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这个可能。”朗嘉誉说:“小姐的学校,历来是名家子弟爱去镀金的地方。”
能考进去当然最好。
实在考不进去,考进去也学不进去的,也会想个什么其他的办法,比如捐一栋楼什么的,尽量弄个毕业证吧。
“有可能。”白嘉月正色说:“经常有人想给我们学校捐楼,不过一般学校不接受。”
“是。”朗嘉誉说:“老板也想过,不过后来发现大小姐成绩挺好的,不用捐楼也能毕业,就没捐了。”
邢子墨还挺会过日子的。
说话间,楼下的妊云泽也看见了白嘉月。
看的不真切,但三层楼的高度,眼神好的人,是能看见长相的。
妊云泽的动作顿了一下。
沈淮走了两步,见妊云泽没有跟上来,也好奇的看了上去。
看见了白嘉月。
沈淮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大概来自男人的直觉。
“妊少帅?”沈淮催促道:“请随我来。”
“哦哦哦,稍等一下。”妊云泽跟沈淮说了一声,突然对楼上喊道:“白师妹。”
白嘉月差一点没拿住手上的杯子。
果然认识啊。
而且,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妊云泽竟然是一个这么外向的性子,隔着三层楼呢,竟然就这么喊了出来。
这么一喊,她有点印象了。
是同一个学校的,不是一个班,也不是一届,但确实在学校里见过。
不过她们学校里非富即贵的男同学太多,邢子墨最害怕的就是妹妹在学校里被男同学骗了,所以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上学期间,不许谈恋爱。还经常弄点保镖像是个黑社会一样在妹妹身边晃荡。
白嘉月虽然开始觉得眼熟,但肯定不会先开这个口。
对方是西北军的少帅,她可不想去认识这样的朋友,只会惹来麻烦。
妊云泽见白嘉月看向他,更加确定了。
“妊少帅。”沈淮道:“认识白小姐?”
“是。”妊云泽挺高兴:“白小姐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真是有缘。”
“原来是这样。”沈淮说:“确实是太巧了。白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不日我们即将成婚,到时候我给妊少帅发请帖,请妊少帅一定要光临。”
妊云泽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
沈淮跟他没有一点情分,沈淮这么邀请,想法昭然若揭。
你看我未婚妻的眼神,我很不满意。所以我要第一时间宣示主权,让你知道,白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请你自重。
都是男人,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
就算妊云泽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那又怎么样?对有些人来说,家庭不会带给他们任何阻挠。无论道德上的,或者名誉上的。
妊云泽只走神了一瞬间,立刻便应着:“原来是三少的未婚妻。白小姐在学校的时候,我见过几面,实在是美丽动人,秀外慧中的一个女孩子。和三少果然般配。你们的婚礼,我一定去。”
沈淮笑了笑,转身往前走:“妊少帅请随我来。”
妊云泽立刻跟上了沈淮的脚步。
上了楼,进了病房。
事已至此,没有太多转圜的余地了。
打开房门,妊念烟就躺在病床上。
她本来是在闭目养神的,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便看见了沈淮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妊云泽。
“哥……哥……”妊念烟的声音像是堵在了嗓子里,有些嘶哑的,缓缓地挤出几个字。
妊云泽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在大家看来,还是挺正常的。但是看在妊念烟眼里,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本来就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也就看不出来,到底有多苍白了。
妊云泽缓缓走近床边。
“烟烟,好久不见。”妊云泽的的声音很温柔:“想哥哥了吗?”
要是他们不知道妊云泽兄妹之间的事情,这一声久别重逢的问候也挺正常的。毕竟白嘉月和邢子墨之间的互动,可比这要亲密多了。
现在白嘉月有了男朋友,还好一点。
在这之前,两人出门要么挽着要么牵着,要是不知道身份的人偶尔看一眼,真的觉得他们是一对情侣。
称呼上更是宠的很,大小姐,小公主,怎么想怎么喊。
但是他们现在知道了太多内情,这内情一知道,一切就变了味。
现在大家看妊云泽,虽然还能维持表面上的滴水不漏,但怎么都觉得是在看一个变态。
这么精彩的事情,白嘉月肯定不能错过。她就在隔壁房间,也开了门过来看一看热闹。
妊念烟嘴唇动了动,小声道:“哥哥……想我了吗?”
“当然想,我们是一母同胞,血脉之亲。我在这世上,就你一个亲妹妹,怎么能不想。”妊云泽道:“烟烟,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白嘉月门口看着,看着看着,摸了摸下巴。
总觉得这兄妹俩之间奇奇怪怪的。
当然很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在知道了那一段不伦恋后,白嘉月相信,正常人都觉得不正常。
“好。”妊念烟说:“我跟你回家。”
白天的疯狂和坚持,绝望和挣扎,在看见妊云泽的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所有的反抗都消失了。
妊云泽很满意。
他一满意,眉眼语气又温柔了许多。
看着叫人怪害怕的。
妊云泽转身道:“沈三少,我想单独和烟烟聊几句,可以吗?”
“当然。”沈淮道:“其实妊小姐的身体也不适合赶路,医生的意思,最好是能在医院里修养几天。”
妊云泽点了点头:“好,我会考虑。”
沈淮做了个手势,带着人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兄妹两人。
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妊云泽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妊念烟的手。
妊念烟挣扎了一下。
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一点挣扎也毫无意义。
“听说你割脉自杀了?”妊云泽说:“我看看,割哪儿了?”
妊念烟乖乖的将另一只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