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迅速想了一遍。
情绪波动太过诡异，进宝还没想明白，被曾梨叫去干活。
池席律帮不上忙，也不想在旁边待着，容易控制不住情绪。
走到里间给白君姚打电话。
“妈，我明天上月球了。”
白君姚不知道在干什么，噼里嘭啷的，仔细一听有点像打乒乓球。
“我知道啊，怎么了？”
“媳妇，别管他，咱们继续，曾梨的技术还能让他出事不成。”
旁边传来池国祥的声音。
“先不说了，我跟你爸打乒乓球呢。”
池席律看了眼被挂掉的手机界面，不可置信道：“我是亲生的吧？”
“我家就我一个，没道理不是亲生的啊？”
白君姚又赢了一球。
“不玩了，洗澡睡觉，明天看直播，为了不给他制造焦虑紧张的情绪，搞得我自己很紧张。”
池国祥把东西收起来，安抚道：“放心吧，曾梨都不知道送多少东西上去了，只要你儿子心态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池席律坐在角落思考人生，也回过味来了。
自家父母一般都是饭后散步，只有闹别扭或者有什么事才会打球或者跑步。
有助于舒缓情绪，晚上也能好睡点。
所以他们不是不紧张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曾梨收拾好过来：“怎么这个表情？”
池席律回神，双手抬起迅速捂住脸，顺便搓了搓：“这么快？”
“框架都弄好了，就是来检查下。”
看了眼忙出残影的进宝，池席律没揭穿曾梨。
“放心，我心态很好，没事。”
曾梨从池席律身边路过，拿了一瓶水。
“我当然知道你心态很好，不然我怎么会选你上去，对你有信心。”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身份不舒服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放松，大脑别紧张，上去后衣服不能脱不能坏，人类在上面是没办法呼吸的，麦克风有两条线，红色那边是跟我联系，白色是跟月球上面的机器人联系，有任何不对劲都可以跟我说，不用顾忌是不是在直播。”
“除了去洗手间看不到你，其他时候都能看到，你不要去储物舱，需要什么就让机器人去拿。”
“我有个设备是m国那边拿来的，他们如果见了，肯定知道。”
拿，这个字用得真好，多半是司徒止在m国那会，机器人偷的。
池席律乖巧点头：“我记住了，还有吗？”
“笑一下。”
嗯？池席律愣了两秒，见曾梨认真地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就笑起来了。
曾梨竖起大拇指：“很好看，我明天麦克风里打广告的时候记得露出这个笑容。”
池席律收起笑容：“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曾梨被赶走。
在飞机上还可惜道：“要是司徒止也在就好了，这两个加一起，那些对外太空没兴趣的，也能留下来。”
“尤其司徒止，让他配合口播广告，效果又好他自己又愿意。”
进宝想了一下，确实在的话更好，一起送上去，直播画面好看，能给妈妈赚更多钱。
池席律属于第一眼看，只有八分，但是他一笑，能有十二分。
司徒止不一样，第一眼就是十分，笑起来还是十分。
“妈妈，池席律今晚的情绪很奇怪。”
曾梨看出来了：“我去找他的时候，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给家里打电话了？”
“是，打给白君姚，一分钟就挂了。”
“走的时候情绪正常吗？”
“离开的时候正常。”
曾梨打了个哈欠：“那就不管了。”
像是约好的，没人给池席律打电话。
原以为会紧张到睡不好的池席律一觉到天亮。
睡醒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昨天只有曾梨靠近过自己。
想起她去拿水那会，确实有点刻意，只是自己对她没防备，当下没多想。
拿起手机，给曾梨发了短信：“这个助眠产品不错，我一觉到天亮。”
曾梨看了一眼短信，没回。
什么助眠产品，那是改良版迷药。
在科技城开始行动起来。
离开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所有设备检查了一遍。
怕m国这个时候攻击华夏的网络，把华夏网络全部转移到另外一颗卫星。
招财今天也没烦着司徒止，在电脑面前帮忙，司徒无敌也接过来科技城了。
一切准备就绪。
结果…离开播不到十分钟，m国的攻击就进来了。
“进宝，你来逗他们玩会，我正常开播。”
“无敌，打开设备。”
曾梨坐在主位。
发射基地的语音响起。
“大侄子，进舱。”
池席律穿着部队的训练服，随意得像只是去操场跑个圈。
跟15号机器人，一前一后进舱。
曾梨接连舱内的画面。
先同步到国内。
再同步到国际。
稳定信号后，先来首华夏的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首都商场最大的一块屏幕，同步直播这个画面。
放国歌的时候，站在旁边观看的大家，不自觉跟着唱，最后来了一个大合唱。
这个时候没张嘴的，就显得可疑。
有旁边的人偷偷记下，打算看完直播再去举报。
国歌播放完，显示画面。
画面已经在舱内，池席律准备就绪，旁边的机器人神奇的跟设备融为一体。
就等曾梨发射。
招财攻击m国的网络，水平不够，只能起到扰乱他们的作用。
m国这边脏话都出来了。
全力进攻，还是照常直播。
反而华夏的攻击，挠痒痒似的。
想不明白，看不明白。
曾梨让招财停止攻击，辅助进宝守好国门。
画面没有切换到发射基地，只能听到曾梨的声音。
“3号7号准备，点燃助推器。”
江天臣紧紧握着双手，盯着画面。
“可一定要成功啊！”
池国祥喝了口茶，不打算太费劲看前奏，等到了太空再好好看看，不然眼睛疲劳，酸涩，到了月球反而看不仔细。
至于成不成功…
曾梨都敢玩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不成功。
就在大家以为还有很长的准备工作要做时，曾梨这句话刚结束，池席律这边就飞出去了。
严秘书吓一跳：“这就发射了？”
池国祥刚刚还稳稳坐着，这会忙到电脑跟前：“已经发射了？准备工作呢？”
屏幕前的大家也是一样的。
“华夏发射这么随便的吗？”
