心,圣洁悲悯。
陈秋眼里见不得脏污,满屋肉糜骨碎被光净化。
屋子再次恢复干净,一尘不染。
“居然不是跨界穿越,而是借体重生。”
陈秋看向呆愣愣的怨气真灵,瞬间了然其记忆来历。
杨令月,前朝公主,原是受万般宠爱于一身。
她爱慕的男子联合外族造反成功后,将她纳入后宫。
杨令月大致经历了怀孕堕胎,被人陷害,打入冷宫,再被陷害,做成人彘等一系列凄惨后宫生活后,血染百花,成为花肥。
她的真灵被早就栽种在花园中的混沌黄宝之花保住,选中了同样凄惨的傻女阿贱,夺舍重生。
“令月,这个名字起的不好。”
陈秋眸色幽深,亲自抹去杨令月记忆,送去轮回。
“可是真的……跟我很像啊……”
身世悲惨的穿越者,身世悲惨的穿越者容器。
真灵怨气缠绕,肉身容器心中含怨。
虽然陈秋没见过他刚穿越时的真灵,但想必也是怨气冲天。
而原本的聋哑原主陈秋,亦是内心消极,含怨溺死。
肉身真灵皆被怨气浸透,导致他淡漠生命,杀戮无算。
而阿贱若是被杨令月夺舍,亦是两怨相加,在祸国殃民系统的引导下,必会成为一个心狠手辣,漠视生命之辈。
“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作品呢?”
陈秋轻轻呢喃,暂时放下心中纠结。
等抓住天魔玄幻,一切他自会了然。
陈秋看向被金光封禁在手心的粉嫩娇花。
有上一次降服黄金子弹的经验,他知道这娇花中,有一缕魔性隐藏。
这缕魔性,有着引爆混沌宝物的本领。
陈秋一步踏至此界大日中心,右眸一凝,熊熊太阳真火燃烧,一只神俊尊贵的三足金乌拉着日车飞出眼眸,停在身前。
“铛!”
陈秋将娇花拍在日车上。
一道虚幻影子自混沌子弹中弹出,正要化形。
陈秋懒得看魔性演戏,心念一动,将娇花丢进九霄云外。
失去对娇花感知的魔性一顿,化作渺小至极的虚幻小点。
“收。”
陈秋祭出救世降魔红玉葫芦,将魔性沉入救世神水中。
再吐一口太阳真火至红玉葫芦,让魔性不得反抗。
此时,此葫芦中已有两缕玄幻魔性被镇压,遭受度化。
此时虽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想来魔性收的多了,自生不同。
陈秋收回金乌日车,俯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千界。
“果然,那花中亦有一道法阵,不过与黄金子弹中那道略有不同。”
陈秋研究无果,索性不再管它,划破世界壁垒,遁至混沌之海。
“那便成魔吧!”
幻真手套消失,右手上黑纹与粉纹胡乱潦草的混搭在一起,两种恐怖天魔气息诡异又和谐。
天魔右手邪异魅惑的修长手指轻舞,似是在拨动琴弦,弹奏一段无声的美妙旋律。
砰……
陈秋爆裂成无数荧光,唯余一只魔手在至暗中轻舞。
无数荧光凝聚成一点,轻轻飘进魔手,消失不见。
哗!
黑风肆虐,粉线缠绕!
一道血纹墨袍,粉眸薄唇的高大身影若隐若现,一步一步从黑风孽缘中走出。
俊美邪异的脸上,几道扭曲黑纹蠕动,脖颈处,隐隐能窥见粉红纹络。
混乱,狂暴,扭曲,邪魅,妖异……
“我乃,大吞天!”
薄唇轻启,不可窥听的混乱呓语在至暗中肆虐。
以灭世黑风与灭世孽缘为外表。
以混沌界为内法。
一尊表为天魔,里为天人的新魔,降生至暗混沌!
陈秋全身散发混乱邪异的天魔气息,张开巨口,一口啃在世界壁垒上。
混沌界吞噬!
巨口越来越大,贴着小千界世界壁垒,迅速覆盖吞噬!
……
“轰隆隆……”
农屋内,一个美若天女的少女浓密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大且明亮的眼睛。
“舅父。”
阿贱捂住耳朵,蜷缩在炕上。
她的头,痛痛的。
阿贱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被一朵花给压着,压的她好痛。
她找不到吃的,也找不到舅父。
阿贱试图呼喊,却发现她根本无法动弹,连出声都做不到。
正难过之际,阿贱突然感觉浑身一轻,那个压的她好痛的花飘起。
阿贱抬头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她似乎看到舅父手发着光,在她脑浆里拔花。
紧接着,她就看到自己的脑袋炸了,舅父也炸了。
视线一变,阿贱看到原本拔花的舅父,变成了一个一身白袍,面容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影把她的脑袋变了回来,阿贱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就是现在了。
那个人……是舅父吗?
屋外忽然传来嘈杂纷乱的吵闹声,吵得阿贱本就作痛的头,更加难受。
“啊啊啊安静点!”
阿贱拼命捂住耳朵,大喝一声,外面的嘈杂纷乱戛然而止,再无一丝声响。
待头颅的痛感稍稍减缓一丝,阿贱琼鼻轻轻耸动几下。
“是血腥味。”
阿贱脑海里自动浮现答案。
阿贱一手揉着还在作痛的脑袋,起身下炕,顺着敞开的房门慢吞吞走出。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扶额的少女身上,隐隐泛起道道光晕。
“没那么痛了!”
阿贱脸上浮现明媚笑容,在温暖的阳光下,不仅她的头痛减缓了很多,而且她的全身都感觉好舒服。
“哎?”
阿贱抬头,大大的眼睛直视太阳,没有一丝不适。
“好多太阳呀!”
天穹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轮金灿灿的太阳照耀。
阿贱沐浴阳光,走出远门,瞬间呆愣住。
屋外有村民,有巨人,还有穿着衣服的羊。
不过,他们都倒在血泊之中,头颅不知去向。
阿贱下意识就想喊舅父,但随即落寞下去,她冥冥中知道,舅父不会回来了。
阿贱摸摸肚子,虽然现在不怎么饿,但她还是想吃点东西。
毕竟和舅父每天出门吃东西,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阿贱想做点舅父带她常做的事,来让她的心,没有那么难过。
“他们的头呢?”
阿贱啃着大饼,走在去往村头的路上。
她要去找干娘。
阿贱一连去了好几家觅食,吃的没找到多少,但是无头尸体倒是发现很多。
村子里,似乎只有她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