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便大概把进入西岐以来的几年一一说了,具体提到了西疆、婴石、天道、山动、地裂,以及日轮、九林之木、天一界、齐阳之焰、玉林山、大明王等等诸事。
“婴石一事,极为机密。原本,此方界只有卧虎崖藏着的一个婴石,后在我灭了北燕之后,冥帝准备以金婴石破我方界,率大军前来,恰被景华之土的蜀山王打落。于是,有了西疆之行,以及狼丛、香蝶夫人之事。那香蝶夫人乃日轮之主,曾打伤神通前辈,但神通前辈临终有言,在和香蝶夫人对掌之前,曾和一人打斗三天三夜,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我正在想方设法查询。”
月婵宫主气道,“臭女人,妖媚狡猾,日轮伤我神通前辈,打伤先帝无恒,还曾在玉阶山派人刺杀帝君,那圣女和她也有关系。这次你来不是要见她么,我跟你去。”
江大川知道月婵宫主铁定要去,点头答应了,说道,“我现在倒不担心香蝶夫人,此方界已有金婴石、水婴石,估计卧虎崖前香蝶夫人得了土婴石,这才引动西宁郡碎西山地动,和九林之木的玉林山相通,大明王借此准备攻入我方界。大明王和景华之土的蜀山王早有勾结,居然想要占我方界,实在可恨。”
江枚献叹息道,“中原之乱已平,实际上五行七界早就乱成一锅粥。先有天一界和幽冥界联盟,再有九林之木和景华之土结盟,只我方界孤单力弱,天下难安,百姓难安。”
江大川说道,“我此番前来,虽说是应香蝶夫人之邀,也有探查之意。同时,土婴石在她手上,我终究还是不放心。如今此方界有三块婴石,按照我所知消息,婴石相聚,极容易引动其他婴石前来。一块土婴石已经引出一个通道,真不知道其他婴石会带来什么。”
江枚献点点头,“方界不安,确实棘手。关键是无踪迹可寻,虽然目前极西之方、极北之涯都有前辈们守护着,还是不安全。”
月婵宫主道,“那臭娘们控制日轮,随时可破界而来;这几日,我私下和浅浅在帝都查了,居然找不到她。”
浅浅也道,“就是,谁知道她安什么心。月婵宫主说此人武境很高,高到地步了,大川哥,比你还高么?”
江大川说道,“此人的武境已经是元虚七境,着实厉害。”
浅浅问道,“大川哥,你能不能打得过她?”
江大川揉揉浅浅的小脑袋,说道,“我曾在西疆与她对了两掌,第一掌分不清,第二掌我就知道她武境在我之上。”
“啊?这怎么办?”
“无妨,你大川哥也不是武境止步的。”
江昭昔见江大川在众人面前动手动脚的,气个半死,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岔开话题说道,“爹,您不知道,这一次九林之木方界放出的黑翅狁有多厉害,一个畜生,宗师境高手都不容易打死,居然是兽骑。”
月婵宫主说道,“我曾前往极北之涯,玄云子大师说天一界还有龙骑兵,那龙骑兵的战力可能比黑翅狁的战力更强。”
江大川叹息道,“天一界有龙骑、九林之木有黑翅狁为兽骑,咱们方界,如今战力最强的只不过是我奉武宗的虎贲军那几千灵兽,黑苍虽然速度快、运力足,却远远比不上这黑翅狁。在下心中焦虑,今年是大灾之年,上半年只有一场大战,否则,我定然要早点灭了朱雀王,铲除扶氏、狼丛等。”
江枚献说道,“我和元启商议过,本想着让他派大军进入西岐,但元启将军不同意,他认为西岐之地,远在万里,将士们不愿进入,这我也理解,只是让你一宗在那边,确实不容易。”
江大川想了想,说道,“元启将军是担心西岐又各地派兵进入,日后产生分歧。元将军深谋远虑,在下佩服,请帝君放心,只要拿下朱雀王,其余三王以及狼丛,最多三年即可灭掉。只是,期间万兽山以东还是要注意,我担心再有婴石落入,损伤天道,造成方界破裂,如碎西山模样,让外敌有迹可循。”
江枚献点头,“日前元启已经回了消息,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方界内,武道渐渐昌隆,军备也不可歇,练兵不能停,以备无患。日前,元启建议增练四十万兵,我犹嫌不足。”
“元将军是懂兵之将,自有他的道理。”
江枚献笑着说道,“元启将军来信,和我提起让元家子进入你奉武宗一事,你可知晓了?”
江大川苦笑着说道,“来的路上,元将军已经云鹰传信与我。他想让我奉武宗内再设一军,全部以赵国士兵为主,元家子一并进入。他的想法我知道,并非只是为了培养元家子,而是想要在战场上锻炼一批帝国军事人才,毕竟久不从伍者,不知战场惨烈,战争确实是最锻炼军事人才的地方。”
江枚献点点头,“你就应了吧,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人员补兵都有我来,费用什么的,按你奉武宗的标准由元家拨付;一切装备军务钱粮,都有帝国安排,如何?”
江大川笑着说道,“倒不是费用问题。”
江昭昔说道,“太爷,你不担心昭阳姐姐、谈钰姐姐,还有济王也想要派兵?”
