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蝉鸣聒噪,红砖老洋楼沉浸如墨夜色里,星星点点亮着几盏灯。
闺房内,空气安静,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悄无声息的暧昧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
温妤脑海闪过前世,他帮她洗澡洗头的画面,下一秒,她咬了咬牙,垂下头,打破安静,“我叫许栩过来照顾我。”
温妤从一旁的包里拿过手机,给许栩打电话。
顾淮时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放在窗前书桌上。
隔了一会儿,他什么也没说,迈开长腿走向门口。
这次,他真走了。
很快,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
眼见着,距离交第二个疗程的医药费只剩下不到两天。
温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甚至动了回头找顾淮时的念头。
就在这时,傅西洲打来电话。
他要带她去参加一个富二代圈的游轮趴,说是帮他打掩护,给她出场费,她没答应。
顾家家风严谨,她不适合出席那样的场合。
不仅她这个养女,顾家第四代小辈们都不被允许参加富家子弟圈的社交派对,不能给长辈们惹事。
现在,她不得不去,正好当天是七夕,就当是去情侣约会,应该不影响顾家的名誉。
电话里,温妤跟傅西洲要了三十万,他爽快地答应了。
七夕当天下午,她被傅西洲从顾家老宅接走。
漆黑的夜,豪华游轮,灯火通明,宛若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在广袤无垠的湖面。
船舱内大厅,男男女女正在玩着各种成人游戏。
一轮大转盘上,躺着一个个绝色妖娆的女模,围着转盘站着一圈富家子弟。
温妤站在二楼栏杆边,两耳塞着无线耳机,屏蔽欢呼调笑声,寻找傅西洲的身影。
眨眼的工夫,他就不见了。
这里太乱,她不敢一个人乱跑,捏着门卡回房间。
温妤爬上三楼,找到房间,“兹”的一声,刷开房门进去。
刚要关门,一只男人的手抵在门框上。
浓郁烟酒气扑鼻而来。
温妤抬眸,对上男人淫、邪的眼神,心里一咯噔。
他是……季辰!
傅西洲背地里跟她介绍过他,季氏地产大少,玩女人的手段极为变态。
后背冷汗都流下了,她用力要将门关上。
季辰手顶着门板,轻松挡住,目光放肆地在温妤身上游走。
一袭绛纱抹胸小礼裙,皮肤白得发光,光着一双笔直纤细长腿,长发高高盘起,绝色的小脸,薄施粉黛。
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长得还很纯。
男女力量悬殊,温妤用尽全力也关不上门,“这位先生,我是傅西洲的未婚妻,不是女模,你走错地方了!”
季辰挤进房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搂抱在怀里,“装什么装?今晚只要上了这艘游轮的,就默认是来乱搞的,这是潜规则!”
温妤只当他是故意骗自己,“我不知道什么潜规则,也不接受!我是傅家的准儿媳,我陪我未婚夫来玩的!你不要碰我!”
季辰捏着她的下巴,笑得邪肆,“傅家是跟在季家屁后混的,我就是当着傅西洲的面干你,他也不敢哔哔一声!”
劝阻没用,温妤对他又掐又抓,连踩带踹,“你放开我,我喊人了!”
季辰岿然不动,仿佛一头野兽盯着掌中,张牙舞爪的家养小猫,男女身高差距,从他的角度,小猫抹胸下的春光一览无遗。
这么瘦还这么有料,腰肢细软得不行,光是握着就觉得从脚底板爽到了天灵盖。
季辰两眼猩红,俯身朝着温妤白得晃眼的胸口咬去,情急之下,温妤挥着手里的链条包,朝他的脸狠狠地砸,手背筋骨都暴了起来。
金属链条在脸颊划出一道血口,火辣辣的疼,季辰吃痛,发懵的瞬间,温妤一把推开他,想要跑出去,门却被他堵着,只能后退。
“你别过来!我要报警了!”想起今晚上船的时候手机都被收走了,她随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一只趁手的东西握在手里,是一只细口长身白瓷小花瓶,插着一支红玫瑰。
季辰摸了把脸上的血渍,放在眼前,伸出舌尖,变态地舔了舔,而后邪笑着睨着温妤,迈着步子朝她走来。
“够野。”
“我喜欢。”
越野越难驯服,当然,驯服后的成就感就越高。
季辰扑去,扣着她举高的手腕,花瓶擦着他耳边,砸在地上,玫瑰花瓣洒落一地。
温妤被他掼在白色床铺上,摔得头晕眼花,身子弹了弹,季辰压了上去。
她声嘶力竭,双手胡乱拍打,“你放开我!我是顾家的人,你碰我,会后悔的!”
季辰被她胸口散发出的体香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听不进去,手滑上了她的大腿,极好的手感教他疯狂。
锁骨传来刺痛,湿濡的感觉像是被蛇舔舐过般恶心,温妤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她,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
很快,响起了皮带扣的声音,危急关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警察和急救人员赶到的时候,温妤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房间地上,后背靠着墙壁,黑色长发披散开,手里紧紧握着一支细长金属发簪。
发簪尖尖的一头沾着半干的血渍。
白色床单染着几点血,季辰大块头身形仰躺在床上,双脚着地,皮带扣解开,颈部一团蜂窝状的伤口,渗着血。
急救的女医生检查他的伤势,“颈动脉窦受伤,昏过去了!”
颈动脉窦,人体的“死穴”,击打这个穴位,轻则晕厥,重则猝死。
二十分钟前,季辰就要得逞的时候,温妤忽然想起了这个招式。
顾淮时以前教她的。
警察戴着手套,拿着证物袋,要拿走她手里的簪子,温妤终于有了动静,她缓缓抬起下巴,几缕发丝下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被季辰拿皮带抽的。
她眼神坚毅,沙哑着嗓音,义正严词,“他强暴我,我是自卫!”
办案警察点点头,“先跟我们回警局。”
整艘游轮的狂欢停止,温妤被警察带上快艇,很快到了当地派出所,做了笔录。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一点。
刚出问询室,一名女警迎上前,“季辰醒了,他不承认企图强奸你,他说你是自愿,中途反悔,故意伤害他。”
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