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剌荅丝毫不顾及自己金国大将的身份,将酒盅重重地一摔,冲向女子。他早已挑中一名女子,到了跟前,双手一撕,将女子的衣物全部剥掉,褪下裤子便要糟蹋。
那女子好像木头一样,任凭他胡作非为。其他女子不由自主地围在一起,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低着头,好似搁在案板上的鱼肉。未等她们进一步动作,银术可那边席上又冲下来几个金将,如野兽一般将她们拖开。抓住自己中意的,残横地撕扯起衣物。那些女子刚开始本能地反抗几下,然后彻底放弃了。闭着眼睛,一如无助的羔羊,听任豺狼蹂躏。
华义这才明白这些金人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奸淫之事。意图很明显,既是兽性大发,又是为了践踏宋人的尊严。特别是当着自己与任潜作为宋使的面,羞辱糟践,几乎完全不将宋人当作人。华义气血翻腾,当即怒喝道:“畜生!住手!”说着,再也忍耐不住,与任潜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就算千刀万剐,也要阻止这暴行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银术可见二人发狂的样子,忽然感到无边的畅意。这些折磨人的手段,是他最惬意的消遣。当下把手一挥,几个士兵立即从身后将华义与任潜擎住。强力之下,任他二人怎么挣扎,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帐中这些金将大行畜生之事。金将淫邪的呼声不断,污秽至极。二人一嘴钢牙几乎咬碎了,但毫无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紧紧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些暴行。
银术可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俩?见状后得意地狂笑道:“把他俩的眼皮给我扒开,让他俩看清楚与我大金作对的下场。”
华义被士兵紧紧地按在地上。他头四下躲闪,但是终于被几个士兵逮住,被一把揪住发髻。金兵将他的头强行的抬起来,又有人过来要扒开他的眼睑。华义不断挣扎,这些士兵迟迟不能成功。银术可再也等不及了,从腰下掏出匕首,冲到华义面前,对着他紧闭的眼睑,左右轻轻一挑,竟然将他的眼睑从眼上割了下去。鲜血如注,顿时布满华义的脸颊。
华义双眼被鲜血覆盖,模模糊糊之间看见银术可蹲在眼前。他强忍住剧痛,双手猛力一撑,拼尽全身力气挣脱金兵的束缚,跃起身,一把抱住银术可,将他冲翻在地上。张开嘴巴,对着银术可的脸狠狠地咬下去,正好咬在银术可的鼻子上。死死地咬住,任凭银术可如何挣脱也毫不济事。
“啊!”银术可终于痛地大叫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华义的背部疯狂地扎了起来。但是,华义已经完全不顾个人的生死,不管背后挨了多少致命刀伤,一直咬住银术可鼻子不松口。周围金兵赶紧上前帮忙,但仍然无法将他从银术可身上扯开。一众人扭在一团。
撒剌荅众人见这边突然发生了变故,只能就此打住。匆匆间将衣物穿好,凑上去帮着将二人撕扯开。无形中,这些女子逃过了一劫。
完颜娄室自顾自饮着酒。他身旁的一众将领,先前看到银术可身边的将领毫无约束,可胡作非为,都有些羡慕。等看见银术可一方乱得不可开交,又看起了笑话。便一起喝酒看热闹,没人上前搭手。粘罕端倪着完颜娄室,见他始终安之若素,便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忽听银术可“呀”地一声惨呼,整个人从地上暴跳起来。
任潜一直被金兵重重地压在地上,几乎喘不上气来。金兵突然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压着腿肚子跪着。他这才看清楚,华义已经被人从银术可身上扯下来,反旋着双臂。
华义的身子已经软了,要不是被金兵簇拥押着,早已瘫在地上。营帐的地板上,一大滩鲜血触目惊心。由于刚才扭打在一起,地板上滚满了血渍。鲜血从华义的背上不停地往下滴。华义的头颅始终高高地仰着,但口中气若游丝。他半张着嘴,呵出最后一缕热气。
热血流尽之后,生命驶向了永恒。
任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顿时心如刀绞,泪眼模糊地望着华义。华义的眼皮被银术可割去了,再也闭不上。任潜忍不住咒骂起来:“你们这群金国的畜生,信王不会饶了你们!我华夏百姓不会饶了你们!”
