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恭喜大人完成第一个任务!撒花!撒花!”
清灼睁开眼,眼前还是她洞府熟悉的环境。
她白皙指尖轻抵着眉心,随着一丝光晕在指尖萦绕,她眸中的情绪飞速淡去,几番变化之下,又恢复成她原本慵懒淡漠的模样。
“大!大人……”
这样子冷漠的大人,9587 表示它有点怕怕。
“您,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清除情绪,你不懂?”
斜睨过来的潋滟眼眸,凌厉非常。
仿佛它要是一个回答不对,她肯定就要把它拆掉!
“我,我当然知道!”
它只是没想到大人居然连这个都会!不过它还是有些好奇,那位对大人有多好,即使是它时常休眠,也深有体会。
这么想,它不自觉就问出来。
“他予我一世情深,我也一样与他携手到老,有什么不对?”
其实是她发现自从和他亲密接触之后自己的洞府变化太大了!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他。
是谁?
有什么目的?
还有他的灵魂!
她是百分百确定他是信任她的,但她却始终都看不明白。
这不正常!
她心中有多番猜测。
就只等着……
如果下一个任务还是会遇到他?
那可就……
有意思了……
……
“大人~您看~我已经是您三级的小系统啦~~~”
挥舞着小翅膀,9587 嘚瑟的不行。
帝清灼没觉得它有什么变化。
嗯。
三级光板进度条。
看来,它说得没错,以后升级会越来越慢。
将抽出的情丝妥善放好,她执起一边的灵酒,轻庘一口,嗓音清冽冷漠。
“下一个。”
*
进来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粗钗布衣,看似沧桑,眼中却是坚毅从容之色。
帝清灼看着她那同样与自己有三分相像的身姿,眸色颇深,漫不经心的指尖,点着琴炫。
“大人,民女名唤商清灼,乃一鱼娘。”
“刚刚我已经知道这里的规矩,大人,民女愿用自己的灵魂,换得一个公道!”
她似是平凡粗糙,语气却铿锵有力,显然是有极大不甘。
“成交。”
帝清灼直接取了她一半魂力到灯盏里面。
她。
有点期待了。
……
“清娘,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等着,我高中那天,定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清娘,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你多让着她一些,她也不容易!”
“清娘,你能不能懂点事,我如今这个地位,你这个样子……
若云她容貌倾城,长袖善舞,帮你打理社交应酬掌管铺面不好吗?
以后你就不用再出去买东西了!每天和母亲、小茶一起,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养着你,这都不行!”
“好!商清灼!你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是吧!
若云她是个非常懂事的女子,她不会跟你争!她不是来离间我们,她只是来加入的!你怎么就容不下她!”
“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孤女!我倒是要看看,离了我柳家,谁还要你!”
*
春夏交接,暖阳微风。
一队统一袍服的衙役在前方开道,手中锣鼓不断。
道路两边都是人,听闻新科状元朗貌比潘安又文曲星下凡,是个顶顶出色的人物,大家全都想借机一睹真容。
尤其是家中有适龄女子以及一些胆大的闺中少女,纷纷携带着丫鬟随从,站在茶楼上面观看。
道路正中一人,身着大红暗纹锦缎状元服,头戴簪花状元帽,脚蹬黑色乌皮靴。
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怎一个翩翩如玉君子了得!
各处鲜花荷包向他投掷而来,他嘴角上挂着温和的笑,一直抱拳回应。
胸前和身下白马上的大红花,仿佛映照着姑娘们一张张通红的脸颊。
人潮汹涌,风头无两。
突然,人们静默下来,只因道路正前方,端端正正跪着一个女子。
她身着素衣,妆容一丝不着,双手举着自己的身契,眼神倔强的看着高头大马上郎君的眼睛。
柳眉纤纤含情目,挺直脊背弱柳衣。
倒也当得是倾城容色,绝代佳人。
还是很有风骨的那种。
就连那些粗声蛮横的衙役,也不忍驱赶。
“他若是不认,这姑娘可就被白睡了。”
“是啊,早前听闻她用自己攒的钱赎了身,把岳阳楼已经得罪了,相当于断了自己后路,现在,状元郎要是不搭把手,她就只能到最下等的窑子里面去了!”
“谁说不是,可怜了若云姑娘,她可是咱们这里头一号的清倌人,和着状元郎,倒也是红袖添香。”
清灼一睁眼,正在街边小摊给人盛着酱菜。
这边不比江南鱼米之乡,她继续不了以前的营生,好在她手艺不错,自从来到京城,一直都做点小买卖,维持家用。
刚放下手中的东西。
“哎呀!柳家娘子,你怎么还在这呢!快!你家相公高中了!”
清灼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激动欢喜,而是继续收拾着手上的东西。
老婆子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想要趁着她走开,占点便宜的心思怕是要落空。
“哎呀,柳家娘子,你以后都是大官夫人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快!来来,我帮你收拾……”
在她麻利的帮忙下,顺便把几条酱瓜放进袖口的这件事。
清灼就像是没看到,在原主记忆里面她知道,这人不坏,就是有些爱占小便宜。
看着她有些起亮又洇湿的袖子,她也不想要回来。
“走,走,咱们快去街上看看吧!”
说着老婆子就要来拉她。
“婶子,你先去,我把东西送回去。”
老婆子有些懵,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柳家娘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竟然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感觉就像开堂文审的时候,那些青天大老爷一样。
“哦,那你可快点啊!那边大姑娘小媳妇可多了!可别让人把你那么厉害的相公勾搭跑了啊!”
她走后清灼也推着小车往家走。
看了看油腻的围裙,手上的老茧。
“啧。”
好在这位是个爱干净的,她还能忍受。
要说这柳墨循,白白浪费商家父亲给他取得名字。
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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