江枚献心头一愣,怎么,这就姐姐了?
江大川摇摇头,“越王、济王地盘小,承担不起;昭阳王目前需要专心对付南越,南越那边时常有叛乱,大战没有小战不断。”
江枚献笑道,“你放心,我让帝国士兵进去,完全听从你的指挥,西岐一地不取。”
江大川摇摇头,正色说道,“这事正是在下前来帝都想要和帝君商议的。西岐太大,共有三十六郡,每一郡都比万兽山以东的州府还大。如今我赵帝国治下包括原赵国五州、东北两州、燕国十四州、齐地七州,不过二十八州之地;越王占据七州、济王占据两州;珈南帝国连上南越,占据十六州。奉武宗毕竟是武道之宗,已经有北境、蛇岛、天坑裂谷,不可能占据三十六郡这么大的地盘。我这一年在想着,三十六郡,还是想让两帝两王各自领了,和我奉武宗分治西岐。”
这句话说的,大殿内一片安静。
半晌,江枚献摇摇头,“我赵帝国原本五州之地,如今雄踞天下二十八州足矣。你切莫要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对你奉武宗而言没有好处,奉武宗弟子们身经百战,前后赴死这么多,怎么能为他人打天下。”
江大川刚要反驳,江枚献摆手说道,“且不管西岐有多大,你以为我如此拒绝你,内心不挣扎么,这么大的地盘,我难道不动心?只是,大川,你要知道,天下不能再乱了,四家如果再入西岐,天高皇帝远,两帝两王固然和你关系不错,但下面人就不一样了。这涉及到世家、豪门、官员等等。”
他接着说道,“我既然不要,别人家也不会敢伸手的。”
江大川叹息道,“那我如何能让帝都大军进入西岐?大军即入西岐,其他三家如何不会想进入?”
江枚献笑道,“果然,元启给你出了个大难题。”
江大川笑着说道,“我已经答应元启将军,帝都士兵不要进入,但元家子可进入奉武宗,培养一些军事人才,我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江枚献点点头,“确实,据闻我那妹妹在虎贲军,甚是勇猛,每战不退,都说是虎贲军中一员猛将。”
江枚直说道,“哥,我呢,我也是。”
江昭昔说道,“爹,我呢,你闺女也不错。”
江大川苦笑道,“帝君,您不知道,您的这些至亲在我奉武宗,我可真的是担惊受怕,哪一个都伤不起。”
江昭昔心慌,“太爷,你乱说了吧,我在军中不是一直很乖,你不让冲阵我也不敢擅自胡来啊。”
“大侄女说得对,老江,你别乱说。”
江枚献眼睛一瞥,“你们放心,不留你们在这里。不过,这几日你们要在宫内老实呆着,我娶了几个嫔妃,你们总得见见,要有礼数。还有你,老二,御前司的事你彻底不过问了啊。”
江枚直说道,“冤枉啊,大哥,我平时除了打仗就是安排御前司的在西岐布局商道,哪里就不问了。大哥,这几年御前司还向朝廷伸手要钱么?”
万里松期期艾艾说道,“那个,荆王,我也想……”
江枚直伸手捂着他的嘴,“不,你不想,你什么都不想,御前司事关朝廷内部机密,更有关我哥安全,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帝都。”
众人又提了提各自这几年来的要事,一直谈到下傍晚。
月婵宫主说道,“你和那臭女人约在什么时候?”
花曼曼掐着指头说道,“还有五日,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香蝶夫人说她会找我们,想来就是不想泄露踪迹。”
月婵宫主点点头,“到时候不要忘记喊我,我跟你一起去。天色已晚,我这就先回去了,晚上你还是在国师府歇息么?哼,俩人不过是定亲了,按道理这时候哪里能见面?”
江大川笑哈哈地点头,说道,“今晚我去一趟慕容府上。”
月婵宫主眉头一挑,头也不回地走开;浅浅欢喜,害羞着道,“那,那你还让我在这里,我应该回避才是。”赶忙和江枚献行个礼,自己逃似的一溜烟跑了。
江大川使个眼色,花曼曼急忙追着浅浅去了。
江枚献笑着说道,“你这是要去开老丈人了?”
江大川有点窘迫,正要说话,江昭昔说道,“爹,太爷帮我拔除体内妖气了。”
坏了,江大川扭头就想跑;江枚直一把搂住,笑着说道,“你慌什么。”
江枚献非常惊喜,问道,“当真?”
江昭昔点点头,红着脸说道,“爹,在西宁郡的时候,太爷,太爷帮我拔除的。”
江枚献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感激道,“大川,你屡次救我,护我弟弟、妹妹,如今闺女也是你所救,你对我实在有大恩。”
江昭昔扭捏着说道,“……”江大川立即抢着说道,“那个,帝君,我还有事,去慕容家也没准备,还是要出去买……”
江枚直打断他的话,“老江,急什么玩意,还有话呢。”
江大川额头冒汗,江昭昔扭扭捏捏道,“太爷把我剥光了,手指以元炁一点一点地把妖气从我周身七百多个穴道逼退。”
江枚直张大嘴巴,“啊?大侄女,你,你真的被他拱了?”
江枚献心底乐开了花,却假装淡定,“嗯?有了肌肤之亲?”
江昭昔头都要垂到地板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