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添妆?
就仅仅是这样吗?
孟潆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清冷,“听珏哥哥方才的意思,你是打算和晏雪初过一辈子?”
“她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要和本王过一辈子。”
赫连珏理所当然的说,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这话令孟潆婉紧紧抿着唇,心头变得沉闷。
他要和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过一辈子?
他是喜欢上了晏雪初?
“珏哥哥你是在说笑的吧?”孟潆婉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期待他给出肯定的答案。
她希望他承认自己就是在说笑。
然而,赫连珏神情认真,冷肃出声,“婉儿,本王没在说笑。”
这一瞬间,宛如一道惊雷劈在孟潆婉的心坎上。
他没在说笑。
他是认真。
他对晏雪初动了……情?!
“这怎么可能?”孟潆婉不禁露出轻蔑的笑容,“她说得好听点是聿王妃,可现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只是个晏家送到聿王府的替死鬼,她……”
“够了!”赫连珏听到她的话,不悦地皱起眉头,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
瓷器摔落,顷刻发出清脆的声音,碎裂成碎片。
女人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恐惧。
坊间都在传,赫连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无常,杀人不眨眼,纵使有张妖冶俊美的脸庞,也难掩内心的狠毒。
可孟潆婉从未见过他的另外一面,所以当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她靠近,也只有她能够靠近。
孟潆婉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独特的。
“孟潆婉,看在你姐姐和孟家的脸面上,本王从未对你有过半分的疾言怒色,可这并不代表你能对本王的王妃评头论足。”他厉色道,声音在不自觉间已裹挟雪霜。
孟潆婉眼眶泛红。
从未对她凶过的赫连珏,在此时此刻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还是因为别的女人。
那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到底哪里好?
这般天人之姿的珏哥哥,为什么会喜欢她?
况且,她凭什么呀?
“珏哥哥你和她这才成亲几个月,明明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的眼睛为何始终看不到我?”孟潆婉双眸闪动着泪光。
这几年来,看到他娶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娘,虽然都是圣旨赐婚,可她就是嫉妒的快要发疯。
好在那些女人都是短命鬼,没一个活得过新婚之夜。
原本她也可以成为他的王妃,但赫连珏被传出克妻的名声,她的家里人怕她白白嫁过去送死,宁死都不愿意她嫁。
因此家里安排的婚事,被她给搅黄,就此耽误了自己。
她爱他爱了许多年,哪怕是死,她都并不惧怕。
赫连珏凤眸微敛,“孟潆婉,有些话你不该说出口的。”
这几年,她什么心思,赫连珏是清楚的。
可他从未对她有过半分非分之想。
“不!”
孟潆婉双眸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随时都要决堤,“有些话我早就该告诉珏哥哥的,如果今天不让我说,我怕今日过后,我们就真的成为陌路人。”
她索性豁出了脸面,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出口:“珏哥哥,自从你七年前在狩猎场救了我,我便已经对你芳心暗许。”
“但是我那时年纪还小,你也已经和沈蓝心定亲,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无法对你说出这个秘密。”
“这些话你不必再说,本王并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赫连珏听不下去,当即撂下这句话,径直起身欲要离开。
然而他刚一转身,孟潆婉娇软的身躯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
“什么情况?”
站在远处的罗阳,见到水榭里发生的这一幕,顿时眉头紧锁。
因为站的很远,所以他并不知道王爷和孟潆婉在水榭里都说了什么。
冷旭轻瞥他一眼,冷冷开口,“王爷的事,少八卦。”
罗阳指着水榭,瞪着大眼睛冲冷旭说,“他们都抱在一块了,我能不好奇吗?”
“好奇害死人,你莫不是又想挨板子了?”
冷旭提醒。
“切~老子皮糙肉厚挨得起板子。”罗阳边说着,双目紧紧盯视着水榭里的情况。
听这话,冷旭轻轻地摇头。
这家伙怕不是这段时间没挨板子,皮又痒了。
水中的锦鲤偶尔跃出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声音闷闷沉沉的从身后传来,“直到后来,沈家发生变故,他们都成了罪臣。我知道珏哥哥很爱她,我知道你一定是最难过的人,从那时起我就期盼着自己能够快些长大。”
“哪怕我并不取代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起码让我能够留在你身边……”
此时男人的眸子泛起冷色,立马扯开孟潆婉环在腰间的手。
“本王对你从未有过半点想法,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更不可能有。”男人薄唇轻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仿若携带着寒气,冰冷又无情,“你听明白了吗?”
“珏哥哥……”孟潆婉泪如雨下,心脏的位置是钝钝的发疼。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再带出鲜血淋漓的残忍。
赫连珏并不想管她,只是刚跨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孟潆婉的低吼。
“我还以为聿王爷为了蓝心姐姐在府中建立悦心居,珍藏她的画像,是有多么的爱她,然而现如今,另外一个女人不过闯入你的生活才几个月。”
“就轻而易举的取代了她,看来聿王爷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的孟潆婉已经被妒火侵袭了大脑,她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但是她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不能提及的名字。
孟潆婉就是想要刺痛他的心。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赫连珏便会想起有关她的一切,他曾经的确是真心实意的爱过她,这么多年以来他无数次在梦中与她重逢。
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对沈蓝心的感情也成为了过去。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只能成为记忆。
不过……
赫连珏凤眸一凛,蓦然转过身,大掌捏住孟潆婉的颈脖,眸色阴暗的盯着她。
“谁都不能在本王面前提及她的名字,而你孟潆婉更没有那个资格!”
“呃~珏哥哥……”
孟潆婉神情痛苦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但是赫连珏双眸猩红,眼底闪过狠戾幽光,扼制她脖子的手不断收紧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