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这一日,大秦的玄甲军,是牛逼轰轰挂闪电的,一路追杀黑龙大军三百余里,直杀的尸横遍野。
直至夜幕降临,喊杀声才渐渐湮灭,黑龙王朝大败,残兵败将退入了边境城关,无一人敢冒头。
赢了!
玄甲军凯旋的一路,可没少捡钱,血色的战场,随处可见残肢断臂,自也不缺兵器铠甲。
该说不说,黑龙王朝的装备,还是很精良的,搬回去,哪怕三毛钱一斤,也能卖成大财主。
那不,会过日子的楚少侠,就在一路拾荒,墨戒有的是空间,不塞的满满当当,哪对得起上战场一回?
“若论功行赏,你这功劳不浅。”柳絮轻语一笑,她也没闲着,也在帮忙捡,捡钱之余,还不忘研究这个黑娃子。
杀敌的一日,他二人是并肩作战的,正因如此,才看得清,葬在萧楚手中的敌兵,那不是三两个,是一大片。
奇了怪了,一个归元境,哪来的如此磅礴之玄气,其他将士,皆是越打玄气越稀少,这位倒好,从头到尾,气血越打越澎湃。
“我不奢望那谁...能赏我点啥,别薅我羊毛便好。”楚萧张口便是大实话,若非情景不合时宜,他还想叨叨几句国粹。
“咳!”柳絮则一声干咳。
那夜,她是在场的,某个叫杨穹的统领,官大一级压死人,就差去琅琊城扫荡了。
说来也是,人剿个匪容易吗?好不容攒了些家当,还没捂热乎呢?这就见面分一半。
“来来来,我来。”捡钱捡的好好的,楚萧颠颠就跑开了,跑去了一片废墟。
那,有一辆庞大的石车,陷在泥土里了,有几个浑身伤痕的玄甲将士,正合力往外拽呢?
乐于助人,乃大秦之优良美德,他岂有不帮之理?
主要是,那石车不凡哪!多半便是柳絮口中的符文石车,挨了火力覆盖,并未全毁,略有残留。
这可是好玩意,搬回去琢磨一番,保不齐也能造出来,白日见的流星雨之景象,此刻还历历在目。
神机弩配合符文石车,两大国之重器,杀伤力定是嘎嘎的强,造他几千辆,纵他一人,也能推山填海。
嗡!
还得是妖孽,几人累瘫了都撼不动的石车,他一把就给人薅出来了,扛起来就走。
“大力出奇迹啊!”气喘吁吁的玄甲将士们,都意味深长的来了这么一句,力气大好啊!好找媳妇。
“你也不怕闪了腰。”柳絮又追了上来,这黑娃子,扛着这么个大家伙,脸不红气不喘的,筋骨肉是有多强悍。
“自个动手,丰衣足食。”楚萧朝四下瞅了一眼,见没人盯着他,便将石车丢入了墨戒。
对这号的,柳絮已不想再说。
别问,问就是俺家穷,这边捡两斤铁,那边掀几个土匪窝,凑一凑娶媳妇。
“老大,你媳妇没了。”不在一个频道,不妨碍话赶话,楚萧的脑海中,便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声。
说媳妇不确切,应该是妹子,也便是张妙灵,天傍黑时还在,此刻,却是不见了踪影,房中还有些许打斗的痕迹。
人呢?
宝贝丢了,楚萧哪还有心思捣鼓战利品,唰的一声便没影儿了,一路直奔琅琊城。
柳絮自不明所以,待要去追时,姓萧的那位,已火急火燎的消失在黑夜里。
夜,并不平静。
玄甲军一路打扫战场,所得所获,绝对一笔可观的财富,兵器啊!铠甲啊!拉回去融了,皆可再造精良武备。
打胜仗了,且还是个大胜仗,秦关城中早已杀猪宰羊,以犒赏将士,论功行赏之事,自是少不了。
赏。
当夜,大秦皇族便燃符传音,言语中颇多欣喜、畅快与赞赏之意。
此一战,可算把北边那位揍疼了,若不送休战书,那便接着揍,揍到他服为止。
自然,休战书可不止简单的一纸文书,给的赔偿少了,他大秦可不干,让你丫的发动战争,不放血哪行?
有人喝酒吃肉。
也有吃不下饭的。
如黑龙王朝,无论是远在北方的王庭,还是近在边境的城关,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废物。”大半夜的,黑龙皇帝哪睡得着,勃然震怒,宫廷的一应陈设,砸了个七七八八。
他此番兴兵南下,是要踏破秦关的,到头来,城池未拿下,还伤亡惨重,而今的大秦,已强的那般离谱了?
相比这个,他更愿意相信,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同样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咋就如此不争气。
“为何战败,你心里没点逼数?”残兵败将们,也是有怨气的。
昔日,那么多大好机会,死憋着不开战,待到里应外合之势,被搅了个稀碎,你他娘来劲了。
对,就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有你个混蛋玩意儿当皇帝,多少家底都不够嚯嚯的。
休战。
送休战书。
黑龙家的皇,打砸半夜后,终是干了一件靠谱的事,一战元气大伤,可不得消停几年?
但,此事没完,待黑龙王朝缓过劲儿,必定卷土重来,大秦的修炼沃土和祖龙脉,他志在必得。
实在战不过也无妨,找些队友一块干呗!南边曜日王朝,西边的阴月皇朝,也都对大秦,虎视眈眈呢?大不了,平分大秦的龙脉。
嗖!
三百里的路程,楚萧半日便到。
待到琅琊城,岳丈那张老脸,是煞白无血色的。
小主走时多番交代,让他护好张妙灵,却是一个不留神,把人整丢了,至今,生死未卜。
楚萧倒也没怪罪,来的若真是一个高手,纵八百琅琊卫都守在府中,人该丢还是丢。
“近日,城中可有身份不明之人。”楚萧一边问,一边推开了张妙灵的房间,有淡淡的血腥气,是张妙灵的血。
“有。”岳丈忙慌拿了一幅画卷,颤巍巍的摊开后,才道,“小丫头说她是个奇怪之人,我便派人暗中查探,怕是打草惊蛇了。”
楚萧不语,盯住了画卷。
画中,是一女子,无甚出奇,甚至有些平凡,也如他,生有一张大众脸。
他不认为这是女子的真容,定是易容了,因为画中那双眸,乍一看很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妙灵说她奇怪,定是聆听了其心语,察觉了什么,才被对方掳走。
嗖!
他取出了八卦盘,自地上的血迹,摄取了一滴,融入了其中,欲以此做追踪,他坚信妙灵还活着。
果然,血才被吸收,八卦盘的指针,便晃动了一下,直指东方,也便是说,妙灵距离琅琊城并不远。
“此事莫声张。”楚萧留下一语,便如风一般出了城府,杀机冰冷,妙灵无事还好,但凡出了任何闪失,定叫那人...兜不了吃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