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刘备一怒
随着战事的进行，建安八年（公元203年）元月之后。由于乡士们组织的预备军的顽强抵抗，加上关羽率领的骑兵的支持。在连续击败了协助入侵的夏侯惇率领的曹军骑兵、马铁率领的西凉骑兵，以及羌王杨氏和匈奴右贤王骑兵部队的以后，实际上这场入侵就已经是结束了。
结果，曹操将兖州破坏为白地的目的根本没有达成，反而损失了不少兵马。虽然损失的主要是匈奴和羌人的人马，对曹军战力无损。但是这一切也是让最初的计划没能够顺利进行。
对此，相比于曹操的不满，郭嘉倒是非常淡然。
“主公莫急，刘玄德（指刘备）此刻怕是已经震怒。以其性子，怕是此刻正想要调集大军进攻河洛。如此一来，虽然此计不成，倒也不至于失败。”
“奉孝（郭嘉的字），这强攻河洛如此明显的陷阱，那刘备久经沙场会不清楚？”曹操对此都颇有些难以置信。
“主公，刘备自然想得到。可是他也想得到，那羌人和匈奴人，就像草原上的杂草一样，要多少有多少。若是他不夺取河洛，他所统领的中原地区要反复被袭扰。以刘备的性格，能忍这个吗？”
见到郭嘉信心满满的回答，曹操也回过味来，知道郭嘉所言非虚。
便开始准备应付刘备军对于河洛之地的进攻，打算先用关隘民夫消耗刘备军的兵力，然后再用精锐对刘备军占领区展开反击。
而回到邺城，刘备正如郭嘉所预料的一样，正在召集群臣议事。这讨论的事情自然就是刘备军如今面对的，曹操军伙同羌人与匈奴人袭击兖州一事。
对此，刘备是极为愤怒的。在他眼里，战争是他们这些人的事情，生民百姓在哪里都是财富，毫无理由，或者说只是为了削弱对手就无底线的屠戮百姓，这是他所不能理解，也不会去做的事情。
也正因此，刘备在这场议事里明确他就是要出兵攻击曹操，无论如何，都要设法阻止曹操军再次发动这样的袭击。
想要阻止这样的袭击，对于刘备军来说，最简单的方法毫无疑问是发动一场进攻，把曹军赶出河洛之地，从而保证兖州防御体系的完整。
可是，要达到这个目标可不容易。谁都知道，曹操在颍川和陈留大兴土木，与洛阳的诸关隘互相呼应，为应对刘备军的进攻而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游戏，想要破解那确实是非常困难的。
但是，刘备对于进攻河洛的决心也是非常坚定的，他势必要彻底清除河洛一带的威胁，这就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刚刚从徐州回来述职的庞统和一直谋划着夺取河洛之地的法正都想要发表自己的观点。
对此，刘备自然是同意了，他也需要这两人的智慧。
但是，他们两人提供的方案完全不同，却各有各的道理。让刘备也难以抉择。
庞统的方案兵行险招，但是简单直接。在荥阳集结大军直接进攻汜水关和虎牢关，沿着当初袁氏攻破董卓的方式突入洛阳。如此一来，陈留和颍川的曹军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自然就会崩溃了。
而作为奇兵的，就是要水军把骑兵送入洛阳附近，阻拦曹军援兵。显然，这样一支队伍，如果真能够发挥作用，那么对方倚仗的险关也不过唾手可得。
只是，这很依赖于水文条件，每年只有夏汛之前和封冻之前，才能够执行这个作战计划。
反过来一旦成功，那里面的利益就极大，甚至可以说是直接改变整个北方的战局。
只不过，有了法正这一次作战的前车之鉴，这个计划很可能会被对手识破。万一把刘备军精锐骑兵陷在洛阳城下，那损失也是相当惊人的。
除非，刘备有信心以渡河的偏师，去击败曹军的主力。以力破谋，用这招迫使曹操与刘备决战。
可是，以劣势与强大的敌人决战，那可不是一个轻易能够做下的决定。这其中的风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即使是刘备也很难做到。
而法正则提出的方案则完全不同。
因为法正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一次兖州攻击，徐州得利的刺激。选择了另外一条作战途径，一条彻底的间接作战路线。
这条路线就是自北向南作战，利用骑兵优势和掌控草原的强大影响力。先讨平河套，镇压南匈奴，然后转道太原，降服袁谭。
而控制住太原之后，再直接顺着上党方向，沿着秦晋旧道，直接破函谷，逼潼关。
如果一切顺利，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够彻底切断曹操关中与洛阳之间的联系，让他们自行崩溃。甚至于可以直接为刘备军打下一统天下的基础。
而与此同时，这个战法最大的好处在于，刘备军的主力大军并不需要太多的调动，完全可以以偏师执行。不论胜负，都不会对刘备军有太过严重的影响。
可以说，除了最后进攻潼关需要决战之外，大多数时候，都不影响刘备军的其他战略，足以保证刘备军内部的稳定。
两套方案各有优劣，只是不能并行，因为两个方案的核心都是刘备军的主力骑兵。刘备军精骑虽然强大，但也没办法同时执行这两个作战。
对此，刘备这一次突然开口缓缓说道：“我等又焉知贼人不会卷土重来？既然曹贼想要与我军一战，那我又何惧与他一战？”
说罢刘备扬声道：“曹操自称大汉丞相，却引外敌屠戮大汉子民，此罪无可恕。我当代汉帝讨贼，发檄文起大军。然后亲率兵马，不夺洛阳，不回邺城！”
见刘备罕见的直接做出了决定，众将和众谋士俱不得不接受。甚至对于顾南行来说，这样一位领袖，对他来说，更有人味一些，也更值得他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