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天前,我就让斥候查探了附近二十里距离内地形,今敌军分几个方向往这边而来,必不会仔细查探地形,我军已占据地利,届时可将其引至沮泽之地,将其消灭。”
沮授稍稍安心:“原来州牧早有打算,那我就放心了。”
……
一天之后,官道之上,一支乌桓骑兵正在往西南方向行军,正是青州军所在的方向。
士兵们虽然小心谨慎,却并未察觉到,道路两侧,地势陡然升高,山石嶙峋,为青州军提供了绝佳的隐蔽之处。
山石后面,典韦正屏住呼吸,待乌桓军进入青州军所预定的伏击地点,他一声令下:“放箭!“
青州军士兵从山石后露出身影,手持弓箭,迅猛出击,箭如雨下。乌桓军猝不及防,瞬间一些士兵中箭倒地,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乌桓将领看到敌军从两侧用弓箭袭击,想率军冲过去,击溃敌军,但两侧都是山石,战马只怕上不去。如此一来,乌桓只能挨打了。
在连续的弓箭打击下,乌桓军的士气开始崩溃,不得不选择暂时撤退。好在,青州军不敢出来追击,乌桓军迅速逃去。
等乌桓军撤远了之后,青州军才从山石后面出来,士兵给那些没死的乌桓人补刀,又清点了一下战场上的尸体。此战杀敌两百多人,己方毫发无损,虽不算大胜,也是挫敌锐气了。
陈炎得知大军获胜,心里很高兴,让士兵赶紧收拾战场。半个时辰后,青州军往西南方向撤退。
……
话说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正率着三千兵力,从东面赶过来。
当年,乌延与辽西丘力居、辽东属国苏仆延,联合张纯、张举,率三郡乌桓起兵发动叛乱,在幽州肆虐,曾一度攻入到冀州甚至青州,一时强盛。后来,公孙瓒率军于石门击败乌桓,又在管子城与乌桓对峙数月,无奈功亏一篑。至此,乌桓人畏惧公孙瓒,老实了许多。
如今,公孙瓒败亡,乌桓人也是蠢蠢欲动。陈炎与公孙瓒本是同盟,又曾击败过蹋顿,让乌桓各部心生忌惮。
乌延得到密报,陈炎率几百士兵进入幽州,活动于右北平一带,不知意欲何为?思考一番后,他就率八千骑兵南下。到达无终县时,他打探到陈炎率军往海阳县方向去了。于是,他率军继续追击。
不过,他倒没有把田畴怎么样。其一,田畴在幽州威望不小,也得到乌桓人的尊敬,杀了田畴,容易引起众怒。其二,田畴只是个隐士,与他素无恩怨,没必要徒增烦恼。其三,当前追击陈炎要紧,他也顾不上田畴。
进入海阳县后,乌延查探到陈炎率军往西南方向去了。他也是一时懵圈,不明白陈炎到底想干嘛?当然,他还是率军继续追击。他知道陈炎兵力只有一千左右,为了搜寻到陈炎的位置,他将兵力三分,每一军两三千人,分三个方向,对海阳县进行搜索。
此刻,他得到斥候的回报,他距离陈炎越来越近了,只有不足五里路。他并不知道,他的另外一支军队被青州军伏击,已经暂时撤退了。
“快,敌军就在前面,加速行军。”乌延急着乱吼,似乎陈炎就在眼前一样。
过了一会儿,士兵来报:“报大人……敌军就在前面不到一里路,拐弯就能看到了,他们正在逃跑。”
“好!追上去。”
乌桓军拐了个弯,果然看到青州军就在前面几百步处。
“杀上去!”乌延一声大吼,激励着将士。
前面跑着的正是陈炎所率的青州军。听到后面的喊杀声,陈炎回头看了一下,微微一笑:“加速撤退!”
青州军突然加快速度,与乌桓军拉开了一段距离,陈炎看到距离远了,又连忙下令慢一点,有意让乌桓军追上来一些。双方一前一后,保持着两百多步的距离,跑了不到半刻钟时间。
“咦!”乌延突然发现一个的现象,青州军在前面走的似乎不是直着跑,而是绕了个弯,可是,明明前面地势平坦,可以直行过去。莫非敌军是傻子?或者是慌不择路?
乌延可不管那么多,自己又何必只追在敌军后面,他一声令下:“将士们,从这边直行,追上敌军。”
他带着乌桓士兵,直着纵马追击而去。跑了百来步后,乌桓军与青州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只有百步左右了,他心里一阵狂喜。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脚下的土有点软,马蹄好像要陷入下去一样。他大惊失色:“注意脚下,陷下去了,是沮泽。”
草原上也是有沼泽的,他也见过,但刚才追得太急,竟没有注意。此刻,乌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敌军绕着走,原来是在绕开沮泽。
其他乌桓士兵也觉得有异,纷纷停下来,但后面的士兵仍在往前冲,刹不住车,撞上了前面的骑兵。一些士兵开始往下陷,大急了起来,纷纷一边挣扎一边呼救:“掉下去了,救命呀……”乌桓军大乱起来。
陈炎看到乌桓军终于进入沼泽里面,连忙下令:“停止……调头……伯悦,交给你了。”
典韦知道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他看着士兵们:“将士们,杀过去。”
他一声令下,率着青州军往回杀,对着还在沼泽外的乌桓军发起了冲锋。一时间,青州军气势如虹,如潮水般发起猛烈的进攻。
乌延自己都在沼泽里出不来,自然也无法指挥军队。在青州军的凌厉攻势下,乌桓军阵脚慌乱,士兵们各自为战,毫无章法可言,有的被斩于马下,有的则被踩踏致死。
最终,在这场激烈的交战中,乌桓军被杀得溃不成军,败退而去。
至于陷入沼泽中的敌军,在弓箭射程内的,也纷纷被射死,不在射程内的,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不过,遗憾的是,乌延似乎逃出生天,真不知他是怎么从沼泽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