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莱除了守在阿兹卡班的入口处,还负责重刑区的食物运送。
很巧合的,小矮星彼得就是他负责输送食物的重刑犯之一。
魔法部也许有那么几分人文关怀,即将被送上死刑场的重刑犯们会在最后一段时间,获得比平时好上几倍的食物。
金斯莱知道彼得背叛波特夫妇和陷害小天狼星的恶心行为,明明彼得的牢房很靠近这一层的楼梯,但他把送给他的食物放在了最后,让他只能吃到金斯莱折返一圈后送来的凉透的食物。
彼得知道阿兹卡班的规矩,看到这几天的食物这样好,就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他似乎陷入了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和疯狂状态,一旦看到有傲罗靠近,就会疯了似地试图抓住他们的手,向他们说一些混乱又摸不着头脑的话。
金斯莱秘密加入了凤凰社——知情凤凰社的很多人都以为它解散了,在伏地魔势去后,但邓布利多教授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秘密地一直联络着核心几人——金斯莱作为前途光明的魔法部傲罗,邓布利多教授考量了他很久,并且抓住金斯莱反抗黑暗的决心,让他成为凤凰社里较年轻的成员之一。
布索姆算半个,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明确邀请过她,布索姆也没有主动说过要加入。
邓布利多教授让金斯莱多“看顾”彼得,必要的时候把他的消息通知给邓布利多教授,因此好几次金斯莱的傲罗同事不愿意来看这些重刑犯的时候,金斯莱都会豪爽地接下这份任务。
他脾气好,愿意做事,人缘也不错,大家都很信任他。
殊不知,金斯莱只是为了听到更多彼得的胡言乱语。
在邓布利多教授邀请布索姆谈话的前一天,也就是复活节假期的最后一天,金斯莱又来给彼得送饭了。一份分量不少的牛排,半份混在牛排里的意面,以及一块牛肉馅饼。
这三样食物绝对算美食,但被金斯莱放到彼得牢房门口的时候,不出意外又是凉透的。
彼得矮小肥胖的身体瑟缩在一起,他没有去看食物,而是激动地扑过来想抓住金斯莱:“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知道!”
“你当然错了!”金斯莱嫌恶地要踹开他,但彼得“能屈能伸”,抱不住金斯莱就抱住他踹过来的腿。
彼得身上的脏污都被弄到金斯莱的裤子上了,他深吸一口气,拿出魔杖要把彼得击飞,却在下一秒听到彼得这样说:“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听到过……还有他的魔杖——不!我知道!”
金斯莱眯起眼,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你再说一遍,谁在哪儿?谁的魔杖!”
“不!我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逼问我!”彼得像是真的疯了,刚刚愿意把一切说出来,一旦被拎着领子逼问,又反口不知道。
金斯莱紧紧盯了他片刻,直接把他丢回角落的草堆上,锁上牢房门离开了。
面对同事的时候,金斯莱脸色不好地烦躁彼得的发疯,同事们都理解地安慰他几句。但是换班回去之后,金斯莱却立刻把彼得的话通知给邓布利多教授。
彼得看似胡言乱语,但金斯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一个怕死的人,在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任何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都敢说出来。
彼得真的疯了吗?金斯莱不相信。
阿兹卡班的折磨确实可以让人神志不清,但彼得是个人才,能用老鼠的身份藏在同为凤凰社成员的韦斯莱家里将近六年。
摄魂怪还没有多折磨彼得呢,他不会疯的。
疯只是彼得的保护罩,就像他故意装疯卖傻地将那些话说出一样。
归根到底,彼得只是为了活着。
***
邓布利多教授将金斯莱通知给他地消息告诉布索姆,和金斯莱一样,他们俩也都认为彼得没有疯,彼得的前言后语看似疯癫,但实则是故意在引起傲罗的注意,增加他活命的机会。
“他还是不够聪明。”布索姆这样评价彼得,“魔法部就算信了他的话,把他从阿兹卡班带出去,也早晚会把他送回去。”
彼得不会因为告密伏地魔的下落就获得存活的机会,从他背叛波特夫妇,又把杀死麻瓜和他自己的罪行陷害给小天狼星开始,他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死亡。
他再一次做叛徒——这次背叛伏地魔——也只是拖延死期的来临。
布索姆往靠背上靠了靠,见邓布利多教授不说话,只是低头切松饼,不由皱眉:“你是希望通过放走彼得,换来伏地魔的下落?”
“是,也不是。”邓布利多教授吃了一大口松饼,咽下后才说话,“我不止希望通过彼得找到伏地魔和他的魔杖,还希望彼得能复活伏地魔。”
布索姆直接忘记呼吸了,她被邓布利多教授的话惊得大脑空白。这位老校长也不解释,只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彼得如何复活伏地魔?还是伏地魔为什么要……被复活?
布索姆脑中灵光一闪,刹那间就想明白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摧毁魂器,彻底杀死伏地魔。”
“一个人如果不是活着的。”邓布利多教授颔首,知道布索姆一如既往的聪明。
布索姆接话道:“那就无法杀死。”
想要杀死一个人,前提是让他活着,而伏地魔已经在六年前被反弹到他身上的杀戮咒杀死过一次了,他现在苟存着,却是死亡的状态。
一个人已经死了,他们又怎么杀死他呢?只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布索姆想通了邓布利多教授放走彼得的目的,却觉得脑仁开始一抽一抽地疼痛:“你肯定不会让彼得离开阿兹卡班的事怪罪到金斯莱身上去,我不担心这个……彼得真的知道怎么复活伏地魔吗?”
“不需要他知道,伏地魔会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把复活伏地魔的希望完全押在彼得身上,邓布利多教授只是需要通过彼得找到伏地魔,也需要伏地魔利用彼得,达成他的复活目的。
一个精通黑魔法的黑魔王,伏地魔知道的古老秘法远超大家的想象。
他没有绝对地死亡,就说明他早在等待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