“假的吧？”
“这么儿戏，看来不会成功。”
就连华夏人民都半信半疑，只是不敢发言。
实在是…没有任何仪式感，也没有很轰动很严肃的感觉。
舱内的人服装表情也都很随意。
唯一看起来严肃的就是一开始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机器人，现在也不见了。
无敌播报：“程序转弯。”
“华夏光学，跟踪正常。”
“雷达系统，跟踪正常。”
“遥测信号，跟踪正常。”
“逃逸塔分离。”
“助推器分离中…”
“一二级分离。”
“抛整流罩。”
“双层抛整流罩。”
随着无敌一声声播报。
迎来了“全线分离。”
曾梨下令：“翻板展开。”
无敌第一时间跟踪情况：“天路，跟踪正常，遥测信号，正常。”
“跟踪飞船结束。”
m国快疯了，完全不合理。
更离谱的还是华夏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完成登月。
再给m国七十年，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曾梨声音轻松：“欢迎来到外太空，月球就在脚下。”
全国欢呼。
陌生人在街头相拥，许多人喜极而泣。
随着大家一声声高喊：“华夏，华夏，华夏。”
维护治安的警察不管了，加入欢呼。
画面里的消失的机器人再次出现。
原来机器人是把自己伪装成安全座椅了。
这会在协助池席律穿航天服。
全球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你要说华夏没有这个技术，他这个全球直播一点都不卡。
凑热闹观看的人数确实是有这么多人。
服务器维护得很好。
m国自问，做不到这个程度。
更别说他们一直在攻击华夏的网络，没有停过。
完全说不通，非常不合理。
来不及思考更多。
m国也是这会才反应过来，池席律居然穿着便服，表情没有任何不适，就到了月球，现在才开始穿航天服。
这怎么可能呢？
其他国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不懂这个操作。
只觉得…太假了。
曾梨准备干活，前奏让大家看看华夏有多牛，现在开始要植入广告了。
也是大家最聚精会神的时候。
池席律打开舱门，抛出一根类似绳子的东西。
慢慢往门口探出头。
画面突然变成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醒目的是右上角的广告。
目前一点灯光都没有。
有不少人还以为黑屏了。
曾梨打开飞行舱的顶灯，大家才看到池席律的身影。
“天上是这样的吗？”
“这么黑？”
“地球呢？在哪里？”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华夏作假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个疑问上了世趋第一。
池席律摸着绳子，曾梨的声音响起：“不要睁开眼睛，慢慢凭着直觉摸出去，不要松开手里的牵引绳。”
激动过后，G省人民最先听出来，这是曾书记的声音。
其他城市听到这么年轻又带点熟悉的声音，也慢慢反应过来了。
“这是咱们曾书记的声音。”
“曾书记也参与这个项目了？”
“什么参与不参与，国家都没参与，这个项目就是曾书记自己整的，她是总工程师，总负责人，登月这个也不是宇航员，是池将军的独子。”
这个消息再次让大家震惊。
真…全能型人才。
只有国外网友觉得这个声音太年轻，华夏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这么年轻的人，是不是侧面说明，华夏的人才，都很年轻化？那些老的呢？
m国顾不上曾梨，手忙脚乱在攻击华夏，哪怕没有动静，也没有放弃。
另外一队人马在实时监测，看看发射基地在哪里。
波动幅度最大的省份是哪里。
已知的华夏发射基地，有没有动静。
最放松的人当属曾梨。
“池席律，目前眼睛会干涩吗？”
池席律闭着眼睛：“不会，我想睁开眼睛试试，我想看看这方天地。”
声音确实很冷静，可以考虑。
消息叮咚一声，世趋第一的新闻换成：“光速吗？两个小时到月球，华夏在跟我们开玩笑？”
曾梨看了一眼，视线回到太空。
把画面切换到地球。
看起来不远不近。
“慢慢睁开眼睛，调整呼吸。”
这下可急坏外国人了。
就听到阿巴阿巴阿巴，什么都听不懂。
然后细心的网友发现。
右上角的广告不同国家的语言在轮番滚动播放，可是宇航员跟指挥员说的话。没有任何翻译。
华夏可以做到，就是不想。
曾梨直播打电话给乔治杰布。
“池席律，你跟他说，他们国家带队在搞华夏热搜，敢不敢赌一把。”
“如果怀疑是假的，现在发射一颗导弹去m国，后果自负，敢不敢？”
“如果不敢，就把热搜撤了，不然我真发射一颗，让他们看看真假。”
池席律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作用，早知道当年就不学m国语言了。
乔治杰布身边有翻译人员，听到这里，哪里敢接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曾梨臭脾气上来了，当众喊话。
“乔治杰布，你有三分钟的时间撤热搜，三分钟过后，世趋第一还是诋毁华夏的新闻，我就发射导弹到你们市中心。”
谁敢赌？
翻译说完乔治杰布立刻让人撤热搜。
用时一分四十九秒。
“我居然给多了。”
被曾梨这么一闹，池席律心里没那么慌了。
这跟勇不勇敢没关系。
是身体本能反应。
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望不到底的深渊，又是不可控的情况下，控制不住的害怕，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现在就是要克服这种反应。
非常难，但曾梨相信池席律。
设备还在前进，池席律放松大脑，抓紧牵引绳，曾梨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全世界注意，接下来踏月，欢迎你们来到华夏的发射基地。”
这句话是有各国语言翻译显示的。
看吧，就说华夏可以做到。
镜头一转，全世界都冷静不下来。
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