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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是不是赵煜轩?”程无双笑问道。

左心华一脸惊讶地看着程无双,不知道她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程无双带着得意继续问道:“谢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左心华有些犹豫,如果不说对方会更加警觉,如果说的话,会不会对慕成雪不利呢?

看着对方左右为难的样子,程无双笑了笑:“其实你不回答我也大概能猜到是谁,是不是摘星楼的楼主慕成雪?”

左心华的表情更加惊讶了:“看来程大人果然是知情人,我这次果然没有找错人。”

“你确实没找错人,但还是请你转告赵煜轩,他如果真的想知道,就不要躲在后面,因为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残酷!”

“他已经预料到了,只是我想事先知道而已,程大人能先说给我听吗?”

程无双:“你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事呢?相信我,谢姑娘,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左心华感觉这天要聊不下去了。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情人,她怎么也要劝程无双把实情说出来。

“程大人,直说吧,要如何才能让你说出事情的真相呢?”左心华收拢折扇。

程无双也无意从左心华手里得到些什么,既然对方不是六瓣梅,那么她也不用去刻意隐藏自己的意图:“谢姑娘,靖王遇刺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天大的事,可在我程无双眼里只是一桩普通的谋杀案子。就按刑部的规矩,案情的一切我都会告诉死者的亲属,这是他们该有的知情权。”

左心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而且程无双的想法竟与自己相同,瞬间她对这个女巡捕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可大人好像并不想跟我说这个案子。”

“因为你并不是死者的家属,如果你是赵煜轩,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大人,恕我直言,你应该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全过程吧。”

“谢姑娘,激将法用的太明显了!不错,我是不清楚全过程,但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只要我愿意,天底下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程无双说完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好!七天之后,就在这里,我安排你与赵煜轩见面,可否?”

“我只要三天!”

“行,三天后,就是这个雅间,不见不散!”

告别了左心华,程无双就开始紧张的调查。她先调阅靖王一案的卷宗,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卷宗记在现场在酒壶里发现了一些七芯散,而尸格也记录二人死于七芯散。

事情似乎已经明朗:凶手在酒壶里下了七芯散,靖王和王妃误食毒酒,中毒身亡。再结合之前六瓣梅下杀人黑贴的事件,卷宗最后给出了六瓣梅毒杀靖王、王妃的结论。

记录清晰,逻辑闭环,似乎无懈可击。

程无双就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卷宗上密密麻麻的黑字,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七芯散这种毒无色无味,但容易分解,只需一刻种,毒性就会锐减,偏偏这种毒制作麻烦,必须现用现配,一般不会有人用它来杀人。

六瓣梅是如何制毒的呢?又是如何在一刻钟之内将毒放进酒壶里的呢?这些卷宗里都没有提及,甚至没有记录一点。

程无双去问过现场勘验的衙役,大多闭口不谈,说的人也只是轻描淡写,根本问不出什么卷宗外的东西。

程无双思来想去,只有去刘谨那里碰碰运气了。

刘谨坐在衙堂里,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呀!进来不敲门的吗?!”刘谨边说边抬头朝门口看去。

程无双已走到了他的桌子前。

刘谨的头瞬间一个变成两个大,不知道程无双又要给他找什么麻烦?

“你?来做什么?鬼鬼祟祟,进来也不敲门!”

“我有个案子不太懂,想请大人指点迷津。”程无双恭恭敬敬地说道。

哟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刘谨放下手中的笔,笑着看看程无双,打趣道:“程无双,你还有不懂的案子?你不是天下第一女捕吗?”

“尚书大人,我确实是天下第一,但也不是神仙,有个案子您一定要点拨点拨。”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谦虚。刘谨:“什么案子!你说!”

“嘿嘿,大人,话说有这样一宗毒杀案,凶手用了一种奇毒,无色无味......”

“哦,那我帮不了你,你都无色无味了,还从而入手?”程无双还没说完,刘谨就赶紧插话道。

“大人,您且听我说完。这种毒虽然无色无味,但制备过程复杂,而且有效时间极短,一旦过期,毒性就会失效......”

“天下竟有如此奇毒,你不会是在诓我吧?!”刘谨又忍不住插话道。

程无双的话又被打断,如果不是刘谨,她是真的会发火,现在为了得到答案,她还是耐心地说:“大人,我怎么敢啊。世上确实有这种奇毒,而且也确实有人成功用它毒杀,你说凶手他是怎么用毒的呢?”

刘谨皱紧眉头:“这还真奇了!如果真如你刚才所说,我觉得要用毒就只有一种可能......”

程无双耳朵竖得尖尖,不放走刘谨说的一个字。

“可这种可能又不太可能......”

“大人!”程无双这回是真急了,“求您了,这种可能到底是什么?!”

刘谨看着程无双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续续地说道:“我说就是,你别急!别急!”

程无双这才收敛了些。

“我以为只有在现场制毒,然后用毒方可。因为此毒无色无味,即使制出,也不会引人注意,大大方便施毒者。”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程无双兴奋地颤抖,嘴上不住重复道:“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

程无双说完发疯似地跑了出去,直接冲到靖王府。

靖王府已被充公,被个富商买下,修建成了一座大园林,总体布局没变,只是案发现场——湖心亭已被拆。

程无双站在湖边,湖中央距离两岸极远,沿步栈走过去最快也要半刻,如果一个来回必然要一刻多,根本没有下毒的时间。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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