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嗤笑一声,“您把奴才堵在这就想说这个?您都把奴才往死路上送了,这一计不成还想再来一计?您是非要奴才死了才甘愿,是吗?”
魏贵人慌张抬头。“成安,我怎么会把你往死路上送呢?是不是你误会我了?好歹我也是你的人啊,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成安冷哼了一声,嗤笑说道,“在杭州时,魏贵人让奴才给皇上召妓伺候,难道不是把奴才往死路上送吗?
您想过没有,若是奴才真应了您做了这事儿,一旦事发,皇上为了名声是会舍了您,还是会舍了奴才?
那时,怕是您也不会救奴才吧,只要把奴才推出去,全了皇上与您的声名,奴才死就死了,到时破席子一卷,乱葬岗一扔也就完了。
您真当奴才是傻子吗?如今您倒回过头又来求奴才。您怎么会觉得奴才还会帮一个要奴才死的人?”
魏贵人一脸慌乱,说道,“可是,可是你也没答应我呀。你还在皇上面前我告了一状,如此我才被皇后贬为了贵人,难不成这惩罚还不够吗?成安,我知道错了,你就再帮帮我吧。日后我绝不会再害你了。”
成安垂着眸子瞧着她冷笑道,“魏贵人,这话您自个儿信吗?奴才是什么人您懂,您是什么人奴才也懂,为了往上爬,您连自个儿都舍得出去,何况是奴才的小命儿?
您和奴才最好从此之后全当不认识,奴才不会阻着您的路,您也别缠着奴才不放。奴才什么性子您知道,您要是把奴才逼急了,可不要怨奴才不讲昔日的情面。”
一股火瞬间涌上了魏贵人的心头,她瞪着成安说道,“成安,我把身子都给了你。你居然跟我说不讲昔日的情面,那你想要跟谁讲情面?
是那个汪氏吗?你就不怕我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说你违抗皇位,私自结了对食?”
成安眯了眯眼睛,眸子里瞬间泛出了冷光。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您去呀。去向皇上告发奴才,您瞧瞧皇上会是信您还是信奴才。
魏贵人,这损人不利己的事若是做了可就真的是招人厌烦了。您可以试试,瞧瞧您告了奴才一状后,奴才可会被皇上处置?”
魏贵人咬着唇说道,“我知道那汪氏是毓庆宫的人,有寿宁公主护着,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说的言之凿凿,皇上难不成还能顾着寿宁公主的面子?你这是公然违抗皇令!
到时就算皇上不处置你,也不会再重用你,你这御前副总管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成安,我并不想逼迫你,我只是想求你帮一帮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行吗?”
成安定定的看着魏贵人,半晌,他笑着点了点头,“行,最后一次。魏贵人,您可把你自个儿的话记住了,奴才还盼着您再次高升呢。”
说着,成安转身便走。看着她的背影,魏贵人咬着嘴唇双眸噙着泪,她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往永寿宫走去。
没走几步,春蝉便连忙跑了过来将她扶住。“主儿,成安公公答应帮忙了吗?”
魏贵人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回永寿宫,我们快回去,回去再说。”
当晚皇上便宣了魏贵人侍寝,凤鸾乘恩车到永寿宫门口的时候,魏贵人含着泪笑了。
“我就知道他会帮我的,他有了对食又怎么样?我是他第一个女人,他心里永远记得我。
成安,什么最后一次?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能帮我一次,就能帮我第二次,第三次,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魏贵人到养心殿的时候,成安正伺候着皇上品酒。
“皇上,这灵草酿露,乃是奴才与章太医学的方子。每日不必多饮,仅一两杯即可,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今日这酒酿成了,奴才特地送去给章太医瞧过,章太医还夸赞奴才,说奴才的手艺不错,因此,特来进献皇上。”
而此时,魏贵人已经在旁边围房里沐浴更衣,叫被子一卷送到了皇上寝宫。
此时她转过头来瞧着成安正伺候皇上饮酒,便咬了咬嘴唇,期期艾艾的叫了声皇上。
那声皇上叫的百转千回,只叫那饮酒的人心中一动,便转过头去。
瞧见皇上的眼神儿与他手里的那盅酒,成安垂了垂眸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在关上房门之前,他瞧见皇上已走到床边,将那盅酒倒进了魏贵人的口中。
成安嘴角一勾,便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听着从寝殿传出来的嬉笑声,成安目光幽暗。
李玉握着拂尘走了过来,他垂眸小声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见成安点了点头,李玉便低头浅笑。“这魏贵人呀,惹谁不好,偏惹到你头上。眼下还不知道她能活多久。总算能在走前叫她好好享一回帝王宠爱,也算她不亏。”
成安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原本我也并不想做绝,可谁叫他拿兰儿来威胁我的?”
瞧着成安脸上的冷意,李玉想了想,若是有人拿恬恬威胁他。李玉眯了眯眼睛,都他娘的别活了!
这一晚,为了伺候好皇上,魏贵人使出浑身解数。最后一次叫水,成安和李玉进去伺候。
在扶起皇上时,借着巧士官的遮掩,成安暗暗瞥了魏贵人一眼,只见她微微张着唇闭着眼睛,一条手臂垂在床边,显然是已经昏了过去。
他立刻收回了视线,只仔细的守候着皇上,等皇上沐浴后回到床上时,魏贵人已经叫被子一卷又送回了永寿宫,至于人有没有醒过来,皆无人理会。
魏贵人放得下身段,伺候的又柔顺,几乎能满足皇上的所有需求,因此皇上便一连三日宣了她侍寝,直到三日之后,皇上才又翻了容嫔的牌子。
接连侍寝三日,魏贵人得意坏了,她虽有了年纪,于房事上稍有些力不从心,可到底能得了皇上的喜欢,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因此,为了叫皇上能时常念着她,她便又将扔下已久的昆曲捡了起来,又叫包太医开了药,只叫他加重了剂量,只求千万别在伺候皇上的时候发了病。
成安瞧着李太医拿给他的魏贵人这几日吃的方子,缓缓勾起嘴角。
“已经夜不能寐了吗?那就再给包太医的小徒弟递个话,叫他劝劝他师傅,既然夜不能寐,就外加一贴安神的药吧,既然她要伺候皇上,怎么能休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