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传到两人耳朵,蒋紫晨这才想起刚刚要干的事,随即要转身被顾司辰拉住“我来。”
蒋紫晨又被他拦在了厨房外。
“爸妈知道你过来吗?”蒋紫晨扒着门框对着厨房里挽着袖子煮水饺的人问。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说完顾司辰往锅里添了凉水,又继续说“爸妈在一起,我们也在一起。”
蒋紫晨闻言,眼眶再次湿润,转身离开厨房回了卧室。
顾司辰煮好饺子,放在餐桌上,来到卧室,蒋紫晨躺在床上,眼睛紧闭。
“睡了?”顾司辰坐在床边轻声问。
蒋紫晨睁开眼,侧过身面对着他。
“一块儿吃,是你喜欢的虾仁的。”顾司辰捋着她额前的头发说。
蒋紫晨摇头“我不饿。”
“少吃几个,白天忙了一天不吃身体怎么吃得消,明天还要继续值守,听话。”顾司辰柔声劝她。
“我真不饿,你快吃吧,吃完早点休息。”蒋紫晨的声音带着疲惫,重新闭上眼睛。
“还在生气,都是我不好,不应该瞒你,以后坚决不会。”顾司辰以为她还在为自己的先斩后奏生气,继续道歉。
蒋紫晨听到他再一次道歉的话,微微睁开眼,解释“我没生气,只是最近没胃口、老是恶心,也没精神。”
顾司辰一听立马紧张起来“怎么回事,有没有去医院,不对,现在去医院也不安全,吃药了吗,量体温了吗?”说着立马起身要去找测温仪。
蒋紫晨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拉住他的手“我没事,白天测了,你快去吃饭,饺子都凉了。”
顾司辰重新坐在她身旁,探出手感受她额头温度,又确认自己的温度,似乎高了些。
他还是不放心,起身又要去找。
蒋紫晨知道不测他是不会安心,于是指了指床头柜示意他“测温仪在这里。”
顾司辰循着她指的方向打开第二个抽屉,取出测温仪,一测,37度,虽然低于疫情公布的最低温度,但高于人体正常体温。
顾司辰悬着的心稍微放松,却并未落地“有没有其他症状,怕冷、咳嗽?”
蒋紫晨坐起靠在床头“我真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真的。不信,我打电话问问孙佳航,他是医生。”说着就拿起电话。
顾司辰自从结婚后没有见过孙佳航,他上个月援藏期满已经回了津城,蒋紫晨要给他打电话,顾司辰并不阻拦,听听他的意见心里也有底。
奈何直到电话挂断都无人应答“他应该也在抗疫一线。”蒋紫晨放下电话说。
顾司辰刚才抱希望的心又落空。
他突然起身冲出卧室,抓起餐桌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紧接着打着电话进来。
他在电话里把蒋紫晨的情况对那头的人描述了一遍,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紫晨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蒋紫晨一听就知道是顾司辰的妈妈,一位退休了被返聘的老妇产科医生,听到她问的这个问题就猜到怀疑是不是怀孕。
蒋紫晨抓起手机看了眼日历,她上个月的生理期的确没来,这个月也迟迟不见动静,她还以为是因为吃了凉东西导致延迟,正准备回津城后去医院看看,谁想到遇到这事。
顾司辰也疑惑地看着蒋紫晨,每次她生理期要来前一周,他都会提醒她注意保暖、睡前泡脚。
蒋紫晨从顾司辰手里接过手机“妈,我快两个月没来了。”
顾司辰诧异地看着她,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被他言中。
“现在那里医院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去医院做下检查?”电话那头顾妈也在担心,毕竟特殊时期。
蒋紫晨看着呆呆站在床前的顾司辰,回答道“我明天问问单位同事,妈,您别担心。”
“先去药店买个验孕棒测测,这样也放心。”顾妈又说。
顾司辰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就要往外跑,被蒋紫晨及时叫住“明天经过药店再买吧。”
“不行,万一明天药店关门了。”顾司辰坚持。
电话那头顾妈也表示要尽早,滨海的药店只能社区工作人员代为买药。
蒋紫晨这才同意,叮嘱他做好防护。
半个多小时后,顾司辰才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
蒋紫晨听到开门声,下床只见他满头大汗,手里拎着的袋子里装着各种包装的东西。
“你怎么下床了,赶紧回去躺着。”顾司辰一边给自己消毒一边叮嘱。
“我没事。”蒋紫晨说着上前要接,被他阻止“我消完毒再给你。”
“老公,谢谢你。”蒋紫晨对着往自己身上喷酒精的顾司辰表白。
顾司辰听到她表白的话,停下手里的动作,隔着口罩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终于消杀完毕,顾司辰从袋子里拿出五个不同包装的验孕棒递给她。
“怎么买这么多?”蒋紫晨接过,诧异道。
“多了测得准。”
“哪来的逻辑啊。”蒋紫晨调侃他。
“快去测测看。”顾司辰催促她。她在卫生间里测,他站在门外焦急等待,等待着那个结果,那个既害怕又期待的结果。
终于,门开了。蒋紫晨拿着五个结果出来。
“怎么样?”顾司辰顾不上看她手上的东西,扶着她的肩膀问。
蒋紫晨点头。
顾司辰一把搂住她,瞬间失声。
良久,他才从忐忑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明天就跟领导请假,值守我替你去。”
蒋紫晨从他怀里起身“不用,我没事,再说是我主动要求留下,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不能退。”
“可你现在也是需要照顾的,你看你今天还楼上楼下搬那些重东西,我看着心疼,你知道吗?”顾司辰想到下午见到她时的情形,再想到那时已经怀孕,声音哽咽。
“有你在,你帮我。”蒋紫晨没有妥协。
“我说什么都不答应。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本来怀孕就有风险,还要暴露在那个环境里,我不同意。”顾司辰也难得没有对她的决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