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转首,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语气淡淡,“过来,点火。”
她愣了愣,起身走过去,到了跟前,从他手里接过沾着他体温的金属打火机。
小姑娘弯着腰站在男人跟前,白皙长指熟练操作打火机,随着“呼”的一声,火苗窜起。
顾淮时叼着烟,歪头挨上去。
火光里,俊脸深邃立体。
点燃,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温妤乖顺落座。
其他几个抽着烟,注视他俩。
陆骁,“哟,小姑娘还会玩打火机,老顾,你教的?”
脑海闪过她给傅西洲点火的画面,顾淮时眯了眯眼皮,语气淡淡,“我教她?她是我什么人。”
温妤笑笑,不说话。
哥们几个继续插科打诨,聊了一会儿,几个人去附近的射击馆,玩枪。
这里是军事爱好者的天堂。
射击是很减压的事,温妤前世和顾淮时来玩过,他教她过一点皮毛,于是,在他要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没有推辞。
黑色紧身短袖t,搭配一条宽松的迷彩裤,裤腿塞进黑色军靴,长发绑成高马尾,盘在发顶,比起平时的清冷柔弱,多了几分飒爽气质。
她皮肤白,穿黑色衬得两条细白胳膊更白得晃眼。
刚出更衣间,遇到顾淮时。
他和她一样,换了衣服。
黑色紧身t包裹着弧度优越的肌肉线条,掩盖不住的野性力量,迷彩裤、皮军靴。
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七年前的他。
顾淮时勾唇,目光淡淡打量她,尤其腰肢。
脑海浮起她那天被他剥得只剩内衣的画面,没有任何遮掩下,小姑娘的细腰两边S型,与胯部相接出的弧度,美得像瓷花瓶口。
“小妤,哥给你戴手套,你那小手,忒嫩,不戴手套,握一下枪就磨出血泡了。”谢辞的声音响起。
顾淮时到她身侧,睨了谢辞一眼,“不知道避嫌?”
谢辞眉头紧锁,抗议,“叔,小妤还是我妹妹。”
顾淮时冷他一眼,谢辞悻悻走开。
他帮温妤戴上手套,护目镜。
射击区,几个男人都在打靶。
顾淮时单手握着一把洛洛克手枪,对着几十米开外的枪靶开枪,随着靶子移动,他也挪动脚步,连连射击。
英武帅气,散发着无法忽视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儿。
枪声停歇,谢辞拉近靶子,扬声赞美:“三爷,帅气!弹无虚发,百发百中!”
一旁的孟宴礼双臂抱胸,勾唇开着男人间的玩笑,“弹无虚发,他一单身汉,发过么。”
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角落还杵着个小姑娘。
前世也是老司机的温妤,秒懂,表面淡然,耳后悄悄爬上绯红。
顾淮时手枪枪口瞄准损友脑门,隔空作势“崩”他一下。
孟宴礼但笑不语。
温妤被顾淮时叫到身侧,看着他动作帅气地装上弹夹。
随后,两人去射击区最角落的一间,隐蔽、不惹眼。
顾淮时扣着温妤的手腕,将她拽到跟前,他站在她身后,长臂伸开在她两侧,把着她的手,握着手枪。
他抵着她柔嫩耳根,鼻息间都是她的气息,喉结滑动,“我教你,玩枪。”
温妤轻轻移开一点,躲开他炽热的气息。
她表现不错,一教就会。
半小时后,顾淮时帮她揉捏酸疼的胳膊,见孟宴礼他们过来。
温妤挣开他的手,转身,大步走向更衣间方向。
顾淮时看着她进女更衣间,自己才去男更衣间脱衣服,冲澡。
独立的隔间里,他淋着花洒,隔壁响起两个男人的黄腔。
“那小姑娘腰真细!”
“你说的是,跟在顾总身边的那小姑娘吧?”
“可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该有的都有,那小细腰,玩起来能掐断吧?”