银术可捂着自己的鼻子,鲜血从指间渗出来,溅在他的胡须上。华义已经气绝身亡。银术可也顾不上其他,一只手掐住华义的嘴巴,另一只手塞进他嘴里四下扒拉,嘴中惨呼:“我的鼻子,被这宋猪咬下来了。”
众人这才发现,银术可的鼻头不知哪里去了。鼻梁下只留下两孔丑陋的出气口,鲜血如注,狰狞可怕。银术可在华义的嘴中找了半天,只找出几块人肉的碎块,完全看不出鼻子的样儿。原来华义将他的鼻子咬了下来,竟然嚼吧咽了。银术可像疯了一样,一刀刺向华义的脖子,沿着气管往下割,狂吼道:“把我的鼻子还给我!还给我!”
锋利的匕首轻松地划开华义的衣服、皮肤与肌肉。帐中一片血腥味,令人作呕。就连那些金将也忍受不住,纷纷后退,看着银术可一人在血泊中如发狂一般,挥舞着匕首。银术可残忍地将将华义的胸膛剖开,在他胃中翻找。鲜血、碎肉搅合在一起,哪里还能找出他鼻子的一点痕迹?
撒剌荅终于忍不住地走上前,制止道:“银术可,认栽吧。这回便自认倒霉,碰到硬茬了。”
银术可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双眼通红,突然抬头紧盯着任潜。手中举着匕首,一字一句道:“这两人是同路。便将他鼻子割下来,以解我心头之恨。”
任潜眼中充满蔑视。他被金兵紧紧箍住胳膊,不能动弹,索性张嘴大骂道:“我兄弟咬得好!看我再咬下你的耳朵来!”说着,头猛向前冲,口中牙齿冲着银术可咬个不停。
“够了!”粘罕突然发话道,“今天到此为止。银术可你下去吧。”是要阻止银术可疯狂的举动。银术可恼怒之下,已经冲晕了头脑,根本不听。粘罕无比威严地又重复了一遍。
撒剌荅在一边急忙拉住银术可,银术可才醒悟过来。粘罕年岁虽然比他年轻一些,但是论地位战功,远在银术可之上。积威之下,银术可不敢不听。当下,只能悻悻地停下脚步。身旁的侍卫赶紧递上纱巾,让他擦拭鲜血。
粘罕看着大帐内一副不可收拾的样子,有些痛心疾首。
今天要不是银术可提出灭宋使威风一策,怎会搞出来这些事?只怕被东路军的斡离不听到后,当作笑话,大肆宣扬一番。还有眼前的完颜娄室,亦怕会心生讥讽之意。此人城府极深。他虽姓完颜,却不是宗室子弟,要论战功,更在自己之上。但是完颜娄室看似颇能安分守己,对自己始终毕恭毕敬。越是如此,粘罕对他越忌惮,不知他内心到底藏了什么算计。
如今的大金国,与国家肇始时上下一心不同了。大金在灭了辽国之后,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对粘罕之类人而言,予取予求。但是,内部的矛盾却越来越突出。粘罕刚才诓华义、任潜,言道本国向来光明磊落,凡事落在明处。其实,事实究竟如何,只有自己清楚。
如今的大金国,再也不是太祖时的大金,不是那个众志成城的大金国。如今的大金国,享不尽的权力,背后是割不断的权争。
想到这,粘罕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完颜娄室,指着任潜道:“这个宋使就交给斡离衍处置。”完颜娄室急忙起身,抚胸领命。粘罕又看了看银术可,指着华义的尸体道:“把他的头割下来,我要亲自找大宋官家问个明白!”