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郁川从病房的柜子里拿出她的长款羽绒服和围巾。
伸出自己的胳膊给她：“挽着我。”
杨娜看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出病房。
贺郁川：“……”
他抱着衣服追着她出来，摁了病房外面的电梯。
进了电梯之后才将羽绒服穿在她的身上。
“这时候很冷的，衣服一定要穿好。”
长款羽绒服拉链需要弯着腰才能拉上。
杨娜想也不想的拒绝他：“我自己来。”
“我来。”
在她拒绝的时候，贺郁川已经帮她把拉链拉好了。
“你是孕妇，能不能别总是什么都自己来，身边没人也就算了，身边有我就交给我来。”
他还帮她整理着羽绒服的衣领，先把围巾围到她的脖子上，再戴上羽绒服上面的帽子整理好才停手。
“可以了，这样就不冷。”
杨娜刚看向他，电梯就到了一楼。
住院部一楼大厅里很空旷，电梯门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贺郁川再次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她面前。
“说真的，挽着我，这样能避免摔倒，稳一点。”
见杨娜还是不想配合，他就有些无奈的说：“只是挽着胳膊，又不是要拉你的手，没必要这么见外吧。”
睡都睡过了，孩子也有了，搞的像是一点都不熟的陌生人。
杨娜看着外面幕黑的夜色，还是把手伸进了他的臂弯里。
几天没有下楼，仅有的活动也是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来回走一走。
虽然很冷，能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对于住了几天院的人来说真的会感觉全身舒畅。
住院部楼下有很宽敞的，能散步的地方，景色还挺不错。
这是晚饭后的时间，出来活动的人还不少。
她看到有很多大着肚子，应该是这两天就要生的孕妇，都是在丈夫的陪同下在散步。
有的甚至有一家人陪着，很少有孕妇单独一人出来走动的。
这么一对比，有贺郁川在身边，确实显得有安全感一些。
贺郁川问：“冷不冷？冷的话把手塞我口袋里。”
杨娜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别得寸进尺。
贺郁川嘴角一抽，立马改口：“好吧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顺着小石板路走了两圈。
贺郁川侧眸看着旁边的人。
突然开口道：“生妮妮的时候，你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应该是那时候年轻一点，身体好，怀孕的时候没受什么罪，虽然是剖腹产，身体恢复的也很好，妮妮出生之后比较好带，有月嫂照顾她，我基本就是在安心的养身体。”
“那这次也会顺利，医生不是说了嘛，按时复查就可以了。”
贺郁川说完。
他又换了话题：“那个时候他、他、他……”
‘他’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么结结巴巴的样子，杨娜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我前夫那个时候对我很照顾，对孩子也好，我们感情还没有变。”
贺郁川顿时不说话了。
可能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
想知道和了解她的以前，可真正听她说的时候，心情又是另一番模样。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聊到她的前夫，不能算是介意，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
“你们是自由恋爱？”
“对。”
“知道了。”
杨娜接着说：“在开始一段婚姻之前，我们都不会想的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感情很好的时候，比什么都好，感情不好了，就像一切都是假的似的。”
贺郁川感觉她这些话在隐喻着什么。
赶忙道：“我觉得，还是因人而异，不是所有人都会背叛婚姻和感情。”
怎么感觉她是在说给他听。
他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真的，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杨娜淡定道：“我没有打你，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贺郁川：“……”
他语气认真的说：“就因为这样，所以你现在对婚姻不信任，对男人也不信任，才不想再结婚的，是吗？”
杨娜没有否认。
“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哪那么容易有重新选择的勇气。
离婚之后她想了很久，一直不太明白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明明是感情很好的时候结的婚，最后还是走向了分开的结局，还被对方背叛。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不结。
贺郁川接着又问：“那你讨厌我吗？”
杨娜如实的说：“算不上讨厌。”
他身上确实没有令她难以接受的缺点。
只是她到现在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会和他变成现在这样，也幻想不出来，如果她真的和他走在了一起，组建了新的家庭，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既然不讨厌，那能不能别总是赶我走？”
话都说到这儿了，贺郁川想乘胜追击，能讨到一点机会是一点。
“我没想要你喜欢我，就是，你先别抗拒我行吗？你怀孕了需要人照顾，孩子出生了也要人照顾，你不再只是妮妮一个人的妈妈，你即将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需要付出的是双份精力，有个人帮你分担不好吗？要不你先试着把我当个……”
贺郁川想了想，并且想了好一会儿。
才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词。
“把我当个工具人。”
杨娜：“……”
贺郁川用力的点头。
“对，没错，就是工具人，这个身份多合适啊，我让你又有了一个孩子，本来就是最好的工具，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便使唤我这个工具，可以吗？”
“……”
杨娜听着，不禁眯了眯眼：“贺总，贵公司在谈业务的时候，用的最多的一招是不是厚脸皮？”
贺郁川欣然接受：“我就当你在夸我。”
杨娜一时无言。
“怎么样？要不你先给我定一个试用期，比如怀孕期间，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就是你最趁手，可以随叫随到的工具？”
他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为了父凭子贵也是豁出去了。
脸面什么的都不重要，想尽办法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追到老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