顾淮时眯起眼眸,冷冷哼了一声。
两个俱乐部的教练员虽看不见他,但光是听着这不悦的声音都被吓得不敢再开腔。
隔了很久,顾淮时才神清气爽地走出淋浴间。
晚上,包厢。
温妤已换上一条吊带棉质白裙,坐在顾淮时身侧的位置,乌发如瀑,唇红齿白,默默吃着饭。
男人们喝着酒。
服务员推门进来,送上一笼清蒸的梭子蟹,橙红色的螃蟹,只只肥满流油,光是看着就诱人。
温妤老家是海东省,洲市,海滨城市,盛产梭子蟹,现在正是开海的时候。
闻着香气,温妤吞了吞口水。
她最喜欢吃螃蟹了,海里的梭子蟹,湖里的大闸蟹,都爱。
就是剥蟹太麻烦。
顾淮时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剥开一只,边剥,边将肉质丰满的蟹腿给她。
她愣了愣,脑海闪过以前的画面,“谢谢。”
谢辞,“叔,我也想吃螃蟹。”
顾淮时递给他一个眼神:你算个p。
谢辞的脸色垮下。
孟宴礼笑了,顾淮时对温妤这个名义上的侄女,一向比亲侄子亲侄女还好。
吃完螃蟹,顾淮时吩咐服务员送来红糖姜茶。
温妤讨厌姜味,还有点辣,不肯喝,男人贴她耳边,说不喝就喂她喝。
她凑近他耳畔,“这么多人,你敢么?”
下一瞬,男人桌底下的手,摸上她的软腰。
温妤一惊,心脏蹦到嗓子眼。
侧目间,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看似绅士矜贵的男人面不改色,指间夹着香烟,正和孟宴礼有说有笑。
她狠狠踢了下他的脚。
顾淮时挑眉,看着她,“你踢我做什么。”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温妤:“……”
转瞬,她端起那边难闻又难喝的红糖姜茶,硬着头皮,仰头大口大口地喝。
顾淮时这才收回了手,睨着她,唇角上扬。
不经意间,四目相接,灯光下,男人漆黑的深眸闪烁着细碎的光,隐隐流露着……宠溺。
温妤连忙躲开他的目光。
酒足饭饱,陆骁和乔寂琛以及谢辞,去了三楼洗浴中心,温妤和顾淮时剩下孟宴礼,回五楼客房休息。
孟宴礼明天还有一台大手术,熬不了夜。
他见顾淮时推开温妤的房门要进去,跟了上前,“老顾,你喝高了,这是小姑娘的房间。”
温妤也劝:“你回去吧。”
顾淮时置若罔闻,直接插卡取电,“这里荒郊野岭,治安不好,我检查检查小姑娘房间里的消防安全。”
音落,他随手将房门一关。
砰的一声,孟宴礼被关在了外面。
豪华大床房,堪比五星酒店,温妤不觉得会有什么安全问题,打量一眼就要劝他出去,刚转身,对上男人炙烈而危险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后退。
男人迈开脚步逼近她。
退无可退,身子后仰倒进席梦思大床,本能要爬起,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捧着她半边脸颊,俊脸欺下。
烟酒气混合着男性荷尔蒙气息裹住她,男人大手抚着她的腰身,渐渐地不再只满足于这样,他的吻越来越炽烈,开始吻她的下巴、脖颈、锁骨……
温妤被吻得脑袋发空,双手紧揪着洁白床单。
不知过去多久,敲门声响,她猛地一惊。
男人还伏在她胸口,置若罔闻的样子。
他今晚喝高了。
温妤推拒他,贴在他耳边劝他,转瞬,又被他堵住嘴。
又一番缠绵后,他才起身走向门口,边整理衬衫下摆,说不出的风流浪荡感,温妤看得身体隐隐发悸。
他出去后,她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立即去了卫生间。
见顾淮时出来,孟宴礼挑眉,打量他发红的薄唇,“检查什么消防,这么久?”
这家伙,身上还沾着女孩子身上清甜的香气。
一闻就是温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